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流传下来的武技秘籍和术法秘籍，没有垃圾，只看你能不能够修炼到高深境界，能不能够让它绽放全部光芒。”
陆凡立身在书架前，若有所思。
卫捕营的武库，来得很值。
至少明悟到很多。
陆凡继续往前面走。
既然所有的武技都有自己的优势和强大之处，他就更需要好好地珍惜机会，搜集所有的情报。
身为卫捕营小旗官，如果连武库里这些摆在眼前的情报都不掌握，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巡捕。
从最前面，走到最后面。
卫捕营武库一共有一百九十多门武技秘籍，二十四门术法秘籍。
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
对方似乎没想到里面有人，脚下一顿，微微露出诧异之色，然后又眨了眨眼睛，认出对方的背影穿着。
鱼鳞甲衣。
小旗官！
“大人！”
来人连忙上前问好。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凡满脸惊诧之色地转过身来，看到一张缓缓上抬认真恭敬的面孔。
“张大人。”
陆凡手里拿着本秘籍，维持转身的动作。
张林捕头保持抱拳问好的姿势，鱼鳞甲衣主人的五官，跟沣水县的少年迅速重合到一起，本能地眨了眨眼睛。
“陆凡？”
“真是张大人？”
陆凡连忙放下秘籍。
张林还跟原来一样精干沉稳，只是脸上多了几许风霜，并无太大变化。
张林懵了一会儿，反复打量，然后拍着他紧凑的甲衣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郡城？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有……你怎么穿着鱼鳞甲衣？”
上前打招呼的长官竟然是自己曾经提拔的属下，巨大的反差，让张林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陆凡连忙把自己抓住机会为沣水县立了五次二等功的事情道了出来，大笑：“多亏了张大人你的提点，我接连立功，不但成为总捕头，而且在这个冬季积累了足够的二等功，开春就来卫捕营进修了。”
“原来外面说的，新来进修的总捕头得到档头青睐看好，直接提拔为小旗官的人，就是你啊。”
张林恍然大悟。
陆凡笑容很盛，不住地抚摸陆凡身上的鱼鳞甲衣：
“不错。”
“在沣水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一般，一年之内从白身一跃成为八品官身的卫捕营小旗官！比我强多了！”
“张大人……”
“唉，你这么叫，传出去我这张老脸挂不住，该我叫你陆凡大人了。”张林连忙纠正。
在卫捕营，等级制度森严，的确不能乱叫。
陆凡反应过来：
“那我以后叫你张大哥，你没人的时候还叫我名字。”
“听陆大人的。”
张林半开玩笑的连连点头。
陆凡道：
“张大哥，我们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张大哥，今天晚上我跟人约好了吃饭，明天中午，你到我家来，我们好好的聚一聚。”
然后告诉张林自己的住处。
张林又是一惊。
“你都已经住到小旗官的院子里了。”
“侥幸，碰到了十里亭驿站的案子，档头看得起，给提了一级。”详细的经过自然不可能告诉张林。
哪怕张林是他的引路人。
他怕害了张林。
张林唏嘘不已。
寒暄好一阵，陆凡环顾四周，问道：
“张大哥来卫捕营几个月，都没有挑过武技？”
他有些纳闷。
因为普通巡捕，只有一次进入武库挑选武技秘籍的机会。
张林闻言苦涩一笑：
“初来乍到，我想看看卫捕营这边怎么安排我，到时候是个什么职务，再确定自己未来的修炼方向，或者说，看有什么短板要弥补，所以就耽搁下来了。”
说到这里，他再度上下打量陆凡，目中渐渐露出惊讶之色：
“长高了、更健壮了、如今你的气息，恐怕已经不是一般的四级武者，凌语盛收徒果然有一套。”
“师公、师父都很尽心，不过，张大哥你送来的《半月式》修炼心得，对我帮助也很大，如今我已经把《半月式》修炼到大成境界，《点枪术》也已经大成，堪比一般的五级武者。”
“……嘶。”
张林倒抽一口凉气，苦笑道：
“这么快？人比人，气死人，半年时间，你的《半月式》、《点枪术》双双大成，我却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把《半月式》修炼到大成……悟性这东西，果然重要！难怪在卫捕营，我只能当一个小巡捕，一山还有一山高，不得不认命啊。”
张林倒是没有丝毫嫉妒怨恨的情绪，只是纯粹感叹命运。
陆凡也明白。
张林不但是自己的引路人，也是看中了自己的天赋和能力，所以才会在离开沣水县后，依旧关注自己，给自己提醒，暗中提供帮助。
如今，陆凡有能力，也有打算回报。
“张大哥，你现在，挂在谁手下？”
陆凡问到正题。
张林迅速明白过来，沉吟片刻，答道：“还没有具体安排，但是十之八九，会安排给最近提上来的廖云升，何紫心两位小旗官大人。”
顿了顿，张林露出苦涩之色，犹豫道：
“没想到你能这么顺利升任小旗官，早知道……算了，还是不行，你毕竟刚到卫捕营，要进修半年才安排职务配备属下……否则，我们两个知根知底，在卫捕营应该可以快速站稳脚跟。”
陆凡心中一动。
他听出来，张林并不抗拒成为自己麾下。
既然如此，他心中就有底了。
不管有没有可能，他打算试试。
不过现在，还不能跟张林明着告诉对方，自己可以跟三档头、二档头说得上话。
话题一转，回到武库。
张林向陆凡提议：
“小旗官那边的武库应该比我们这边更好，你大可不必在这边挑选武技的，这里的武技，有一些可以通过任务获取，或者通过军功直接兑换，但是小旗官那边的武技，据说寻常人难得一见。”
“好。”
陆凡当即跟张林告辞：
“我去那边挑选武技，就不打扰张大哥了，明天中午，我扫榻以待。”
“好！”
二人约定好后，陆凡转身离开。
张林长长地舒一口气。
当初无意间在沣水县播下的种子，竟然快速长成大树。
果然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