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蛛丝快要触达十八时,蛛丝前端却传来一阵古怪的触感。
蛛丝的力量被这古怪玩意儿一下给消解不少,仿佛石牛入海,了无踪迹。
我依旧能操控蛛丝,但此时那蛛丝已经没了任何力量。
这就是十八的灵异能力么?某种消解灵异力量的手段?
我不太确定,但依旧没有放弃。
只是被偷袭之后,十八也立刻进入状态。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再次袭来,强横的力道直接将我推开两三步。
而趁着这个空隙,楚狂也突然消失不见。
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是利用那个瞬移能力去捡短刀了。
啧,这么下去要被围攻啊。
心知不能再拖下去,我干脆借着被推开的力量也朝诡异剪影那个方向跑去。
现在杀掉十八没有意义,只要楚狂还活着,他就随时可以重启时间线。
而且这次重启之后,我也发现了一个之前从没想过的问题——对灵异力量的抗性太强并不都是好事。
比如我体内的鲜血,按理说在重启之后,就应该恢复到我刚开始的状态。
然而刚才的事实却恰恰相反。
无论是重启之后可以保留记忆,还是重启之后体内鲜血无法恢复,本质上都是因为我这具身体对灵异的抗性太强造成的。
这个能力是一把双刃剑,从目前来看是利远大于弊,但在某些情况下,也会有些小小的麻烦。
这些想法一闪而过,我也很快就跑到了那诡异剪影旁边,而在我的对面,楚狂也死死盯着正在对抗的死人皮和诡异剪影。
不,不能叫对抗,应该是吞噬才对。
被短刀压制的死人皮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只是在单方面被吞噬。
证据,就是刚才看起来还是半透明状的诡异剪影,此刻已经变得漆黑。
这块不定形地阴影此刻如同沸腾一般在不断翻涌,它并既没有恐怖的外形,也不会发出怪异地嘶吼,仅仅是翻涌着站在那里,就让人十分不适。
看着诡异剪影,我心中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楚狂一直不重启时间了。
那把短刀!
显然,如果灵异抗性太大,那么重启就不会起效。
而如果连我都能抵抗重启的力量,那这把甚至能压制我身体的短刀,又怎么会受影响?
当然,在楚狂重启时间之后,我虽然保留着记忆,体内鲜血的数量也没有恢复,但依旧被送回原位。
那么这把短刀在重启时间之后会如何,我估计就连楚狂都不敢保证。
运气好点,这把刀再次回到他手里,可如果运气不好,那说不定这把刀就要留在原地。
必须拿到这把短刀!
否则只要楚狂不断重启时间,我就不得不以越来越糟糕的状态去迎战。
倒是别说杀了他,就是自保都难。
一瞬间下定了决心,我便直接冲向诡异剪影,
而见我如此,楚狂也是面色一变,显然,他已经看出来我想到了其中关键。
“十八!拖住他!”楚狂大吼一声,随即也不管不顾地扑向诡异剪影。
想拦住我?
我心中冷哼一声,见楚狂如此,便愈发确定自己确实看透了对方的弱点。
到此,我也不再刻意节省鲜血,直接蛛丝一抛,整个身体就立刻飞弹过去。
至于十八,她显然没有我的速度快,这女人除了直愣愣地看着我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一股恶意很快笼罩到我心头,抬头看去,我总觉得那团无形的黑影此刻正将目标放在我身上。
不过无所谓,我已经做好了硬挨几下的准备。
不就是换血么!我真想换,还怕换不过?
大概是诡异剪影的力量都用在吞噬死人皮上,我虽然被恶意包裹,但却并未受到攻击。
将手伸进诡异剪影漆黑的体内,一股阴寒的气息让我浑身一哆嗦。
这并非是单纯的温度低,而是由纯粹恶意组成的浓雾。
我看到伸进它体内的那条胳膊上的衣服,此刻已经开始迅速崩解,就连皮肤也开始变得坑坑洼洼。
只是触碰,就有如此强大的侵蚀能力么?
但此刻已经不是思索这种事儿的时候,随着吞噬程度的加深,那诡异剪影的体积也愈发庞大,我的胳膊在来回掏了几次之后一无所获。
没办法,这玩意儿早就不是刚才那个半透明状态,内部情况根本看不到。
而在另一侧,我也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虽然比楚狂快一点,但毕竟他离得更近,跑过来也根本不需要多长时间。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抢先,否则这小子估计碰到刀把的那一瞬间就要重启时间,到时候我就没了再拼一次的本钱。
如此想着,我干脆咬牙将半个身子都探进这团漆黑的阴影之中,一股久违的疼痛感将我包围,我仿佛跳进了一个装满强酸的池子。
在哪?
上面?下面?还是中间?
突然,我碰到了一只手,那手的触感十分奇怪,有点黏糊糊又湿哒哒。
我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对面就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哎呀卧槽,你轻点啊混蛋!”
楚狂?这家伙居然也伸进来了摸了?
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他的手是这样。
这阴影之内的腐蚀力量如此之强,他的手虽然刚伸进来,但估计表皮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我摸到的,正是他皮肤下的血肉组织。
想到这里,我又用力捏了一下。
“啊!!!”不顾楚狂的惨叫,我干脆整个身子都跳进这团阴影之中,一只手握着楚狂的手不松开,另一只手则开始疯狂摸索起来。
所幸这次运气站在我这边,摸了几下之后,我的脚尖突然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下意识的弯腰一摸,一股冰冷阴寒的感觉随之传来。
哪怕不用看我也知道,这玩意儿就是那把短刀!
我捏着楚狂那只胳膊的手再次发力,想要将他拉到我身边。
可就在此时,我却突然眼前一花,随即发现四周突然亮了起来。
我又回到了防火门门口。
整条走廊上既没有那诡异剪影,也没有十八和楚狂,一切看起来都和刚才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手上多了一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