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你就告诉我一点好不好？什么都不知道太难受了，你身上好多秘密，我一直都不问。但是，但是……”
他说不下去了，也许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寻根究底。
明明知道这样做很可能逼迫沈衣衣到危险的境地，甚至二人的关系也要经受风险，他还是铤而走险。
“你想知道什么？”
萧御心里一松，不必再找理由了，但看见沈衣衣神色同时又一沉，她笑起来。
不合适的说，其实她此刻的笑跟之前北笙的笑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也许是都被逼到“绝境”，萧御想。
但微妙的不同在于沈衣衣有几分自嘲，而北笙则是隐而不发的愤怒。
二者都人觉得心慌，但萧御却不能如之前一样逃跑。
这是他选择的结果，可面对时却超乎想象的无措。
他都不知道从何问起，支吾下只好问了个自己都后悔说出口的话，“你是从哪来？”
沈衣衣果然笑，而且笑得更大声。
“你说呢？你买我来的诶，你都不知道我从哪来我怎么知道？”
这对于沈衣衣还真是个好问题。
不仅能很快就想到反问，也很好隐瞒了“其实她知道”。
用萧御知道的内容给他自己造一个围城，而沈衣衣就在城墙上可怜的被质问。
她不明白萧御这样做是为什么，“相公，你不信我才会问我，可如果你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是这样没错，萧御心里几乎是瞬间就赞同。
但萧御又觉得事情不是这样说的，他的本意是想知道沈衣衣的过去。
沈衣衣很快就看出他想辩解，抢先一步道，“我也想知道我之前是哪里的，可卖我的人给我喝了药，我不记得了。你问老客也好，老客之前的人也好，要是知道了我必定对你感恩戴德。”
沈衣衣这话说得真诚，但正是这份真诚给萧御良心里打了枚钢针。
他心痛起来，摇摇头不敢再看沈衣衣，“我不问了。”
他重复了几遍这话，再抬头却没看见沈衣衣了。
于是萧御追出去，也没看见沈衣衣。
这一刻他猛然慌了，心底有个声音嘲笑自己，“如果沈衣衣走了，你是找不到她的。”
是的，她一直都很有本事，能做的事情比自己多太多。
因此萧御不安，每次不安都加倍对她好。
日久天长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可万万没想到今日。
正是这份不安让他逼走自己的枕边人，一刹那不明所以的执念让他们分道扬镳。
与此同时，沈衣衣也赌气的要去蛇族。
她要问一问他们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个时候还不把前族长和塞拉带走。
想走的时候本来想让胖达驮着自己去，这样会快些，也能靠神兽的本能避开风暴
然而一看空间里空空如也，沈衣衣就想起来胖达之前已经被自己派去蛇族了。
想到至今未归的胖达，和态度模糊毫无回应的蛇族，沈衣衣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还是有必要去一趟蛇族。
只是她正在气头上，不由分说去了关着塞拉他们的地方。
其实还是他们之前的家，只是现在加装了一些不许出去的东西。
比方说扣在床柱上的手铐，比方说门口的看守。
看守是吃了前任族长的亏，自愿来的，不然沈衣衣也没想到这一层。
二人看她来了，有些惊讶但还是开了门。
“走吧，跟我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沈衣衣单刀直入，很快就解开了二人的手铐。
这一幕看得门口二人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瞬沈衣衣就被撕碎。
但沈衣衣显然有备而来，她只是站在二人身前，毫无畏惧的样子。
其实什么防备也不做，这两人也因为多日未进水米没什么精力了。
沈衣衣来了反而让他们消耗完最后一丝力气，于是双双倒在沈衣衣身前。
“真不中用。欺负我的时候不是很理直气壮，活力充沛么？”
这话是带着对萧御的气性的，但没人看得出来。
毕竟塞拉之前针对沈衣衣挖墙脚尽人皆知，此刻也没人为她鸣不平。
沈衣衣蹲下来给一人喂了点什么，而后倚在门边，“这下应该有力气了吧？跟我走，别留在狼族了，也省的别人看了晦气。”
“去哪？”
沈衣衣看他们乖顺的样子还是不顺眼，不耐烦的丢了个眼神过去也不回答。
她只是走在前面，也不管后面二人跟不跟。
守卫还是担心，“您要不还是把手铐给他们带上吧？”
其实他们早想试试给人戴手铐了，这是沈衣衣从黑市买来的高档货。
之前只看沈衣衣自己操作过，他们是没有钥匙的。
“不用了，我给他们吃了药，如果离我太远会死的。但是恶人嘛，惜命得很，舍不得就这样死了。”
话是故意说给他们俩听的，塞拉饿得眼冒金星了，没什么判断力，听到这话马上过去。
她爹还是有几分骨气，但看见女儿如此，一咬牙也就跟上去了。
沈衣衣嗤笑，感觉心里的郁结去了些。
果然还是做恶人欺负人舒服。
“好了，走吧，骨气不能当饭吃，讨好我说不定还能有一顿吃的。”
守卫见沈衣衣掌握绝对主动权，也不再说手铐，而是问起目的地。
“这是要去哪？”
“蛇族。”
沈衣衣神秘兮兮地一笑，满意看见他们被吓得一哆嗦。
果然蛇族在这方面还是“久负盛名”的，毒谁不怕啊？
都怕，所以谁听了都得抖三抖，族长和塞拉也不例外。
这也是他们父女俩最好的归宿了，怕就好，就能安分。
“你们自求多福吧。”
守卫说完就各回各家了，沈衣衣眯起眼睛看着远方，突然对蛇族之行十分期待。
然而离开之前沈衣衣还得解决自己心里的忧虑。
她瞟了眼塞拉和族长，吩咐一句，“等在这。”就走了。
对败者无需交代太多，沈衣衣只是在发号施令。
她很快离开这里，而且有十足信心他们不会离太远，但刚走没两句就皱起眉。
她想到自己之前诳他们说离开自己太远会毒发，现在一看他们果然一副惊恐的样子。
但想跟来又不敢，因为自己的话。
沈衣衣觉得好笑，这样不张牙舞爪的敌人也没意思了。
“算了，跟我一起去，反正一个人也无聊，等在这让你们毒发了我还去什么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