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陆永通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这才狠下心来，拿起手里的长剑，用剑背往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拍了一下。
力道不重，他本身的力气也没多大，但他却能感觉到一股宣泄的快感。
奇异的感觉让他眼前一亮，当即转头想要感谢一番那个野人。
可哪还有什么野人？
陆永通环顾了两圈周围，却只看得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郎，年纪与他相仿。
“走吧，教训完了就进城。”
换上了城里人的装束后，将乱蓬蓬的长发一束，云衍整个人的气质转眼间就回到了曾经的七八分。
人靠衣装马靠鞍，陆永通惊奇地看了一眼云衍，连忙跟在他的身后，随他一同入城。
大清早的时分，街道上很是冷清，几乎不可见人影。
只有寥寥几家售卖着早餐的店面面前有热气蒸腾，汇集了一些人。
郑大吉包子铺。
“仙山上面，可有什么好东西？”
云衍和大牙兔各拿了几个热腾腾的大包子畅快地享用着。
山野里的食物，可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论享受，还得看城里。
“我不知道。”
陆永通耿直无比的四个字把云衍都给噎了一下。
他赶忙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是喝了一大口豆浆，缓了口气出来。
“你不知道你拿你的小命去拼啊？”
云衍仰头四十五度望天，这娃子怎么能这么头铁呢。
“我……”陆永通憋红了脸，“那可是上仙大人啊！临城所有人都敬仰的存在！”
“嗯，上仙大人。”云衍再咽下一个美味的包子，问道，“上仙山就能成为这上仙大人吗？”
“对！就是这样！”陆永通扯着嗓子喊道。
“好好，嗯，真香。”
云衍眼疾手快地拿走了最后两个大包子，一个递给旁边的大牙兔，一个三两口下肚。
陆永康这才瞄到这空荡荡的盘子，他的大脑突然宕机了一下。
宕机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我才吃了一个！！！”
云衍拿了根牙签，挑出牙口里粘连的肉丝，乐呵呵地看着他。
老板娘见两人桌上的盘子清了个空空荡荡，诧异地掩了掩嘴。
二十个包子，两个人全给吃了？这俩小伙看着也不胖啊？
“两位帅哥，牙口真好啊，现金还是超信？”
她一脸笑意地走上前来收拾桌上的盘子，用时将桌子擦得澄亮。
客人吃得多，自然是喜欢她的手艺。
她乐得很呢。
可这落在云衍的耳中，无异于是一道惊雷。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了。那陪伴了他多年的N手机，也不知是落在山谷里，还是落在了山野当中。
不过这儿还有个本地人，云衍保持着淡然的表情，朝陆永通努了努嘴道，“问你呐，永通，现金还是超信？”
这一问话让陆永通刚刚开机的脑子差一点又陷入了宕机之中，“老大，我…我……”
“怎么了，支支吾吾的。”云衍脸上的笑意渐渐地僵硬了起来，不妙的预感从他的心头升起。
“嗯？”
老板娘的笑容危险了起来。
……
……
日上三分，城里人来人往，郑大吉包子铺里走出来两个少年郎。
“走，上仙山。”
云衍意气风发，大手一挥，遥指那三座高山道。
“老大，你不累吗？”少年郎搓着手，舒张了一番劳累的筋骨道。
“这就喊累，你怎么上仙山？”
云衍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想与他深入交流这方面的事情，连忙转移话题道。
从山野里闯荡而出，来到临城的第一个早上，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洗它一早上的盘子。
只能说这包子铺里卖的各种早点太过香了些，来往的客人极其兴旺。
两人朝着三座高山而去。
三座高山有以中间那座最高，甚至有直插云霄之势，其余的两座甚至只到它的山腰处。
云衍打算弄清这玄虚，自然是直接要朝着这最高的山峰走去。
只是陆永通很快就拉住了他，“老大，中间那山去不得。”
云衍的眉头皱了皱，“为何？”
怎么这临城的规矩这么的多，曾经在青城当中，像道场，像武馆，都是来者不拒。
“除了上仙大人，就只能先去两座下仙山。中间的那座上仙山是上仙大人才能呆的地方。”
陆永通还在解释着这三座仙山的区别。
云衍静静地听完，微微颔首道，“那就去下仙山。”
同样朝着下仙山前进的人数量并不少，他们的身边都携带着一柄长剑。
或四尺，或三尺，和陆永通手里握着的长剑一般无二。
“对了，老大，你怎么不佩剑啊？”
陆永通突然间注意到了这情况，疑惑地问道。
“先上山再说。”
云衍也在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人人用剑，人人鞋剑上仙山。
他朝青州的北方而行，为的本来就是接触用剑的武者。
反正也是大牙兔接触，他充其量就是图个乐子，跟着耍耍。
但这里的情况和他想象的实在是出入太大。
先不说这劳什子下仙山和上仙山吧，上一回山居然就要十滴灵液！
云衍和陆永通很快就走到了下仙山的山脚下，两人排在准备进山的队伍中。
队伍共计二三十人，一直到正午时分，才有人出来主持当局。
“老规矩，十滴灵液，一次上山访仙的机会。”
那男子负手而立，他的脸上戴了个蝶面，看得到眼睛，但又看不出面容。
“这十滴灵液还会打水漂？”
云衍错愕了一下，他没来过这临城，对这样的规矩实在是不感冒。
但周围的人群一丝讨论声也没有。
显然是对这样的规矩早就司空见惯了。
排在最前面的第一个人缴纳了十滴灵液后，蝶面男点了点头，伸手一挥，便放了他离去。
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直到第六个人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大胆！”蝶面男怒喝了一声，直接将那人拖出了队伍，“你竟然敢往灵液里掺水！”
被当场逮住，那人的瞳孔里满是恐慌之色，他立即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但为时已晚。
蝶面男抽出长剑，一剑斩出，血溅五步，“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