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川看得出陈蔓歌心中藏有疑惑，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缓缓起身，转移话题，“好了，时候不早，我也该离开这里。”
陈蔓歌愣了两秒，忙跟着起身，“曹董，您不打算继续盯着后续？万一有什么变故……”
曹川轻轻摇头，“能有什么变故？《我不是医神》已经牢牢占据舆论和道德的双重制高点，接下来只需按部就班地完成既定计划就够了。”
“至于我刚才吩咐的那些事情，我相信以你的办事能力，足以应付一切突发状况。”
“……谢谢曹董您的认可，不过，我担心的是那个雇佣水军发难的幕后黑手会再次搞事。”陈蔓歌面带忧虑。
曹川嗤笑一声，“这点更不用担心，在短时间内，那家伙已经不可能对起源娱乐再有任何小动作。”
“假如真的发生意外，或者是你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的秘书宋可人，她会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当然，要是事态实在紧急的话，你也可以直接联络我。”
陈蔓歌默默听完，语气认真，“好的，曹董，我记住了。”
曹川满意颔首，绕过办公桌，经过陈蔓歌身旁，正要径直走出办公室。
下一秒，陈蔓歌忽然踮起脚尖，宛若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曹川的脸颊。
曹川回以一笑，这才迈步离去。
……
与此同时。
市第一医院。
VIp豪华单人病房内。
黄施仁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内容，脸上的表情既有难以置信，也有难以抑制的愤怒。
强忍住砸手机发泄的冲动，他抬眼瞪向自己的贴身保镖阿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计划顺利进行，起源娱乐和《我不是医神》已经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吗！？”
阿忠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少爷，我，我没骗您，直到下午之前，一切都在按照计划中进行。”
“眼看就要成功，谁能想到那家水军公司刚好被公差署查了出来，甚至还被一锅端了！”
“好在杨秘书提前做了处理，不然的话，公差署就要顺藤摸瓜，查到您的头上。”
黄施仁咬牙切齿，“不可能！本少爷才不相信这世上存在这么巧的事情！”
“退一万步说，公差署的逮捕行动是一个巧合，电影署那边的公告又该怎么解释？”
“我早就事先吩咐过杨秘书，绝对不会给起源娱乐或曹氏集团接触电影署的机会，更何况，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能量！”
阿忠小心翼翼道：“少爷，您说有没有这个可能，电影署中的某个职员刚好跟陈蔓歌或曹川有私交……”
黄施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阿忠，“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你的严重失职，居然没有事先调查好他们的人际关系网！”
阿忠这才自知失言，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擅自开口。
黄施仁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坐回沙发上，“本少爷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给我继续死咬着曹川不放！”
“实在不行的话，就给我找几个道上的，打断他的手脚，让他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
阿忠瞪大双眼，急忙劝阻，“少爷，这个万万不可！这事要是捅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黄施仁瞪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保镖，“你不说我不说，只要处理好痕迹，有什么好怕的？”
阿忠面露无奈，“少爷，我知道您很痛恨那个曹川，但凡事还是得谨慎起见。”
黄施仁刚想训斥一番，只听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正好打断了他的想法。
阿忠迅速拿来手机，毕恭毕敬地递到黄施仁跟前，整个人显得小心翼翼。
黄施仁哼了一声，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立马愣在当场。
他连忙按下接听键，语气全无刚才的倨傲，“爸，您，您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怎么？不可以吗？”黄施仁的父亲黄毅海冷声道。
黄施仁干笑两声，“当然可以，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您平时都忙着工作……”
黄毅海开口打断，“够了！少跟我在这里嘻嘻哈哈的，你个臭小子，整天给我惹是生非！”
“我哪有！为了公司的利益，我还专门跑到中海市这边亲自督促收购工作。”黄施仁下意识反驳。
黄毅海冷笑，“那么，收购工作的进度你完成得怎么样了？拿下那家‘灵犀’美妆公司了吗？”
黄施仁默然两秒，干咳一声，“那家公司啊，早就被人抢先收购了，但这不是我的错！”
不等黄毅海开口，赶紧把杨灵蜂的说词复述了一遍，忙又转移话题，“爸，虽然我错过了这家美妆公司，但是，下一个目标肯定能够达成！”
黄毅海轻哼一声，“算了，业务上的事情我也懒得跟你掰扯，现在该说说正事了。”
“爸，您在说什么啊？这个收购工作难道就不是正事？”黄施仁语带不解。
黄毅海再次冷笑，“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你在网络上搅风搅雨这件事能够瞒过你老子我？”
黄施仁脸色微变，矢口否认，“什么网络，什么搅风搅雨，爸，我，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黄毅海没好气道：“少废话！你真以为这种事能够瞒过我？我早就已经从杨秘书那边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老子不准你再胡作非为。”
“……爸！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黄施仁下意识回道。
黄毅海轻哼一声，“忍不了也得忍！告诉你，负责带队捣毁水军公司的人就是赵丰年的女儿赵蒹葭。”
黄施仁瞪大双眼，“怎么会是她！？”
黄毅海语气严肃，“我一开始也很诧异，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绝对不能再给他们发难的机会！”
“要不是杨秘书机灵，这件事差点就查到你头上，一旦被查出来，你觉得赵家会错过这个打击咱们黄家的机会？”
“一旦由赵家来主持这事，咱们黄家的麻烦可就大了，你这个臭小子难辞其咎！”
黄施仁顿时面露后怕，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么，爸，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黄毅海语气坚决，“很简单，给我老老实实地完成你现在的任务，不要再想着利用网络搞事情。”
说完，不给黄施仁回话的机会，直接中断通讯。
黄施仁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整个人显得十分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