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舒服的感觉还没持续多久，两人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源源不断的热流，如同热情过度的老友，一个劲儿地往身体里猛冲。
体内的寒气早就被赶得远远的，可这热流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在不停地“加把劲”。
这下，他们才如梦初醒，猛地想起段攸说过要炼化三焦。
没办法，面对这逐渐变得灼热、仿佛要把身体点燃的痛苦。
两人只能咬着牙，皱着眉，脸上的肌肉都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
二人苦苦坚持着，心里默默念叨。
“这也太难熬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沮授倒还能勉强忍受得住，毕竟这老头虽然脾气火爆，像个随时会爆炸的小火山。
但平日里没啥不良嗜好，还特别痴迷养生之道。
各种养生书籍都被他翻了个遍，对养生知识那是如数家珍。
一开始，段攸让他把天地之炁引入三焦的时候，他还一脸茫然。
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脑子都是问号，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直到滚烫的天地之炁一股脑地涌入三焦，他才像被闪电击中一般。
恍然大悟，兴奋地一拍大腿，在内心大喊。
“哎呀呀，我怎么把医书上说的给忘了，三焦五行属火，陛下输送的天地之炁里肯定融入了火属性！”
“难不成，陛下这是要给我种火灵根？”
“像陛下这么风华绝代、神通广大的人，难道也只能种火灵根吗？”
不过，这灼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疼得他冷汗直冒，龇牙咧嘴，根本没心思再琢磨这些问题。
只能全神贯注，集中所有精力，引导天地之炁，争分夺秒地强化自己的三焦 。
仿佛在和这股热流，进行一场激烈的拔河比赛。
一旁的戏志才，那狼狈样和沮授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沮授懂得养生，生活规律得很。
可戏志才呢，压根没这概念。
虽说岁数一年比一年大，可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呐，反而愈发躁动。
这些年，他在风月场里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整日沉醉其中，乐不思蜀。
把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儿，当成了生活里最重要的消遣。
就在滚烫的天地之炁，猛地涌入三焦的那一刻。
戏志才的脸瞬间扭曲，五官都快挤成一团了。
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接受什么恩赐，而是被直接丢进了十八层地狱。
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刺。
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地呐喊。
尤其是那股热流，直冲着身体的敏感部位而去。
那滋味，简直就像有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在无情地“烤小鸟”。
这疼痛不仅来自身体，更是对他心灵的致命打击。
他越想越害怕，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就怕这越来越旺的高温，把自己的三焦直接烧成一堆灰烬。
一想到这儿，各种可怕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疯狂闪现。
就算实力真能突飞猛进又能怎样？
一个男人要是没了“小鸟”，就算能长生不老，能成为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神仙，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以后，就得像个被阉割的可怜虫。
整天偷偷摸摸地趴在门缝边上，眼巴巴地望着外面的人舞枪弄剑。
尽情挥洒汗水，自己却只能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
光是这么想想，戏志才就觉得心里一阵发酸，眼眶也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紧接着，几滴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可怜。
他心里委屈得不行，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真恨不得扯着嗓子，把心里的苦水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陛下啊陛下，咱们这么多年的君臣情分，今天怕是要彻底玩完了！”
“为了报答您当初的知遇之恩，我连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都搭进去了！”
“从今天起，您就走您那宽敞平坦的阳关道，我去过我这坎坷艰难的独木桥。”
“咱们从此以后，谁也别管谁，两不相欠！”
可对面的段攸，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戏志才，这内心的“惊涛骇浪”毫无察觉。
他此刻正一门心思地，简单又粗暴地把天地之炁一股脑儿地往戏志才和沮授体内输送。
就像在完成一项，十万火急的任务。
在他看来，这两人和柔儿的情况大不一。
根本用不着，小心翼翼、呵护备至。
他心里，还犯嘀咕呢。
就在刚刚，我自己也是这么咬着牙，硬生生扛过来的。
他们怎么就这么娇贵，扛不住呢？
更何况，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快点恢复精神。
哪还有心思去理会，这两人此刻那些五花八门的小心思。
段攸站在那儿，眉头紧锁，心里那叫一个没底。
这次顿悟招来的天地之炁，就像一个神秘的无底洞，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他只能趁着往戏志才和沮授体内，输送天地之炁的间隙，努力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
此刻的他，就像是在狂风暴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
拼命地想要稳住，自己这艘摇摇欲坠的小船。
每一次调整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海浪吞没。
时间悄然流逝，每一秒对戏志才和沮授来说，都像是在煎熬。
刚开始的时候，他俩还硬着头皮强撑着，想着咬咬牙就能挺过去，脸上还故作镇定。
可随着天地之炁不断涌入，那痛苦的感觉就像潮水一样，一波接着一波，越来越猛烈。
渐渐地，他们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
眉头拧成了麻花，眼睛紧闭，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终于，他们再也忍不住，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声比一声惨烈，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在一旁负责护法的典韦和许褚，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动静。
头皮瞬间就麻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俩一开始心里就有点不痛快，这么难得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自己？
偏偏找上这两个糟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