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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3章 信州变天

刘业略作沉思,“尹季不知道顺风镖局和天行会的关系?”

“应该不知道,不然的话,就可以威胁尹孟把顺风镖局让给他了。”

“三千两银子用来做什么的?”

“尹长卿说是用来买兵器的。此前他往京师去的那趟镖里就藏有送给天行会的兵器。”

刘业又陷入了沉思。

卫玲珑没有打搅他,而是倒了杯水送到他的面前。

刘业道了声谢,喝了一口。

卫玲珑接着说:“尹长卿会告诉我这个秘密,是因为我也是被朝廷通缉的人。或许他发现了这一点,认定我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即便说出去,朝廷也不会相信一个钦犯所说的话吧。”

“这小子还有点心计呢。”

“决定了么,要不要帮助他?”

刘业点了点头,神色坚毅地说:“顺风镖局和天行会,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势力。”

卫玲珑对刘业的决心隐隐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为何要走这一条路?”

“不是说过了么?”

“但这条路最不好走,一旦失败,你便会身败名裂,甚至遗臭万年。”

“路是正确的,失败又有何妨?”

“也是。”卫玲珑含笑道,这个笑容表明了她会陪着刘业一路走下去,不论结果如何。

刘业叹息道:“今日,是凌应的诞辰……”

卫玲珑怔住了,也明白了即便背负反臣的骂名也要与朝廷作对的决心。

回想起当初她将凌家庄的情况告诉刘业时,刘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只怕已经万分沉痛。

凌应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即便是有免罪金牌仍遭杀害,这让他明白了现在的朝廷可以无所顾忌地为非作歹。天行会为何会出现?还不因为朝廷苛税猛于虎,对百姓的毫无节制的压榨?

“其实你的选择也未必是错的。”卫玲珑想让刘业振作起来,“你知道李申么?”

“你说的是那个伺候过皇上的总管太监?”

卫玲珑点了点头,“当年他奉旨前往魏国寻你,不是因为皇上召你回去辅政。而是,皇上想让你接替皇位。”

刘业自是听说过这种传言,也是这种传言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所以现在听卫玲珑重新提起,并不惊讶。

“我说的可是真的。”卫玲珑举手发誓,“在财神客栈的时候,我从他嘴里逼问出来的。李申告诉我,当初武帝在位时就立下遗诏传位给你,但周皇后从中作梗,伪造圣旨让刘景愉继承了皇位。后来皇上发现了武帝遗诏,就想将皇位归还于你。可是担心你不接受,便让李申以辅政的说法请你回宫。”

刘业目光低垂,神色黯然。这番话依旧没有在他镜湖一般的心境里激起一丝涟漪。

反倒是卫玲珑感到不可思议,“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刘业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之意。

卫玲珑不禁想到:也许当初正是刘业将皇位让给了刘景愉。

卫玲珑用求索的目光看着刘业,希望刘业能将这件事情说明白,刘业却说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显然,他不愿再提当年的事情。

两人一起躺在了床上。刘业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睡着了。可卫玲珑感觉得出来,他心里不太平静。卫玲珑的手往刘业身边探去,握住了他的手,这是她能够给他的鼓励。

……

翌日。

“燕、燕王……”

当刘业站在尹长卿面前时,尹长卿难以置信,十分震惊。

“我现在已经不是燕王了。”刘业说。

燕王不是燕王的原因,尹长卿当然明白,所以,他不太指望刘业能够给他多大的帮助。

“信州也有顺风镖局的分舵对吧?”刘业问。

“嗯。”尹长卿点了道。

顺风镖局的总部在信州隔壁的司南府,尹长卿本是想在信州休整之后在前往司南府。

“你身上有什么信物吗?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信物。”

“有……”

尹长卿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条项坠。项坠是一条红色线系着一枚白玉雕刻的平安符。

“这是在我要走第一趟镖的时候,我娘给我保平安用的。”

刘业拿了项坠,“你就在这里养伤,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你们要怎么做?”

刘业不愿详细说明。

卫玲珑道:“你就安心养伤吧,我们会拼尽全力保住你的镖局的。”

这话没能让尹长卿释怀,但事到如今,他也能依靠卫玲珑和刘业,所以没有再问。

“养好伤之后依旧留在这里,直到我们派人来找你。”刘业又说。

尹长卿点了点头。

卫玲珑和刘业转身离开,吩咐医馆并留下了足够的银子后就乘坐马车,往信州城去了。

……

信州城。州府衙门。

“杨大人,最近这江湖人在州里越来越多了,这些可都是目无法纪的人,应当加强看管呀。”

说话的是信州的任通判,他和杨知州正在竹帘里小酌,温酒论事。

“任大人放心,这些江湖人,翻不起浪来。”杨知州语气沉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最近不太平,还是警惕一些好。朝廷让个府州县搜捕刘业,这刘业虽是皇室出身,但也算半个江湖人啊。”

“你是担心他会来信州?”

“不来最好。”

“我可不这么认为。”

杨知州露出了踌躇满志的笑容,“我巴不得他会来信州呢,这么一来就能将其拿下,解送朝廷。信州这地儿风水不好,山多人怪,我可不想在这里待一辈子。”

任通判想要提醒他刘业不好对付,但见他信心满满,不愿扫了他的兴致,只好拿起酒杯,敬他一杯。

……

利牙低着头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忽然肩头被狠狠撞了一下。身子都给撞歪了,他立即抬头瞪了一眼。

撞了他的是一名比他高一个头、身材大一圈的大汉。大汉扛着一把大刀,挑衅地说道:“瞪什么臭小子,小心大爷把你眼睛给挖出来!”

因为幽夜的死,利牙的心情一直不好,心里窝着火。他不怵那壮汉,当即就想给那壮汉一点眼色瞧瞧,最好是挖了壮汉的眼睛。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余光往后一瞥,站在身后的人便是流风。

利牙忍住了火气,转身跟着流风走了。那壮汉仍对他说这些嘲讽的话,但未做理会。

某处屋子的大厅里,利牙正吃着饭。流风在他对面坐着,荧惑在门口靠着门框站着,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曾经刘炎手下的四名得力干将,现在只剩他们三人,对于幽夜的死,三人心境不同,但都有一种悲凉之感。

“王爷有何指示?”流风问。

利牙正要说出跟踪卫玲珑和刘业并找到宝藏一事,转念改了主意,冷冷地说道:“杀燕王,活捉卫常乐,逼问宝藏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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