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九没有彻底清醒，本能的在烛意腿上蹭了蹭，声音带着早起时的沙哑：“天亮了？”
烛意被她这些无意识的小动作撩的心头火起，大早上的本来就非常兴奋。
察觉到蠢蠢欲动的分身，烛意轻咳一声，伸手捧着兰九的脸把人从地上捞了起来，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嗯，该起了。”
兰九这回彻底清醒了，她抬头看着烛意，迟疑着问：“你怎么总喜欢亲我的额头？”
烛意咕哝一句：“因为其他的地方现在还不能亲啊……”
“什么？”兰九没听清，茫然的看着他。
烛意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喜欢你，这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
兰九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假。
烛意不着痕迹的曲起一条腿，又把自己的袍子往下扯了扯，盖在膝盖上，遮掩一些情动的痕迹。
兰九没有发现，她思考到一半，正准备说些什么，敲门声又准时响起，“小师叔起了吗？我来送早饭了。”
烛意忙按着兰九的肩膀把她转过去：“去拿饭吧，我起来活动一下，腿被你枕了一晚上，麻了。”
“啊？哦。”
兰九迷迷糊糊去了，她拿了食盒回来，烛意已经站起来在藏书阁里踱步，左腿看起来是不太利索。
烛意伸手接过食盒，“饿了吗？”
兰九摇摇头，安静的坐下，烛意已经刚才的事已经翻篇了，但没想到兰九端起粥碗忽然问了一句：“可是我记得只有鲛族要交配的伴侣才会互相亲吻。”
烛意：“……”
他差点被包子噎死。
“咳咳咳咳——”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兰九忙起身走过来给他拍了拍背：“怎么吃这么急？”
烛意摆摆手，说不出话来。
兰九又给他倒了水，“喝点水顺一顺。”
烛意接过小心的喝了两口，终于顺了气，他无奈的长叹一声，“阿酒啊。”
“嗯？”兰九眨眨眼：“怎么了？”
烛意拍了拍她的头：“你要么就单纯到底，什么都不懂，要么就聪明到底，别犯傻，现在这一半一半的，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兰九莫名觉得这话有点奇怪，她沉默片刻，迟疑着问：“所以你刚才是在糊弄我？”
烛意：“……”
他静坐片刻，最后坦白道：“我亲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也不是你师父师姐的那种喜欢，是……想与你交配，与你在一起的喜欢。”
对待涉世未深但不傻的小鲛人，不能用套路，她不吃不说，恐怕还会引起她的戒备和反感，不如直白一些。
虽然这话说的有点烫嘴，但谁让他脸皮厚呢。
兰九错愕的看着他：“喜欢我？”
她反应了一下，紧接着问：“为什么？”
烛意失笑：“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如果真的有原因，可能是上辈子未尽的缘分吧。”
兰九坐回去，捧起自己的粥碗，小口小口的喝着。
她这个反应让烛意心里没底，她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亦或者是觉得太突兀了？
只有他有前世的记忆，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他一看到阿酒就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可阿酒全都忘了，白纸一张，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自己做出一点越界的举动，都会引来她的反感。
明明眼前有一块色香味俱全的肉，他饿红了眼还不能吃，太折磨人了。
就在烛意纠结的不行时，兰九忽然开口：“我知道了。”
“嗯？”烛意抬起头看着她。
兰九低头看着自己的碗，“可以喜欢我，但是不能随便做其他的事。”
说完她掩饰似的又低头喝了一口粥，但是两只耳朵藏不住，红了个彻底。
烛意顿时又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他愣了一会儿，随即轻笑一声，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实在是收不住，他右手握成拳抵在唇边。
“真是，又别扭又可爱啊。”
兰九抿了抿唇，没说话。
如果是别人，可能不行，但他是金龙。
是那个让她第一次见了就念念不忘的金龙。
那就勉强……行一下吧。
……
吃完饭，兰九又站到书架前找书看，之前关于追云宗的历史和这个大陆的介绍她都看完了，这次她打算找一本关于修炼的书看。
不过这方面的书实在是太多了，她不知道该选哪一本，就站在书架前站了好一会儿。
烛意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对人类的修炼方法起了点兴趣，就背对着兰九站在另一排书架前。
挑挑拣拣看了一会儿，烛意忽然发现一本写的还不错的书，打算给兰九看看，结果一转身，他就看见兰九正踮着脚，伸长了胳膊去够最上面的一本书，够了半天也只碰到了一点边，根本拿不下来。
兰九无奈的叹口气，“怎么这么高……”
她嘀咕一句，犹豫着要不要用灵力，又怕灵力会和书上附着的阵法起什么反应，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算了，再试一次。”兰九紧紧的贴着书架，踮起脚，努力伸长胳膊，这次终于碰到了书的最下面一角，她展颜一笑，“够到了！”
然而开心不过一瞬间，下一刻就有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把那本书从上面拿了下来，垂落的宽大衣袖还糊了她一脸。
兰九：“……”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烛意取下书后随意的翻了两页，“唔，还不错，挺有眼光的。”
他从后面把兰九抵在书架上，兰九本来想转身的，结果这下还动弹不得了。
“你做什么？”兰九侧过脸问他。
烛意笑着抖了抖手里的书：“你叫我一声好听的，就给你。”
兰九：“……”
她抿了抿唇，“叫什么？”
“你叫魏红衣，叫朱万青，叫君留星都很亲热，到我这儿就只叫名字，我觉得不太公平。”
烛意玉一般的手指在兰九的发丝里穿梭，若有所思的说：“我比你大，要不叫一声哥哥吧？烛意哥哥？”
上一世他就想这么干了，奈何阿酒不好糊弄，这次应该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