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在布满碎石的公路上颠簸，车斗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张铁牛的影子投在锈迹斑斑的铁皮上，像幅晃动的剪影。他指尖捏着从苏晚体内提炼出的邪气样本，医气在样本上方凝成金色光网——那黑色的雾气正不断挣扎，试图冲破束缚，边缘处隐约能看到螺旋状的纹路，与实验室里的远古异种邪气如出一辙。
“这些纹路是基因链的形态。”艾琳娜用镊子夹起样本，冰蓝色的瞳孔在放大镜下眯成细线，“你看这里的双螺旋结构，有三段与研究所的病毒数据库匹配，是‘潘多拉’项目的失败品，本该在三年前就销毁了。”她的指尖在样本边缘划过，那里的纹路突然扭曲，像活物般蠕动，“更奇怪的是，它在自我进化，吸收了活死人的基因片段。”
阿青的狼骨匕首削着根树枝，绿色的狼瞳扫过窗外掠过的废墟：“管它是什么鬼东西，砍碎了就行。”她将削尖的树枝插进车斗缝隙，正好挡住只扒上来的活死人的爪子，“昨天在医院地下室，你说那女人的邪气里有实验室的味道？”
张铁牛的医气加重了光网的束缚，黑色样本在金色光芒中剧烈收缩：“不止是实验室的味道，还有种……泥土的腥气，像是从地下深处带出来的。”他想起苏晚异化时，触须根部沾着的暗红色泥土，“圣玛丽医院的地基下，说不定有与实验室相连的秘密通道。”
莉莉丝的净血之力在样本上方轻轻拂过，红色光丝与黑色雾气碰撞出细碎的火花：“我的力量能感应到邪气的源头，它在西北方向，很深的地方，像条睡着的蛇。”她的指尖微微颤抖，“那里的邪气浓度，比我们遇到的任何变异体都强，恐怕……”
“恐怕就是病源所在地。”张铁牛接过话头，医气光网突然收紧，将黑色样本压缩成指甲盖大小的硬块，“既然找到了方向，就不能放过。疫苗只能抑制病毒，要想彻底解决，必须找到源头，连根拔起。”
卡车在一处废弃的疾控中心门口停下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血红色。这里的铁门被硬生生撞断，门柱上还留着抓挠的深痕，玻璃碎渣里混着黑色的血迹，显然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邪气浓度很高。”张铁牛的医气探入楼内，指尖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至少有五只远古异种，还有上百只活死人，分布在三层楼里。”他将八尺剑横在胸前，金色光芒在剑身上流转，“目标是地下一层的样本库，那里应该有疾控中心的原始记录，或许能找到病源的线索。”
艾琳娜从背包里取出闪光弹，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决绝：“我去引开一楼的活死人，你们趁机去地下室。记住，样本库的密码是‘cdc2023’，我以前和这里的研究员合作过。”她将电磁枪的能量调到最大，“十分钟，我只能拖住十分钟。”
阿青的复合弓已经搭好了箭，绿色的狼瞳里燃着战意：“不用那么久，给我五分钟就能清干净地下室的杂碎。”她突然拽住张铁牛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看好莉莉丝，别让她像上次那样硬撑。”
莉莉丝的净血之力化作红色光带缠上两人的手腕，红宝石瞳孔里闪着坚定的光：“这次换我保护你们。”她的光带突然绷紧，指向疾控中心的二楼，“有只异种正在下来，速度很快！”
张铁牛的八尺剑瞬间出鞘，金色光弧迎着阴影劈去——那是只形似蝙蝠的远古异种，展开的翅膀遮天蔽日，爪子上还挂着半具尸体，腥臭的涎水顺着獠牙滴落，在地面腐蚀出冒烟的小坑。
“是飞翼异种！”艾琳娜的电磁枪率先开火，幽蓝光束击中异种的翅膀，却只留下道浅浅的焦痕。它发出尖锐的嘶鸣，翅膀扇动起黑色的邪气，活死人像被唤醒的傀儡，从各个角落嘶吼着扑来。
“按计划行动！”张铁牛的医气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八尺剑舞得密不透风，金色光弧不断净化着涌来的活死人，“阿青带莉莉丝去地下室，我掩护艾琳娜！”
阿青没有犹豫，狼骨匕首劈开两只活死人的头颅，拽着莉莉丝冲向楼梯间。绿色的箭羽在她们身后不断炸开，为她们清理出通道。莉莉丝的净血之力则像道红色的屏障，将扑来的活死人挡在外面，红宝石瞳孔里映着张铁牛的背影，满是担忧。
张铁牛与艾琳娜背靠背站成一圈，他的八尺剑负责近战，金色光芒所过之处邪气消融；她的电磁枪则瞄准远处的飞翼异种，幽蓝光束不断干扰着它的动作。活死人像潮水般涌来，踩在同伴的尸体上往前冲，黑色的血液在地面汇成小溪，顺着门缝流向地下室。
“它在找机会俯冲！”艾琳娜的声音带着喘息，电磁枪的能量指示灯开始闪烁红光，“我快没电了！”飞翼异种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翅膀上的鳞片竖起，像密密麻麻的刀锋，显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张铁牛的医气瞬间凝聚成光矛，趁着异种俯冲的瞬间，将光矛狠狠掷向它的咽喉。金色光芒穿透鳞片的缝隙，飞翼异种的嘶鸣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撞在墙壁上，压碎了半面墙的玻璃。
“快走！”张铁牛拽着艾琳娜冲向楼梯间，身后的活死人已经冲破了防线，腥臭的气息追着脚跟袭来。他们冲进地下室时，正看到阿青的狼骨匕首刺穿最后一只异种的眼睛，绿色的狼瞳里溅满了黑色的血液。
莉莉丝正蹲在样本库的电脑前，净血之力顺着数据线蔓延，红色光丝不断修复着损坏的硬盘：“快好了……这里的记录被加密了，需要点时间破解。”她的额头渗出冷汗，显然用了过量的力量，“但我找到张地图，标记着‘地下病原体储存库’，就在城市的排水系统深处。”
张铁牛的医气探向电脑屏幕，地图上的红点闪烁不定，正好与莉莉丝感应到的邪气源头重合。“这就是病源所在地。”他的指尖在红点上轻轻点了下，“排水系统连接着研究所和圣玛丽医院，难怪苏晚的邪气里有泥土腥气——它们是通过地下管道扩散的。”
艾琳娜突然指向样本库的角落，那里的金属架后露出半块破损的铭牌，上面刻着“潘多拉附属实验体储存区”：“果然和研究所有关。三年前项目终止时，负责人说所有实验体都已销毁，看来是撒谎了。”她的冰蓝色瞳孔里闪过怒火，“他们把失败品藏在了排水系统的废弃管道里，结果发生泄漏，才引发了这场灾难。”
地下室的入口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活死人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阿青将狼骨匕首插进门缝，绿色的狼瞳里满是警惕：“它们追来了！样本库的门撑不了多久！”
张铁牛的医气在体内疯狂运转，目光扫过样本库的通风管道——那里的格栅已经生锈，看起来勉强能容一人通过。“艾琳娜，你带着地图和记录先走，去联系防疫部门，让他们准备炸药，炸掉排水系统的入口。”他将医气光球塞进她手里，“这能帮你驱散低级邪气。”
“那你呢？”艾琳娜的冰蓝色瞳孔里带着不舍，“我们一起走！”
“我和阿青、莉莉丝从通风管道走，去确认病源的具体位置。”张铁牛的八尺剑在阳光下划出金色弧线，“必须知道里面有多少变异体，才能确定炸药的用量。”他的目光落在莉莉丝身上，“你们要是怕……”
“我们不怕！”莉莉丝的净血之力化作红色光带，紧紧缠上他的手腕，“要走一起走，上次在超市你就想一个人扛，这次绝对不行！”阿青也握紧了狼骨匕首，绿色的狼瞳里闪着决绝：“在我们狼族，没有丢下同伴的道理。”
地下室的门在这一刻被撞开，活死人的嘶吼声灌满了整个空间。张铁牛的医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八尺剑带着三人的力量，朝着通风管道的方向冲去——金色的医气、红色的净血之力、绿色的狼族力量交织在一起，像道撕裂黑暗的闪电，劈开了涌来的尸群。
当通风管道的格栅在身后合上时，张铁牛靠在冰冷的管壁上喘着气。管道外传来活死人撞门的巨响，管道内则弥漫着铁锈和霉味。他看着身边或坐或站的同伴，突然觉得心里充满了力量——或许病源隐藏在黑暗的地下深处，或许前方还有更可怕的变异体，但只要他们三个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莉莉丝的净血之力轻轻覆上他的伤口，红色光芒温柔得像月光；阿青则将水壶递给他，绿色的狼瞳里带着别扭的关心；通风管道的缝隙外，艾琳娜的电磁枪声渐渐远去，显然已经安全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