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分钟后。
经过一番反复拉扯，曹川缓缓摇头，“不行，我还是觉得四十万太高了，实在没法接受。”
老王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手中的蒲扇扇个不停。
努力压制住心中的火气，咬牙切齿道：“那你这十万块也太过分了！”
“别忘了，我这可是深山老人参，极品何首乌，百年赤灵芝......”
曹川开口打断，“老王头，你也不用跟我在这絮絮叨叨的，咱们各退一步怎么样？”
老王头眉毛一挑，“怎么个各退一步法？”
曹川摊开双手，“很简单，我这边出十五万，但只要那些成色好的。”
不等老王头开口，接着道：“如果你连这样的条件都不接受，那这买卖只能黄了。”
“虽然我不是什么行家，但也能看得出你这些药材几乎没怎么保存，恐怕药效已经大打折扣了。”
一旁的陈蔓歌拉了拉曹川的胳膊，开口催促道：“我看还是算了吧，直接找别家吧。”
“反正这里是中药街，找谁买不是买，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老王头赶忙开口，“行行！十五万就十五万，我就当是交个朋友！”
说完，连忙开始装袋，直接放到曹川脚边，“好了，你赶紧转账吧！”
曹川忽然露出猜疑的神情，打量起袋子里的人参、何首乌和灵芝等药材。
老王头看在眼里，语气无奈，“小伙子，你不会又打算讨价还价吧？”
曹川缓缓摇头，“不，我不打算还价，我只是觉得......会不会被你骗了？”
老王头脸色一沉，当即勃然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故意来这消遣我是不是！”
“告诉你，你爱买不买，大不了我不做你的生意！”
话刚出口，老王头立马悔得肠子都青了，偏偏又不好改口，只得暗自期盼曹川别被自己激走了。
曹川不易察觉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感到一阵好笑，但还是克制住笑意。
随即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行吧行吧，我也不想再浪费彼此的宝贵时间。”
“这就给你转账......对了，那边的那颗天山雪莲能不能送我当赠品？”
老王头早就急不可耐，再加上那颗天山雪莲本就卖相不佳，哪里会有拒绝的道理。
随便找了个黑色塑料袋，二话不说地装起天山雪莲，直接扔给曹川。
曹川状似随意地伸手接住，转交给陈蔓歌保管，这才掏出手机，迅速完成转账流程。
做完这一切，伸手拎起装有各种药材的袋子，转身就要离开。
老王头收到转账消息，顿时喜笑颜开，乐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下一秒，忽然开口叫住曹川，“等一下！这位小哥！”
曹川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老王头，“还有什么事？”
老王头一改之前的谄媚姿态，语气略显傲慢，“这钱货两清，概不负责的道理，你应该懂的吧？”
曹川微笑颔首，“明白，我也是个生意人，这个道理当然懂。”
老王头嘿嘿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立马收起摊子，毫不犹豫地转身狂奔，像是生怕曹川突然变卦似的。
......
看到这一幕。
陈蔓歌不由得皱眉，“陈小二没说错，这老头有古怪！不然他为什么会突然跑得这么快！”
曹川脸上笑意不减，“没关系，不用在意。”
说完，将袋子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陈蔓歌瞪大双眼，“曹董！这些药材可是您花了十多万买的，怎么说扔就扔了！”
曹川语气淡然，“这些药材是假冒伪劣的，吃了它们，轻则拉肚子，重则鬼知道会怎么样。”
看了一眼老王头离开的方向，“哪怕陈小二不说，我也知道那是一个老骗子。”
陈蔓歌愈发不解，“既然您知道是骗子，为什么还要跟他交易，还一个劲地讨价还价？”
曹川指了指陈蔓歌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为了它。”
陈蔓歌怔了两秒，“什么？你是为了这颗天山雪莲？”
曹川伸手接过袋子，“没错，走吧，找家靠谱的大药店，找他们帮忙鉴定。”
陈蔓歌忙跟上曹川的步伐，“话是这么说，但那个老骗子还是实打实地赚了您十五万啊！”
曹川忍俊不禁，“你觉得我是那种明知对方是骗子，还上赶着给人送钱的人？”
“可他不是收到了银行转账的消息吗？”陈蔓歌皱眉。
曹川语气淡然，“既然会有假冒伪劣的药材，你又怎么确定那个转账消息就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