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在场的十几个人,便齐齐扔下手中武器,然后全部跪下。
“什么?!你…你干了什么?”为首那人的语气中第一次出现了紧张。
我有些尴尬,刚才还想装逼来着,结果就被人来了一枪,看来没事还是别装逼,否则容易挨枪子儿。
要是刚才直接让所有人都跪下,这逼不就装的很圆满了吗?
心中检讨一下,同时有些懊恼地后悔自己失去一个难得的装逼机会,我扭头对其他人说道:“打他们一顿,然后撤退。”
……
总的来说,大家打的还是很尽兴的,算是给这段不算完美的旅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教廷那帮家伙也确实耐打,毕竟生挨我一拳还能站起来的家伙,搁到普通人里也是不一般了。
或许是这几天很紧张的缘故,一上车,很多队员便东倒西歪地呼呼大睡起来,我看大家一脸疲惫的一样,也不好意思多问,只好刷刷手机。
严格算起来,从黑区消失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天,普通人再怎么迟钝,也不会一点察觉都没有。
登陆到熟悉的【x号咖啡馆】论坛,这里依旧热火朝天。
随着信息扩散,如今论坛的用户成分也越来越复杂,不仅是华夏文的帖子极多,中间还混杂着很多外语帖子,每次进来灌水跟去联合国开大会似的。
果然,我在热帖里找到了关于【黑区】消失的讨论帖。
不过大部分人别说【黑区】了,连灵异方面的常识也都一知半解的,我看了十几页帖子,除了一些很有脑洞但完全不对的推论外,剩下大部分就是没意义的水贴和抱怨。
没错,很多人在抱怨,抱怨诡异失去了“电磁干扰”这个特性。
【用户00:别说,之前睡前看看手机,一看有信号,还能睡个好觉,现在好了,一晚上都睡不好】
【花开富贵7707:是啊,我最近快焦虑死了,到哪都感觉有鬼想杀我,我老公说我得了焦虑症】
【羊村の最速の传说:救命!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快炸了,谁能告诉我怎么知道附近有没有诡异啊?!】
【张步威:前天晚上,我们隔壁小区一户邻居闹鬼,要不是异管局来人,我都不知道!现在好了,住我老妈这不回家算了】
【按时撒旦法:楼上牛逼,居然见过异管局的人,我一直以为是都市传说呢(斜眼笑)】
【张步威:我也是听说而已,都成这副吊样了,国家也不管管!】
【平安喜乐顺遂A0085:能拯救世人的只有万能的主,你还在迷茫吗?还在害怕吗?还在恐惧中迷失自己吗?请搜索企鹅群xxxxxxx,为你破除人生烦恼,解开心中疑惑。】
往下继续翻,大部分都是这种言论。
其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各种灵异事件锻炼、洗礼,大部分人早就形成了一个共识——普通人对付诡异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逃跑。
而能逃跑的前提,自然就是知道身边有诡异。
【黑区】所引发的电磁干扰现象,虽然在最开始给大家都带来了很多不便,但随着时间流逝,大部分普通人也就慢慢习惯,甚至开始依赖这个现象。
如今,好不容易习惯的事情再次出现变化,便让许多人更加难以接受。
其实我感觉大家最难以接受的,并非是不能通过电磁干扰判断身边有诡异,而是在这个变化无常的时代里,一个好不容易确定下来的事情,又再次变得无常起来。
退出这个帖子,我又开始浏览其他。
经过一路颠簸,所有人终于在午夜时分回到了位于东京的机场基地。
东瀛这边早就没有任何信号基站了,想要维持通话顺畅,只能临时布置信号中继设备,比如我们从东京到福岛县,一路上能和蒋彬彬联系上,就靠沿途从卡车上卸下来的临时基站。
只是这种基站维持语音通话还好,但如果想进行跨国交流就不行了,功率太小,而且带宽也不足以支撑流畅的视频通话。
现在的东瀛,目前只有成田机场里有一套大型通信设备,足够支撑我们和国内联络。
因为提前打好招呼的缘故,我们来到由航站楼临时改建成的指挥室时,国内的人已经都在等待。
我看了眼指挥室,这里摆了许多台显示器,每台显示器里都端坐着一个人。
这些人我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起码李平安、方星刀、王海这些熟面孔都在。
“左局长要处理国内的事情,这次会议由我主持。”说话的是李平安,见我们都进来,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在国立超自然研究所地上发生的事,我们目前都已知晓,那么陈科长,麻烦你讲述一下,你在研究所地下究竟遇到了什么吧。”
李平安说完之后,不仅是显示器里的那些人,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吧目光投向我。
“下面什么也没有。”我看向众人,说出了谎言。
我不想告诉别人关于花事,那朵花应该属于我,也只能属于我。
“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问话的人是方星刀,他用锐利的目光看向我,沉声问道。
于是我便将之前探索发现的东西,都一一说出,只是当到了十七层时,我撒了个谎,“当时我跳进地下十七层,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神】的气味。我也恍惚了一下,但当时只是觉得自己发了一下呆,并没有意识到上面已经过了几天。然后我在下面发现了一块铺满灵异碎片的区域,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听完我说的话,其他人也纷纷询问起来,只是似乎没人意识到我在撒谎,虽然地下十七层的事情是重点询问对象,但并没有人像审讯犯人一样反复询问几个重复问题。
期间,我也拿出了那幅可以预言死亡的画作证,只是此时画上的内容已经再次改变,死者还是我,但死法却变成了被斩首,身体倒在地上,脑袋则停在不远处。
我看着画面耸耸肩,只觉得这玩意儿确实挺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