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我们玩的是细节，这厮玩的是排场，是境界。”
“比不了，比不了。”
张林、乔三一个照面就被陈三管家的糖衣炮弹放翻，一个劲的叹服祖师爷驾到。
陆凡还算冷静，昂首对二楼的陈山风道：
“三管家，京都消费，都是这么奢靡的吗？”
“三十一万金币买一头四级飞禽精怪，在京都也是不多见的，但是在紫阳郡，我抽两千金币就能在春风阁包场，这些个姑娘，不比那些狰狞丑陋的精怪看上去赏心悦目多了？”
张林、乔三对视一眼，那笑容都快遮不住。
瞧人这境界！
说得多在理！
精怪哪有这里的姑娘们好看？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话果真是一点都不假。”
陆凡心底感慨。
两位麾下在这种排场面前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陆凡把张林、乔三丢下，在一群莺莺燕燕的簇拥下上了二楼。
上楼的时候就发现张林。乔三已经被粉红包围。
摇摇头，陆凡拾级而上。
二楼的开阔大堂里，四位春风阁的头牌已然在这里等候。
“唉。”
陈三管家起身，一边热情相迎，一边道：
“本来以为春风阁的排场配得上四档头，结果四档头您一进来，跟这些姑娘们站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庸脂俗粉，我才知道什么叫丰神俊朗，日月星辰，都下去吧，舞起来，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一句话，把整个春风阁安排得明明白白。
境界。
这就叫境界。
陈三管家人是用真金白银在拍马屁。
又能照顾情绪，又能安排节目，还能真金白银的一通砸。
陆凡落座后，两位颜值明显高出一截的头牌姑娘簇拥到左右，斟酒，摘水果，眼波流转，每一个动作眼神都是细节，勾人心魄。
陈三管家的声音传过来：
“档头十六岁就已经晋升紫阳郡卫捕营四档头，成为紫阳郡的实权人物，前途不可限量，以后到了京都，说不定我们还能有机会相聚，到时候，可能会有更多的地方需要陆大人照应，陈某，先敬您一杯。”
先敬罗衣后敬人。
陆凡举杯回应。
“陈三管家这次远道而来，一口气砸下七十一万金币，大家族风范尽显，霸气无双，本档头原以为三管家就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没想到，其它方面的境界，也是远超一般人，陆某开眼界了，不愧是八大世家之一的陈家。”
花花轿子人人抬。
不管是看在金钱的份上，还是看在陈三管家用心招待的份上，面子得给。
“没有，没有，我来紫阳郡的机会不多。”
陈三管家抬手解释道：
“只是听说春风阁的姑娘还从未有机会认识档头，慕艾已久，这才一掷千金，帮春风阁的姑娘，如个愿，不当之处，请大人千万原谅，以后有机会到京都碰头，陈某一定请档头好好见识一下我们八大世家自己开的酒楼，让您看看什么是春花秋月，京都夜色，什么叫神仙醉卧美人膝。”
陆凡飒笑。
“有机会的。”
几杯水酒下肚。
陈三管家看似放浪形骸。实则一直在观察陆凡。
陆凡身体端正，甲胄在身，虽未拒绝两位头牌姑娘，但二女根本无法近身施展才艺，只是欣赏着楼下一群莺莺燕燕的歌舞。
陈三管家颇有些无奈，主动岔开话题：
“档头。”
“紫阳郡在过往的雨季期间，从来都是被动防守，您是第一个主动出击，在雨季到来之初就狩猎有成，收获颇丰！难怪上边格外破例，提拔您为实权决策之人，档头是实至名归的。”
“陈管家有话可以直说。”
陆凡举杯示意。
陈三管家微微讪笑：
“让大人见笑了，陈杰县令今天恐怕是不会到场，但是陈家的确诚意满满，希望大人能够把手中的部分飞禽精怪食材，交给我们陈家负责，三级飞禽精怪，我们可以出到十五万一头，四级飞禽精怪可以出到二十五万一头。”
四位头牌姑娘听到是眉眼放光。
陆凡无动于衷：
“拍卖所公开开放，大家各凭本事。”
“我的确跟叶家有约在前，会优先为叶家提供一部分飞禽精怪食材，但仅限于前面十头，后面，按照市场价供应一半……剩下的一半食材，放在拍卖所竞拍，陈家财大气粗，相信不会在乎这三瓜俩枣。”
陈杰不来，陆凡已经没必要给对方面子。
“还是说，陈家是想把京都另外七大世家都排除在竞争序列之外？这，恐怕有点不太公平了。”
陈三管家脸色一变。
陆凡看穿了自己的布置。
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的确是为了堵截叶家。
可最终的目的是让大家忽略京都另外七大家族。
没想到。
九十七万金币一场的拍卖下来，又安排了如此阵仗，都没能让陆凡松懈。
失策了！
陈三管家当即松开左拥右抱的头牌姑娘，正直起身子，肃容道：
“陈家可以用其它的东西代替。”
一挥手。
四位头牌姑娘齐齐起身离开。
陆凡笑了。
“譬如？”
陈三管家拿手沾了些酒水，在桌面上写了数行字。
三级术法符箓秘籍。
可传家进阶武技秘籍！
京都一座五进的宅院。
条件都很诱人。
可惜……
对方做的功课不够多，对陆凡不够了解。
否则就会知道陆凡已经从叶家这边入手了很多东西。
“……”
陆凡直视陈三管家眼睛。
目光清澈！
后者顿时有点明白过来。
这些东西，叶家都给过了。
他再出的这些价，已经落了下乘。
“可惜。”
陈三管家苦笑：
“陈某的权限仅仅只能到这一步，没想到……叶家儿郎更有魄力，我输了。”
陈三管家起身拱手告辞：
“陈某这就要赶回京都去回消息，少陪。”
谈判不成功。
继续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陆凡抬手：
“请便。”
陈三管家带人离开春风阁。
四位头牌姑娘掀帘入内。
陆凡已经目光清澈地站起身，喝下最后一口酒水，举步从四位姑娘之间走了出去，下楼。
“走了。”
张林、乔三前一刻还躺在胭脂堆里纸醉金迷地享受，下一秒持刀在手，来到了门口，目光锐利。
街道外，夜深，人少，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