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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意相信’这六个字，让战鲸神王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他当然清楚，金源龙帝这句话里，蕴含了很多信息，还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尽管，金源龙帝的倨傲姿态，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他表面不动声色，仍旧保持恭敬的态度。
金源龙帝也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本帝这次亲自来找，应该知道为什么。”
战鲸神王也不装傻，表现得非常坦诚，鞠躬行礼道：“一年前的那场大战，属下没能挡住万妖盟，保住玄机洞天。
这确实是属下失职，让龙帝冕下失望了，还请冕下降罪责罚！
但龙天的实力太强，属下不是他的对手，也实在是无奈。
说起来，倒是那金鹏老祖临阵逃脱，实在为人不齿！”
战鲸神王承认罪责的同时，却把锅甩给了金鹏老祖，以此转移金源龙帝的怒气。
金源龙帝皱了皱眉，沉声说道：“金鹏老祖的那笔账，待本帝覆灭了万妖盟，会找机会清算的。
不过，他向来不问世事，也未向本帝效忠，即便置身事外，也不出本帝的预料。”
金源龙帝虽然愤怒，却不至于蛮不讲理。
战鲸神王意识到，甩锅没能成功，今天的事肯定很难推脱了，不禁心里有些忐忑。
果然，金源龙帝见他不主动开口，又接着说道：“本帝既已归来，自然要召集所属势力，彻底摧毁万妖盟，报仇雪恨。
来助本帝一臂之力，将来平定万妖盟之后，本帝会记住的功劳。”
金源龙帝自恃身份，将战鲸神王当成下属。
虽是请战鲸神王出手帮助，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命令的语气。
战鲸神王只能苦笑，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十分无奈的说道：“请龙帝冕下恕罪，恕属下不能从命。”
对于这个回答，金源龙帝并不感到惊讶，心里早有准备。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战鲸神王，语气冰冷的问道：“为什么？给本帝一个理由！”
“这……”战鲸神王顿时无言以对，表情变幻不停，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
出于本心，他不想据实相告，那毕竟太丢脸了。
可金源龙帝不是等闲之辈，无论他编什么借口，都很难骗到金源龙帝。
尤其是此刻，金源龙帝也不催促，只是目光凌厉如剑的盯着他，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威压。
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能将战鲸神王看穿一般。
战鲸神王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决定据实相告。
反正金源龙帝是大陆霸主，巅峰神王，就算对他说了，也不算丢脸。
而且，以金源龙帝的秉性，应该也不会长舌，到处去跟人讲。
“龙帝冕下，实不相瞒……属下与龙天交战一场，败于他之手，在他的胁迫下发了天道誓言，这才得以脱困。”
当战鲸神王说出这个丢人的秘密之后，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之感。
金源龙帝狠狠皱眉，眼中闪过凌厉的寒光。
沉吟了片刻，他才沉声问道：“龙天的实力，当真强到如此地步？”
金源龙帝点点头，解释道：“他杀了饕餮族的陶永生，夺取了混沌原始钟。”
“原来如此！”金源龙帝这才恍然大悟。
他很清楚，一个拥有王级极品神器的巅峰神王，和没有极品神器的巅峰神王，确实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龙天逼发下的天道誓言，就是置身事外，不能对付他和万妖盟？”
战鲸神王露出满脸苦涩的笑容，点头道：“龙帝英明，正是如此。”
“哼！真是卑鄙！”金源龙帝的猜想得到确认，只觉得胸腔中怒火狂涌，脸色也黑了下来。
战鲸神王说出了实情，神态便愈发坦荡。
在他想来，金源龙帝再怎么霸道，应该也会知难而退了。
可他没有想到，金源龙帝沉默了片刻后，仍不肯放弃，又说道：“天道究竟是什么？存在与否？谁都不能确定。
天道誓言这种东西，更是虚无缥缈！
身为巅峰神王，怎能因此受困？
若信了什么狗屁誓言，那就是作茧自缚！”
“……”对于这种近乎耍无赖的说辞，战鲸神王也十分无语。
他心想着：“反正发誓的人不是，若违背誓言，遭到天谴的也不是，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尽管心中恼怒，战鲸神王也只能耐着性子，跟金源龙帝解释天道誓言的真实性。
在他的再三解释之下，金源龙帝只能打消念头。
既然战鲸神王的态度坚定，金源龙帝也不再多说什么，满脸怒意的拂袖而去。
双方不欢而散，但战鲸神王依旧恭敬，面带微笑的将其送出南海福地。
……
片刻后，金源龙帝和鹿角老者离开南海福地，跨过茫茫海面向北赶回。
见龙帝余怒未消，鹿角老者劝说道：“请陛下息怒，虽然战鲸神王碍于天道誓言的约束，不能为您效力。
但他的态度仍然恭敬，且牢记着自己的身份，并无半点逾越和不敬。
说起来，终究是他头脑简单，实力不够强，才中了龙天的奸计。
若您因此迁怒于他，甚至不再信任，定会失去一大助力。
待万妖盟之事结束之后，您仍然可以驾驭他……”
不等鹿角老者说完，金源龙帝冷笑道：“也就是要对付万妖盟，他才有利用的价值。
待本帝铲除万妖盟之后，还用他做什么？”
毫无疑问，金源龙帝已经放弃了战鲸神王，且记下了这笔账。
待万妖盟的事情结束后，他肯定会秋后算账，找些由头打压、除掉战鲸神王。
鹿角老者细思极恐，眼底闪过一抹忌惮，不敢再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两人便离开南海，回到了星源大陆。
这时，一道传讯玉简从天而降，落在鹿角老者的面前。
鹿角老者拿起玉简查看消息，顿时露出一丝喜色，对金源龙帝汇报道：“恭喜陛下，近几日您归来复仇的消息传遍了大陆，引得黎民苍生沸腾，如今您是民心所向，万众瞩目。
这三天时间，又有十几家势力联系到我们，要向陛下效忠，助陛下铲除万妖盟！
经过几位神王的调查和筛选，最终确定了九家势力，可以为我们所用。”
投靠金源龙帝的十几家势力，当然是良莠不齐的。
那些实力太弱的，当然没资格跟随金源龙帝。
能为金源龙帝所用的，要么有神王强者，要么有大批上位神王。
仅仅吸纳了九家势力，就让金源龙帝麾下，再添上千名精锐。
听完鹿角老者的汇报，金源龙帝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他望着北方的天穹，沉声下令道：“传令给他们，暗中集合我们的人，在乾峰域等待本帝去汇合。
事不宜迟，最迟十天之内，本帝便要亲临万妖城，覆灭万妖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