秦月儿满意的收回目光，伸手取出一块玉石，直接敲碎，一缕缕红芒飞出，遁入那几名小修士的身体中。
稍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秦月儿施展了几个对红芒感知扭曲的术后，才让那几名小修士继续前行。
而其他大修士见这场景才再次放开感知，他们没有去感知红芒，心中皆明白秦月儿不会让他们知道，自己所感知到的，也必然是被扭曲后的结果，也就没有白费功夫。
杀伐仍在继续，可有了秦月儿这一次的出手，那些杀伐已经威胁不到这几名深入阵法之中的小修士了。
时间飞逝，岁月如梭，一个月过去了。
秦月儿和念云皆是面若寒霜，别看他们如此，似乎在冷战的模样，但其实在这一个月内，他们以‘入神’聊的可欢了。
从天上聊到地下，从修士聊到凡人，从星空聊到惘仙……还论过一番大道，各自皆有所感。
念云认为大道至简，无处不在，天地之间，尽是大道。
秦月儿却认为大道无比玄奥，匿于无形无影之间，修士也只能通过抓取冥冥之中闪过的灵光，从而明悟己身。
秦月儿又认为道不可执着，偏执于道者，或将沦为道的奴仆。
念云亦是赞同，他又言大道归一，所谓的道法万千也许同源，继而延伸为一道成而万道通，这一次秦月儿表示赞同。
因为这一点从修士本身也可以推断，明明没有修炼另一法则的修士，却可以用自身的法则之力，驱动另一法则的力量。
当然，这种驱动，必然是不如修炼了那一法则的修士。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能驱动，这也就无形的证明了念云话语的真实性。
一道成则万道通！
后来绘柒也加入其中，三人将对道的看法与理解述说了出来，有时候相互交织缠绵，一齐颂唱道歌，有时却激烈碰撞，争锋相对，分毫不让！
这是道与道的碰撞，亦是一场思想的交汇。
这一番论道下来，三者皆有所获，其中念云收获颇丰，对道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秦月儿其次，她若有所思，本就临近凝聚下一个法则之种，这一番论道下来，她感觉随时可以凝聚出法则之种了。
绘柒虽有所感，但对她的帮助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如这种实力不平等的论道中，对弱者的帮助极大，而对实力强大者，就不怎么样了，因为层次的不同，弱者能看到的，想到的，他们大多早就想到了，看到了。
当然也不排除有稍许可能，强者从弱者的眼中看到一个全新世界，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需要庞大的基数来堆。
这也是为什么，强者会述道于世的基本原因之一。
他们期待着从众生身上看到全新的可能，挖掘出自己未曾注视过的地方。
……
眼见重点来了，三人的论道也就结束了，看着那几名修士，她们眸中法则翻涌，好似可以洞穿虚空，万般迷雾皆不能遮。
随着走在最前方的那名修士迈步登上山巅，她脸上的痴迷消失了，迷茫的四处张望，似乎在迷惑这是哪里？
就在她迷茫之际，一声爆响出现，而她也就此化为了漫天血雾，尸骨无存。
其余小修士也陆续上来，但结果都是一样，直接炸裂了，死于此地。
看着这一幕，念云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向另一座山峰，绘柒迈着小步子跟了上去。
秦月儿亦是跟上，这座山峰太过玄妙了，根本看不出怎么破解。
在场的大修士们目送他们离去，也不说话，直至他们消失后，才再次闭上了眼，似乎没有进去的打算，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自然不会，若是那样，他们也不必浪费时间守在这里，而不去取其他的机缘了。
路上，念云突然看着绘柒，道：“柒儿，将那些奴仆放出来吧！这里很大，机缘很多，我们取一些送回武府。”
“好。”绘柒没有犹豫，一挥手便将平日里放于随空间内的四位奴仆们丢了出来，它们的强大气息肆无忌惮的散发了出来，皆为古祖境！
它们来自星空的四个大妖族。
钒（fan）、尤、号（hao）、厄。
死气在它们的周身流转，很显然，它们已经死去了，不是活物。
这是绘柒在前不久那轰动天下的一战中所捡的尸，然后使用炼奴之术炼制而成。
是的，炼奴之术不仅可以对活着的生灵使用，对死去的生灵亦是可以使用的。
当然炼制的手法也不同，这里面涉及的手法，在炼奴之术中是分好的两大类，分别为活炼和死炼。
如今的念云只会活炼一部分种族，死炼则是不会。
“你有什么头绪吗？”
秦月儿跟了上来。
念云摇了摇头，他真没有看出来什么有用的。
“那我便说说我的看法。”
念云挑眉，轻笑道：“师叔请说。”
“血祭。”秦月儿神色淡漠，吐出这两个冰冷的字。
“喔~不知师叔如何做的猜测。”念云也不奇怪，反问了一句。
“差予，它的诞生就是为了向世界宣泄苦难，加上刚才的情况，我才猜测需要血祭。”
念云脚步不停，不快不慢的走着，沉吟了一下道：“确实，他们刚走上去就炸裂，血祭这个可能性很高。”
“要尝试一下吗？”秦月儿问道。
她真的很冷漠，仅是一个猜测，就要付诸行动，丝毫不在乎这其中会牺牲多少生命。
生命真的珍贵吗？
这是一个饱受争议的话题，先说凡灵中的观念，上层人会告诉底层人生命很值钱，生命宝贵，只有一次，等等的话语来表述他们的观念。
生命可贵。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不尽然，生命在他们的眼中是极其低廉的。
念云在朝雪那几年里，了解到过一些暗面，在那里，人命被明码标价着，而那个价格，着实低廉，放进他前世的金钱衡量中，也就是七万左右。
再言修士，修士们的通性便是凡阻我路者皆杀，对于拥有这种观念的他们而言，生命根本不值一提。
他们追求大道，眼中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