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外，杨肆康在港口上看着正在东煌的士兵们指挥下卸货的歼系列的新款战机，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这些飞机能不能舰装化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喜欢这些飞机的外形！
实用且美观，而且符合他的个人喜好，对他来说几乎完美。
“指挥官，这些飞机，能用在舰载机上？”
埃塞克斯疑惑中带着几分期待地询问起来，而杨肆康摇了摇头。
她刚感到有点失望，杨肆康说道：
“我也不确定，不过总归要尝试一下。就算是把这些飞机能舰装化，那也没法使用，还得从你们的舰装上做改动才行。”
现代战机舰装化的最大问题就在这个地方，现代化的战机性能太过强悍，一旦舰装化成功，其性能可以预见地会大幅度超出已有舰装的性能。
然后相应的，舰娘们的舰装无法使用喷气机的这个问题就会立刻暴露出来。
毕竟原型舰所处的时代已经不同，现代的喷气机无论是动力还是其他的哪个方面都比以前强了不知道多少，更不用说还有适应化的问题。
“不过总要有希望嘛，研究开始得越早，希望来得就越早。”
埃塞克斯听到他这么说，认同地点头说道：
“您说得对，不尝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唔，一想到以后我也有机会能用上喷气机，感觉就兴奋起来了啊！”
埃塞克斯两眼放光地看着正在被操控着转移到车辆上即将被拖到研究所另一侧去的战机，恨不得立刻就试试使用喷气机当舰装是何等的快感。
杨肆康笑了笑：
“会让你用个够的，放心吧。”
埃塞克斯用力地点头，杨肆康又说道：
“好人理查德的事情，你还是放不下？”
“唔。”
埃塞克斯的笑容僵住，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虽然大家都跟我说了不少的话，我也能够理解。可是一想到那个敌人居然是跟我们同级的，可我们却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只是暂时没有还手之力而已。”
杨肆康笑着说道，埃塞克斯愣了一下，表情微妙地点了点头。
“你和无畏最近训练的强度很高，甚至被约克城强行叫停了，对吗？”
“是的。可是如果不加大训练量的话……”
“埃塞克斯。”
杨肆康打断了埃塞克斯的话，等她看向自己后认真地说道：
“你们没有必要追求非要跟敌人能够单挑，我们的敌人单独出现是她们的事情，但我们不能按照她们的习惯来做事。”
“我，我知道……”
“而且，她的力量是有代价的。”
埃塞克斯刚闪烁着移开的目光立刻又转了回来，杨肆康这才说道：
“好人理查德原本不是那个样子的，虽然我现在没法建造好人理查德号，但存在于心智魔方内的记忆应该能让你知道她原本的形象吧？”
埃塞克斯犹豫了一下，默默地点头。
“好人理查德的力量是通过放弃其他的东西换来的，简单来说的话就是以疯狂为代价换取的力量。而且她跟某些会危害到整个碧蓝航线世界的东西搅合在了一起，这也是她强大力量的另一部分的来源。”
“危害到整个世界？！”
“就比如那些能够侵蚀陆地和舰船的真菌和那些被侵蚀后显得像是动物的怪物。”
埃塞克斯陷入思考，杨肆康这才简单地提及了一下mEtA化。
但他不想在mEtA化的话题上牵扯太多，立刻转而说道：
“用理性和性格的变化来换取力量，这样的事情太过危险，我想找到另一条更加安全可靠的道路。虽然我大致知道方向，但这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开辟。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安心下来，先让自己休息好，做好充足的准备。”
杨肆康认真地看着埃塞克斯的眼睛，后者迟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们肯定还是放心不下，比如说万一我们还没有准备好，万一还没有研究出相关的技术就已经又遇到了好人理查德怎么办之类的，对吗？”
埃塞克斯又点了点头，杨肆康笑道：
“我之前也在担心这些。自从我发现塞壬的情况开始急剧变化，情况似乎和我认知中的开始不一样，我就开始整天担心。我怕我的准备还没做好就遇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危险，怕我还没有拿出的某项成果会影响到之后突然爆发的战斗。”
“怕某一天突然发现在战斗中我们落于下风无计可施，更怕在战场上发现我本来可以提前改变某些事物但我却没去做。”
“瞻前顾后，担心每一件事情，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更好一些，再好一些。”
说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
“等到我们在东煌战斗结束过后就更是如此，那些麻烦的真菌、可能在暗中不听话的研究那些危险真菌的人类、不知为何盯上我的好人理查德以及那些被控制的本不该出现的代行者舰队，还有那个海洛芬特的分身。”
“这些都是巨大的压力压在我的心上，然后我就想着再做得更多一点，再考虑得更全面一点，再做得更好一点。”
埃塞克斯移开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杨肆康的身上，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直到那天，我突然意识到贝尔法斯特放弃了她原本的工作，替换了其他人留在我的身边，约克城已经好几天没有外出，一直都在我周围晃悠。
我注意到你和无畏总是会待在我周围，虽然你们隐藏得还不错，不过……呵呵，我也挺擅长隐藏的。”
埃塞克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脸上微微泛红。
“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你们都在担心我的自身状态。于是，我开始放弃了那些思考，转而去想一个问题，我现在还正常吗？”
“我想了一晚上，得出的结论是，我已经不正常了。”
他又叹了口气。
“于是我决定放假，给你们放假，也给我自己放假。我提前去找人要来了一些票据之类的，然后强迫自己放下所有的工作，把时间只花在休息和自己的兴趣爱好上。”
“一天一夜，时间算不上长，但结果比我预期得都要更好。我那时候想明白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杨肆康看向了埃塞克斯，两人四目相对，他轻轻一笑：
“我又不是孤身一人，相信同伴、相信自己，然后做好眼下的事情，以后的事情全力以赴不留遗憾不就好了吗？如果这样都还没办法应对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吧？”
埃塞克斯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思考杨肆康这些话，而杨肆康已经站起身来，朝她伸出手。
“再多相信我一些吧，埃塞克斯。”
埃塞克斯看了一眼杨肆康伸过来的手，毫不犹豫地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