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教官您不知道，”刀锋顿了顿说，“石头他……转行了……”
转行了？！
周东飞瞪大了眼珠子，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这些人所说的“转行”，指的是主修的格斗技巧换了！这就好像一个游泳运动员，训练了半辈子忽然说要改练短跑。
石头说：“现在，我用枪。”
周东飞不但没有失望，反而一乐。他知道石头的自傲和自负，假如枪术一般般的话，根本不好意思说这三个字——“我用枪”。
“来，让我瞧瞧。”周东飞当即起身，石头和刀锋在后面跟着。一直到了射击训练房，周东飞指着前面的移动靶说，五秒钟内给你三枪，试一试。
石头拿出的枪，类似于92式9毫米手枪，但又有一点不一样。周东飞觉得奇怪，结果石头说：“改进型的，比以前的有效射程更大了，但又能够更好的控制住稳定性。两年前的新玩意儿，龙组那帮家伙研制的，但没有大量生产。而且不容易出现射穿目标之后，继续杀伤下一个物体的毛病。”
后面这个毛病，就是以前那种黑星最常见的。以前有过那样的例子，警方用黑星击毙劫匪的时候，结果子弹穿过劫匪的身体又伤到了后面的市民。
看来，龙组在这方面的研究确实很到位。就拿有效射程来说，从50米提升到60米，而且前提是保证射击的稳定性、且不轻易射穿目标，这很难做。因为这两项要求，本来就是有些矛盾的。不射穿，那就要速度低、有效射程自然也很难提高；射程高一般就威力大，就更容易射穿。也不知道龙组的家伙是怎么弄出来的，但周东飞懒得去追问其中的缘由。现在他最关心的，是石头的枪术究竟如何。
对面三十米处，是一个由暗影特制的人形移动靶。不但前后左右都能移动，而且移动的毫无规则，时快时慢、时左时右。因为别的地方那种正常的训练靶，对于暗影这些战士来说太缺乏挑战力。
靶子正在高速的、不规则的移动，石头已经抬起了手枪。周东飞给了他五秒钟，让他至少击中人形靶子的两个要害——“眉头”、“心脏”，而且第三枪虽然不至于要求这么苛刻，但至少不能脱靶。这个要求已经相当高了，五秒钟意味着石头射出第一枪之后，每两秒钟多一点就必须扣动一次扳机。靶子移动的快，又没有了任何瞄准的时间。
但出乎周东飞预料的是，石头举起手枪“砰”的射出一枪之后，随后两次的射击时间均不足一秒半。也就是说，三秒钟之内完成了三次射击。
再看那靶子，“眉心”和“心脏”处，准确的各有一个弹孔。而且，另一枪也在靶子上——射中了人形靶子的“脖子”。
“很不赖啊老弟！”周东飞笑了笑，心中大喜。刚才还骂石头为“你小子”，现在马上就成了“老弟”。“两枪射中指定位置，第三枪也没有脱靶，时间不到三秒。这成绩，已经非常接近了顶级射击高手。当然，或许我出的题目简单了一些，没有发挥你的最高实力嘛，嘿。”
周东飞口中的“顶级射击高手”，就是习风或尤利娅那样的，绝对很恐怖。
但石头却异常简洁的说：“题目确实简单了。”
“我擦，说你咳嗽你还喘上了！”周东飞一愣，一拳砸在石头的胸口，将这个健壮的大汉砸得浑身一晃。但是，周东飞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顿时色变。
题目出简单了？石头这人虽然自傲，但都是在骨子里，从不轻易说出来。今天既然说出来，就证明石头对于周东飞的考题太不在意了。有问题！
于是，周东飞再回头看了看那个靶子，戳啊！
原来那不限制目标方位的第三枪自由射击，弹孔儿竟然和前面两枪的排成了一条直线！而且距离上下两个弹孔儿的距离，基本上是同等长度，上下误差不会超过半厘米！
这第三枪的射击准确度，简直是拿着米尺量着射的！这需要何等的信心和技术？周东飞觉得，尤利娅也很难做到这一点。而尤利娅，无论在地下世界还是放在军中，都算得上是绝对的射击高手了。
谁能想象，一个枪术比尤利娅或习风只高不低的家伙，同时还拥有不弱于凤池那个级数的格斗实力？这就是一个变态。
再次定睛看向石头的时候，周东飞不由得有了很多的赞许。虽然暗影队员都能熟练用枪，有些还堪称枪术高手。但是能达到石头这个境界的，还从来没出现过。
当然，周东飞也有些疑惑。“你的格斗实力很不错的，怎么想起来把主要精力投入到手枪上了？”
“资质有限！”石头很直白的说，“我知道，我的格斗能力已经达到自己巅峰了，再突破的可能微乎其微。这么下来，早晚被秀才落下十万八千里，连蚂蚱也能把我落下一段距离。事实证明我猜测是对的，秀才这家伙又猛然提升了一截。”
“所以，你想在枪术上寻求突破。”周东飞点头说，“这个想法不错。虽然单兵格斗能力不如秀才，但枪术的优势太大了，足以弥补你们两个综合价值的差距。近战你不行，远战他不行。”
这时候，不大说话的刀锋插了一句：“可是石头哥的格斗实力也就是跟秀才相比，才弱了些。放在平常人身上，谁见过格斗实力这么猛的枪手！”
周东飞终于理解，冷漠高傲的刀锋为何都有些“怕”石头了。他怕的未必是石头的实力，更怕的是这家伙坚忍不拔的毅力和永不放弃的信心。这样的人，足以得到任何人的敬重。要知道，从一个格斗高手转化为一个出色的枪手，需要作出多大的决心、付出多大的努力。隔行如隔山，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直到被周东飞完全认可了，石头才难得的咧嘴一笑：“论打架，在暗影里比我强的有好几个，将来可能更多。但是论打枪，目前估计也只有总教官和我差不多。至于将来，我有可能成为暗影第一枪手吧。”
石头不是棒槌，他从来不会为了讨好周东飞而有所掩饰，心里面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毫无遮拦。周东飞也不在乎他这样的傲气——一条真汉子有点傲气不是坏事。欣慰的点了点头，说：“石头，以后你就是暗影的手枪教官！”
石头一听，淡然笑了笑。刀锋则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羡慕的说：“双教官啊。”
暗影里面只有周东飞一个“总教官”，却没有其他教官，这显得有些特殊。其实，暗影只是没有专职教官而已，有着“教官”名号的，都是“兼职”。
在所有暗影队员之中，你的格斗能力最强（三巨头除外），你就是格斗教官！
你的狙击能力最强，那你就是狙击教官！
你的军刀使用的最猛，那你就是刀术教官！
以此类推。
比如现在的格斗教官，就是秀才；格斗身法教官，是二中队长蚂蚱；刀术教官，就是刀锋。
在军政命令上，这些家伙的最高领导自然是程青虎。但是在业务训练上，必须只听周东飞的命令。想一下，整个暗影各个领域里的最强者，都是周东飞的直接部下，要不然周东飞能这么牛逼？
而刀锋之所以说石头是“双教官”，是因为石头现在是手枪教官了，而此前还是体能教官。这家伙的体能、抗击打能力、耐力，在整个暗影都是相当彪悍的。除了大变态程青虎，或许无人能敌。
石头看了看刀锋，说：“建议总教官任命刀锋为‘装逼摆酷教官’，暗影一百年内也没人能超过他。”
刀锋不耐烦的看了看石头，双手抄在胸前，没说话。石头也自感没趣，双臂抱在脑袋后面，寂寞如雪。
其实这俩货今天是两年内初次见到周东飞，这才多说了不少。两人现在的样子，才是他们的常态。
周东飞笑道：“走，跟老子去龙组，每人弄张面具去！哈哈，石头如今又成了枪械高手，老子去岛国的信心更足了些！”
在一些武侠小说或者电影里面，这东西很常见。而实际在现实当中，这东西几乎没有出现过。其实能造出一张仿真程度近乎百分百的面具，绝对是一种高科技。或许也只有龙组那样的机构，而且专门制作单兵特战用具的实验室，才能造出这样的好玩意儿。
在周东飞的带领下，石头和刀锋跟着一起去了龙组的那个实验室。由于面具制作材料的特殊性，极其类似于人体的体表皮肤，所以也是生物科技的一种。故而这次所去的实验室，还是上次周东飞交送可控性莫达菲尼的那一个。
门口儿站岗的依旧是那个喜欢看纯洁杂志的狗脸张爷，但见了周东飞之后依旧是一副笑脸。特别是看到刀锋之后，张爷的脸笑得更欢。一物降一物，刀锋曾在龙组狠狠的立过威。
实验室内，“副龙头”龙震已经在等着了。看到了周东飞，这个豪爽的汉子哈哈大笑，说：“又是好久不见，听说你做了不少大事情，痛快。对了，你要的面具先不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嗯，经过我们实验室的努力，可控性莫达菲尼终于升级了。”
周东飞一愣——效率太高了！“能投入使用，而不会造成人体严重损伤？”
“可以这么说。”
周东飞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