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申上楼来的时候是带着一杯奶茶上来的，见到若云正在入神想着什么东西，她咧嘴笑着问道：“中年大叔，我能进来吗？”
若云正坐在椅子上想着朱磊妈妈到底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见到小申探头探脑地进来，若云冷哼一声：“申青瑶，你大爷！”
小申撇了撇嘴：“你自己跟那个老阿姨开玩笑的，还怪我！”
若云睁眼怒道：“你还在那添油加醋！”
小申作无辜状：“我什么也没说啊！”
若云只觉头痛无比，叹了一口气，接过奶茶喝了一口说道：“说吧，朱磊妈妈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小申随即坐到自己位子上说道：“没事就不能找师傅您老人家叙叙旧了吗？”
若云作势起身：“告辞！”
“哎哎哎！”小申忙不迭伸手拦住：“别介啊，好不容易把你个大主任请来，饭还没吃上，怎么就走了呢？”
若云看了看小申：“你确定不是来耍我？”
小申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我哪敢呀！”
若云随即坐正：“说正事！”
小申随即往办公桌上一瘫：“真没啥正事！”
“你大爷！”若云起身就要走。
小申无奈说道：“好吧，好吧，跟你说正事！”
若云这才坐下问道：“什么事，赶紧说，再废话我可真的怒了！”
小申睁大眼睛拿着一本收据单递给若云看，若云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
小申咧嘴笑道：“你看吧，2月20号那天！”
若云迷惑不解地翻看2月20号那天的收款记录，翻到了朱磊的报课记录，上面赫然写着陆万捌仟元！
若云吃了一惊，仔细往下看去，上面写着数理化三科联报，一周两次，一共五个学期四个假期的课全部包含在内！
这应该算是整个笔墨迄今为止单个学生出的最大的一单了！
陆万捌仟元，上面清晰地显示优惠了一万二，也就是说朱磊一个人报了课高达捌万元！若云明白那是朱磊妈妈这个“关系户”拿到的优惠。但是在给小申算奖金的时候会把这类优惠前的总价格算在内，也算是对于这类关系户“难缠”之后的一种安慰吧。
若云粗略估计，光是这一个学生，小申拿到的将近应该多达四五千块。这几乎是若云一个月的工资了！
若云看了看票，又看了看小申——正一手撑在桌子上，另外一手指着自己，满脸得色，那意思十分明显：“快夸我！”
若云简直难以置信，不确定地问道：“他续费了？”
小申满脸得意之色：“你说呢？”
若云来了一句：“这不是好事吗，你跟我扯什么犊子呢！你大爷的！”
小申咧嘴笑道：“师傅啊师傅，我厉害吧！”
若云再次看了看收据，而后问道：“怎么做到的？”
小申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得意洋洋：“就问你我厉害不厉害？你先说我再告诉你！”
若云无奈只得夸道：“厉害，厉害！”
小申随即说道：“师傅啊师傅，吃水不忘挖井人，你再往下看！”
若云这才意识到下面签单人上面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申青瑶，一个赫然写着风若云！
若云瞠目结舌——小申是准备把这四五千块跟自己平分啊！
若云连连摆手：“你这是干什么，学生前期是我谈的没错，可是后期维护什么的都跟我没关系啊。你也知道，我压根就没做过什么！”
小申却是笑着说道：“哎呦呦，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嘛。我在笔墨的谈单本事不都是你教的吗，自然要在这个时候感谢一下师傅了！”
若云摇了摇头：“真没这个必要！这都是你自己应得的，跟我关系已经不大了。”
小申咧嘴笑道：“有关系的，有关系的，我还打算以后跟着师傅在笔墨吃肉喝汤呢！”
听到小申这样恭维自己，若云也不再好意思再挖苦小申了，连连摆了摆手说道：“你就拉倒吧，我自己还饿得皮包骨头呢！”
小申撇了撇嘴：“你还装呢，我都知道啦，你在一中心的事我们这边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若云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的？”
小申撇了撇嘴：“笔墨就这么大，什么事能藏住？”
若云疑惑：“一中心的事怎么会传到你们这边的？”随即他又恍然大悟：“梁老师！”
梁老师正是梁佩云——也就是林涅鑫的老师！
梁佩云往返于一中心跟百花校区，难怪小申会知道。
只见小申咧嘴笑道：“师傅啊师傅，没想到你藏得怪深的，还有这样本事！你说说，要不要带着我这个徒弟吃肉喝汤呀？”
若云皱了皱眉头：“这都哪跟哪呀，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事？”
“是呀，不然呢？”
若云无奈摇头：“要不初六那天我把你也带去，你看桌上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扯开肚子吃喝，行不？”
小申“呸”了一口：“去死！”
若云不解问道：“你们申家家大业大，还有什么是你吃不到喝不到的？”
小申悠悠叹了一口气：“可是那终究是现成的啊，哪有我自己挣来的有成就感啊。”
若云愣了一下，而后笑着说道：“哎呦我去，徒弟啊徒弟，你知道你这句话要是到大街上说出去的话，容易被人打死的，知道吗？”
小申面上露出一抹无辜的“忧伤”之色：“我跟你说真的啊！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若云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给老子滚！”
小申十分鄙视地说道：“真不知道嫂子是怎么看上你这个癞子的！”
若云张口就来：“还不是看我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小申作势欲呕，若云起身说道：“既然你没事那就到此为止了，我回一中心去了。”
小申连忙站起：“别啊，我跟你说真的，今天找你来是请你吃饭的，我们领导还有安排呢！”
“安排？”若云疑惑地看向小申：“什么安排？”
小申神秘说道：“当然是请你这个主任赴宴了！”
“赴宴？”若云看着小申：“不是鸿门宴？”
小申撇嘴：“我们百花校区的都是貌美单纯的妹子，这么有艳福的机会你都不珍惜？哪有什么鸿门宴？”
若云摇了摇头：“算了吧，你们校区的艳福我真的消受不起！”
小申还未说话，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怎么，请大主任吃顿饭的机会都不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