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轩愣了一下，这才想到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招鬼游戏都玩了一遍，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的命只有一条，好像确实不够六个鬼分啊。
江笙看了一眼安轩身后，燃起了一张准备好的符纸。
下一秒六只鬼出现，直播间众人这才看见它们似乎在激烈争吵着什么。
“他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他应该属于我！”
“他第一个召唤的明明是我，你们懂不懂什么是陪伴？我陪了他最久，他是我的人！”
“喂喂喂，你们这些野鬼连吓都没吓到他，要不是最后老娘最后出手，你们这些小卡拉米有什么资格和我抢人？”
看着六只鬼不分青红皂白地争吵着，直播间众人都惊呆了。
【这是鬼？怎么感觉像菜市场大妈吵架？】
【鬼吵架就这点战斗力？我们村村头王婶表示她一个能吵六个！】
【我上一次见这么多人抢一个男人的场景还是在偶像剧里。】
看到这一幕，安轩有些哭笑不得。
他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争抢的目标，哪怕对方是为了杀了他。
“别争了，说说你们各自想要什么，有我在你们杀不了他的。”
江笙冷声扫了一圈，原本还在争吵的六只鬼瞬间安静下来，乖宝宝一般地看向江笙。
她们大都是被安轩招来的孤魂野鬼，根本就不是什么笔仙碟仙。
刚才江笙那一眼光是隔着屏幕就让它们灵体发颤，可以说只要江笙愿意，完全可以做到一指灭杀它们。
最先被召唤出来的女鬼率先开口，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我可以不杀他，但你要帮我去投胎，下辈子我再也不想当人了。”
听到了女鬼诉求，直播间众人面面相觑，这种要求还真是第一次见。
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女鬼哀怨地叹了口气：
“上辈子我是王府里最低贱的奴婢，不仅要做所有的脏活累活，还要被人肆意凌辱，就连少夫人养的猫都可以用爪子抓我的脸，往我嘴里撒尿。”
“我好不容易逃出了王府，又被人贩子用五两银子卖给一个粗人，嫁人没两天他就暴毙了，村里人都说是我克死了他，把我绑在巨石上沉入了河里。”
“我死后化成了厉鬼，把全村上下包括小孩都杀了，我恨它们，也恨我的命，因为心中的恨我一直无法入地府轮回，只能在外面当孤魂野鬼。”
江笙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鬼十六，让她用手里的阴阳镜收了女鬼，之后再送入地府的畜生道。
她心里执念未了，虽然没法轮回为人，但轮回成一头畜生还是没问题的。
见江笙答应了女鬼请求，另外一只无头鬼也连忙提出自己的想法。
它用四肢在空中夸张地比画了一下，手不断指着自己断了的脖子——它想要找到自己的头。
这个请求江笙属实有些为难，毕竟王朝更迭，他的头估计早就化成灰了。
“既然是头，我让人给你量身扎一个纸扎脑袋行吗？你可以自己定制，保证比你之前头帅。”
安轩连忙提出自己的想法，无头鬼想了想觉得不错便同意了。
另外三个游魂没什么想法，它们只想每年都有人祭祀供奉，不想再做孤魂野鬼，只要安轩给它们立个碑和牌位，放入宗祠就行。
顺利地解决完五个鬼，只剩下一个小学生模样的鬼，瞪着眼睛倔强地看着江笙。
他是四角游戏中被安轩召唤出来的，而他的要求则是让江笙毁了他生前的那所学校！
【666，看来无论哪个年代的小学生都不喜欢上学。】
【震惊，下头小学生报复社会，死后竟对母校下手！】
【这要求过分了，你换一个大师说不定能满足你。】
安轩咽了口口水，有些为难地看着小学生鬼，眼里露出了一抹哀求。
他知道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江笙有能力也不可能去做这种恶事的。
“不，你在梦里答应过我的，如果你完不成，就算我杀不了你，你身上也会背负因果的！”
小学生鬼气鼓鼓地瞪了安轩一眼，倔强地把脑袋别了过去。
【大师，这熊孩子就是欠收拾，简直无理取闹啊！】
【就算你不喜欢上学，也没必要毁掉学校啊，学校和别的孩子是无辜的！】
【小鬼头，大师是有底线的人，绝不会答应你的！】
“我答应你。”
江笙面色一沉，神色冰冷。
“这种邪恶肮脏的地方不配在世界上存在！”
【！！！，大师你冷静啊！】
【什么鬼，我没听错吧，大师答应了！】
【支持大师！我不想写作业了呜呜呜~】
【大师你别开玩笑，这是要坐牢的。】
看了一眼弹幕，江笙没有过多解释，叫鬼十六把小学生鬼用阴阳镜收了过来，便是彻底解决了安轩的事。
“半个小时后，我会再开播的。”
江笙说完便关闭了直播间，留下一众好奇的网友疯狂在评论区讨论。
【omg！大师难道要夜袭学校吗！】
【大师果然是个狼灭，做了我小时候想干却不敢干的事！】
“走吧，带我去你的学校。”
江笙暂时封印好了人彘坛子，让女鬼能在里面无所顾忌地动手后便带着鬼十六去了学校。
学校在帝都最外围的城乡结合部，占地面积很大，一眼望过去竟有些萧条。
“好重的阴气。”
鬼十六吸了吸鼻子，手里的阴阳镜也轻微地晃动起来。
“这里以前是片坟场，能把学校建在这儿，可见背后之人的心思缜密。”
江笙微微眯起双眼，努力压抑住心底凛冽的杀气，按照约定打开了直播间。
【这就是小鬼的学校？怎么看起来好阴森啊...】
【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是我的学校呢。】
【这不是三十年前帝都最大的玛丽亚学校吗，现在看起来怎么这么荒凉了？】
【这学校我好像听村里人说过，是国外的富豪慈善捐助的，无论谁来都学费全免，老师还清一色都是国外的高材生。】
【真的假的，可我听说这所学校得抑郁症自杀的人很多啊，该不会有鬼作祟吧？】
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弹幕，江缓缓开口：
“不是鬼，是恶魔。”
“这里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