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七日，《灵异家族》基本下画，全国票房19.02亿。
作为只花了一亿出头的片子，交出了圆满答卷。
而19亿的成绩，也成为开年之后，国产影片暂时年度冠军。
虽然这个冠军有可能在一个月后就被替代，但不管圈内圈外，对于秦小宝，对于猕猴桃，又有了新的认识。
要放在平时，或者别的导演，电影大卖，接下来自然是好好休息一阵。
秦小宝也想，跑路演真不是轻松的活儿，特别还持续了五十多天，都够再拍部电影的时间了。
劳碌命，没得闲。
后续还多不少工作，扔给了公司。
他立刻踏上了飞往北京的班机，去到了怀柔白河风景区。
之前说过，广东那儿没有秦小宝想要的火车，如果所有都由剧组准备，花费太大，干脆换个地方。
为啥先来北京拍，是考虑到天气的一惯性。
这会还是夏天，等到广东那结束，估计已经到冬天了，北京可是有机会下雪的，时间线不对。
反之，六月的怀柔和十二月的广东其实没有太大差别，看不出破绽。
秦小宝之前来过几次白河，看了后很满意。
就算是风景区，游客也不多，自然风光保存完整，放眼望去，很少有电线杠子，基站那些东西，二来，这里山势险峻、草木葱翠，有传统西部片的苍凉感。
这次过来，主要是看火车和马匹。
风景就在那儿，不会变，道具才是重头戏。
当他来到“火车面前”，才发觉被制片人骗了。
老周和他说的是，找来的火车绝对是当时的古董，从发来的照片和视屏里，秦小宝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但站在这两节车厢前，仔细观察之后，还是看出了破绽。
“老周，你这火车不纯啊。”秦小宝拍了拍车身，好家伙，砰砰之响：“就是一层铁皮吧！”
老周没笑了笑：“秦导，你先说，符不符合要求吧。”
“倒是还行，跑过么？”秦小宝蹲了下来看着地盘，倒是像那么回事：“别到时候散架了，问题可就大了。”
“不能！”老周拍着胸口保证：“光说不练假把式，咱们直接上去体验下！”
一行人上了车，秦小宝左看看，又瞅瞅，摸摸这里，碰碰那里。
火车里头的装饰都已经做好了，和他要求的差不离，尤其是火锅，神还原。
几人坐定，老周让驾驶员开车，晃动之后，火车缓缓向前。
“车子是通过汽车底盘改装的，铁轨是现铺的，用的是汽车原有的马达，就是动力有点不够。”
其实不用周总说，秦小宝能感受到，速度相当慢，估计就三十迈。
实际拍摄车上可是有十几个人，加上各种机器，肯定会更慢。
这倒是个好消息。
跑不快，用马拉着也不容易出危险。
拍戏，尤其拍动作戏，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人身安全问题。
剧组里所有人都购买了保险，保险公司的人员将会全程陪同，甚至会加入剧情讨论，如果太过危险，他们会出来阻止，要么不能拍，要么签协议，这个镜头我们不保。
这在电影拍摄中并不罕见，常有的事儿。
“你要的白烟道具已经搞定了，今天人不在，没法演示。”
秦小宝点点头，没说话，从车窗探出脑袋，他的活儿多了去了。
胖导演提前过来，提前定好了几十个机位，必须都走一圈看一看。
马拉车有许多远景，全景戏，需要研究的东西，准备的工作还有很多。
铁轨一共三公里，从头到尾花了十九分钟，着实不算快。
下了车，秦小宝满意地拍着火车头：“这玩意花了多少钱？”
“四十多万吧，加上铁轨两百多万的样子。”老周见他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几十个人一起研究，很多东西都是手工打造”
他实打实地去找过，秦小宝要求的火车式样有，可在博物馆里呢，根本不可能出借。
如果完全打造一部新火车，费用不可想象，做为制片人，主要职责是既不影响拍摄，又要省钱。拉着道具布景，还有专业的人员研究了许久之后，拿出了这个方案，汽车改装。
“另外，我们还一比一做了车厢的模型，已经运到了仓库里头，因为只有铁皮，所以暂时没拿过来，怕被破坏了。”
见老周说的差不多了，胖导演拿着笔记本走了过来，和一行人边走边介绍。
就这么，一个早上时间过去了。
秦小宝多数时间里都在看，都在听，有问题也是记下来，不着急提问。
随便找个地方吃了点午饭，剧组到了距离一百多公里外的马场。
看着一脸难过的老周，秦小宝有些歉意。
没想到居然这么贵。
光是马夫，一个月的工钱就得一万五，还不算租马的费用，以及运输，日常消耗。
“秦导，你可不知道，光找十匹大白马，都花了不少功夫，它们一天的费用，比咱工作人员都贵，”老周作为专业制片人，早已习惯性地找到一切机会和导演诉苦：“你在剧本里点名说要十匹，品相还得差不多，是有什么特别用意么？”
“白马王子啊。”秦小宝笑了笑：“想想看，姜文带着后头的兄弟，骑着大白马在鹅城门口一列排开，多有气势啊，真要说寓意，呵呵，你可以认为是十月革命从俄国带来的马列主义。”
老周咋舌，原路如此：“那用马拉火车，会不会出戏呢？”
“放心，我查过资料，历史上的确存在过先例，”秦小宝轻轻摸着大白马的鬃毛，挺乖巧的，不闹腾，训练的很好：“而且，为啥选白马，也是个隐喻。”
边上的副导演和编剧围了上来。
很多时候，导演的用意他们真的不知道。
“张牧之带着兄弟们是有有交通工具的，黑马，这里我想表明的意思是他们在当时社会上的地位，就是麻匪，属于黑势力，在和汤师爷聊完之后，有了新的想法，想要洗白，所以把马找了回来。
做久了山贼，张牧之其实也不像之前一般坚决，所以，就想找白马来强调下，可以说，他有些心虚，怕别人不信。”
“喔...”众人连连点头，涨知识了。
“哈哈哈！”秦小宝忽然笑了：“我纯粹胡说了，别当真，走，开会去！”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