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冤家路窄
第18章：冤家路窄
“那万一种不出粮食呢？”要能种出粮食，朝廷也不用连年往东边拨粮了。
“每个地方的气候都不一样，种不出粮食，可能是因为这种粮食不适合在东边生长，而且，即便粮食不出产，咱们上山挖药材，那也比在北边强啊，那么多灾民都往北走，还没等到北边呢，人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呢！”
见女儿说的那么好，佟氏一咬牙，“娘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娘就去哪儿。”
母女俩决定了方向后，姜沫在客厅的方桌上留下一封书信，告知万启枫自己的去向后便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小院儿。
姜沫前脚刚走，程颢就过来了，人没见到，只看到了桌上的信件，打开看了内容后又放了回去。
城外十里处，元臻躺在马车上等着程颢回来，心里有些烦躁，他也不知为何，想要带着姜沫一起离开，可一想到她成婚还有了孩子，心里有些堵。
“程颢回来没有？”
“将军，程颢的轻功虽好，可也还没好到能瞬移，这才刚出去不到一盏茶功夫，您已经问了三遍了。”
“我这不是怕他没找到人，瞎蹿么！”
“是是是，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话音刚落，程颢一路快马疾驰过来，“将军，姜夫人已经离开了，但从她留的信件得知，她往东边去了！”
“东边？你没看错？”
“白纸黑字，应该错不了。”
“既然已经走了，那就算了，启程吧。”
一北一东，两个不同的方向，终究是无法交集在一块儿的，避开灾民往东而去的姜沫身上背着俩孩子，手里挎着一个包袱，就着佟氏举起的火把往前走。
“小沫，娘？你们怎么在这儿？”姜沫闻声抬头，见说话的人竟然是原主的亲哥，身后还跟着姜家其他人，心下暗啐了一口，“真是冤家路窄，倒霉催刚出城门，就遇上了姜家这一大家子，仔细一看，还有一个脸生的妇人。”
“哥，你怎么也在这儿？不是说不出村么，什么时候进的淮安城？”
“你们前脚刚离开，爷爷就叫我们收拾东西出来了，傍晚的时候刚进的城，还没缓过劲儿，就听官差放消息说洪水往淮安城倒灌了，大伙儿急忙又出城了，没想到遇见你和娘了。”
兄妹俩正说着话，佟氏指着姜川身边的妇人便问：“阿璟，那妇人是谁家刚娶的新妇么？”
“娘，那是爹刚娶进门的媳妇儿，我奶家那拐了八道湾的表侄女儿。”
姜璟的话音刚落下，就见姜川带着刚娶的新妇走了过来，“小沫，这是你后娘。”
姜沫闻言呵呵两声：“不好意思，我娘在这儿，至于这位大婶儿…不好意思，你这年龄也生不出我这么大的闺女。”
怼完人，姜沫拉着佟氏的手就要离开，不了被那新妇拦在了前边：“妹妹刘翠给姐姐请安了！”
眼看着刘翠就要拜下去了，姜沫直接把佟氏拦在身后，脸上挂着一抹鄙夷的笑容讽刺道：“这位大婶儿，你这乱认亲戚的毛病得治，我娘是孤儿，可没有兄弟姐妹，你别乱攀亲。”边说着，姜沫的眼睛却是看着姜川的，。
印象中爹娘的感情一直很好，自从她出事儿后，娘就跟她离开了姜家，这才两年过去，她爹就迫不及待的娶新人了，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我们还要赶路，麻烦这位大婶儿，别挡路！”
姜沫怼人的全程，佟氏都是低着头的，不说话也没表情，就好像对姜川这个前夫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
姜璟看着娘和妹妹越走越远，而他爹一点要去追的意思都没有，“爹，既然你不要娘和妹妹了，那多儿子一个也不多，今后，若是能再相遇，儿子定会孝敬您，反之，您就当儿子没了！”
老周氏见大孙子跪下朝二儿子磕头，出声斥责：“阿璟，你这是干什么？你娘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么？”
姜璟没有出声，给姜川磕完头后，又给姜家老爷子老太太磕了仨响头后，头也不回的往姜沫离开的方向追去。
“反了，反了，佟氏那贱蹄子，把我孙女拐走不说，还把我孙子给带走了，老二，你去，把阿璟给我追回来，一定要追回来！”
姜家这么多年省吃俭用的供姜璟上学，好不容易考上秀才了，眼看着就要考举人了，这时候离开了姜家，他们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还便宜了佟氏母女俩。
“我不去，脚长在他身上，追回来一次两次，他要不想在这家带着他还是会跑，追回来有什么用？只要我一天不跟他脱离父子关系，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还是我姜川的种。”
“娘，川哥说的没错，只要阿璟还姓姜，他就算高中状元了，那也是我们老姜家的子孙。”
老周氏的眼刀子刷刷的往刘翠身上扎去，“贱蹄子，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么？要不是你爹求着我给你照门亲事儿，你这会儿都被卖给七十岁的老头儿当续弦了，这会儿在这儿跟我阴阳怪气的说话，谁给你的胆儿？”
“娘，媳妇儿就是实话实话，说的不对您说就是了，何必动怒呢？”死老婆子，等着路上看我怎么整你。
“行了，都闭嘴吧，赶紧收拾收拾赶路吧，一起出来的，村里人都走远了，再磨蹭下去，连人都找不到了！”
“就是，娘，你心疼阿璟是你孙子，你也心疼心疼阿铮他们啊，都是姜家子孙，您老可不能这么偏心。”
“谁说不是呢，阿璟是长孙，又是秀才公，娘偏心些也是应该，但也不能忽略了其他孙子孙女吧？”
老周氏没想到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引起了其他几房媳妇儿的不满，“家里男丁都上学堂，唯独阿璟考中了秀才，其他几个没中的，你们不说检讨自己为什么没考上，反而怪我偏心阿璟？有本事你们也让自己的孩子考上秀才，那我就一视同仁。”
一句话，堵得其他两房媳妇儿哑口无言，儿子没出息他们这当娘的脸上也无光，可孩子不是读书的料，她们也没辙啊。
唯一一对做壁上观的姜坤两口子，冷眼看着闹做一团的‘家人’心情有些烦躁，“爹，娘，咱们还赶不赶路了？理正他们都走远了，咱们再不跟上去，可就掉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