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太蹊跷了，赵建新仿佛对改建后的随园一切都了如指掌，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不，肯定有内鬼。
萧凡想要审出这个内鬼的真实身份，可他张了张嘴却忍住了。
不能再硬来了，软硬兼施，才是攻破女人心理的最佳进攻方式。
椅子上，赵小玉低着头啜泣着，显得无辜又无助。
萧凡忽然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我终究无法对你下不去狠手。”
赵小玉一愣，歪头看向他。
萧凡指了指天花板，赵小玉往那边看了眼，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
他们得到的消息，是第五层并没有布置摄像头，所以她很肆无忌惮。
可显然不是那样，摄像头就在头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萧凡的监控下。
“这里的摄像头是离线独立的，所以你们黑我的服务器并不管用。你盗取宝画的整个过程都被拍了下来，如果我把视频交给警方，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萧凡给赵小玉松开了绳子，但是后者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一旦公开，那她这辈子就等于毁了。她还是个小女孩，心灰意冷之中想过死，可没有想过如何面对失败的人生。
“你今年才23吧？你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你难道就愿意为赵建新的阴谋陪葬吗？”萧凡摸了她的脸颊，帮她轻轻擦拭掉嘴边的血迹。
赵小玉面色木讷，眼神茫然，只是嘴里喃喃道：“你杀了我吧，让我一死了之。”
萧凡勾起她的下巴，这次轻柔的吻了上去。
很柔很轻，还轻轻的舔舐掉她嘴唇上的血迹，她的眼神渐渐聚焦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虽然对于你的欺骗我很生气，可我是不可能杀你的，我下不去手。”萧凡双手捧着她的脸，灼灼的看着她，再次问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赵小玉满面羞愧，绯红色从红肿的脸颊一直延续到脖颈，反倒是让她增添了不少艳色。
萧凡怜惜的把她搂在怀中，轻轻的顺着刚才被他拽乱的发丝，说道：“还没到最后那步，你还有的选。我可以给你机会，但你要抓住。”
赵小玉从他怀中抬起头，不解的看向他。眼神中的无辜，让人怜惜。
“你是真心喜欢我吗？”萧凡轻声询问，与刚才的狂暴判若两人，让人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有精分？
面对他这样直白的询问，赵小玉有些娇羞的低下头，声音很轻的说道：“我现在哪还有脸说这些。”
“不说就用行动来证明。”萧凡说着，忽然站起身来，然后利索的脱掉裤子，走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坐下。
他向后略微仰躺，眼神邪魅的看着她，右手微微曲起，然后朝着她勾了勾手。
赵小玉愣住了，萧凡的举动虽然轻佻，甚至似乎在侮辱她的人格，可她却觉得生气不起来。
她怔在椅子上，迈不开步子。
“难道连爱也可以伪装吗？难道一切都只是欺骗吗？”萧凡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赵小玉吸了口气，忽然站了起来，然后缓缓的走上前来。
她是真的喜欢萧凡，甚至可以说爱着他。
只是她听赵建新的话已经习惯了，所以对于来偷东西的事情，她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现在事发了，她才知道萧凡为什么不喜欢她，为什么对她那么厌恶，原来一切都是源自她骗了他。
她感觉对不起他，特别愧对他，她也因此迫切的想要表达她是真爱他的。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她屈膝跪了下来，跪行几步，埋首下来。
萧凡探手下去，把座椅放到最低，这样刚好正对着她。然后他用手指划了划她的嘴唇，等到她张开嘴后，忽然一把把她的头摁了下去。
噢……爽……
呃……咳咳……
赵小玉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擦了擦嘴唇，轻声道：“你别这么粗暴，我自己来。”
说完，她自己凑上来，笨拙的吞吐起来。
“别用牙齿，那样不舒服！”萧凡提醒。
赵小玉听话的改变了策略，效果立即提升了数倍不止。
萧凡整个人也飘了起来，手也不老实的开始乱动。
如此卖力了好久，萧凡才潇洒的打了个哆嗦，而赵小玉则差点噎死。
等到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整理了一下，已经没有刚才的凌乱了，反而花枝招展。
她娇羞的看了眼萧凡，立即低下头。
有了这样的亲密接触，从潜意识里，两人就已经非常亲近了。
萧凡看到她的样子，心里就舒畅多了。
从今天开始，他就相当于在赵建新身边埋了一颗雷。
他走过去，把她轻轻的搂在怀中，问道：“我刚才打你的巴掌，还疼吗？”
“不疼了，我要谢谢你打我，你要是不打我，我心里的愧疚会更重。”她依偎在他怀中，轻声的说着。
萧凡轻轻的摸着她的肩膀，说道：“越是在乎，越是愤怒。我打你那么痛，是因为我在乎你。如果我不在乎你，我连碰都不会碰你。”
“我懂，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情的。”赵小玉似乎真的懂。
萧凡差点冷笑出来，调节了一下情绪才稳住，然后说道：“我送你回去吧，夜风还赵建新的手上，我怕他会对她不利。”
“他……他判断夜风已经出卖了他，所以交代手下宴会结束后，一旦宝画的手就杀了夜风。不过我不忍心看夜风被杀，来之前我已经把她转移了，她现在应该已经到江北了……”
赵小玉心底是善良的，她与夜风交好这么多年，怎么忍心看她被杀呢？
萧凡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夜风算是没白交你这个朋友。走吧，我们现在去换人。”
“我说了这些，你还准备放我走？你已经没有把柄在他身上了……”赵小玉很不解，夜风已经过江了，赵建新是不可能交出人的。
她说出这些，是彻底豁出去了。接下来，她就只能任由萧凡处置。
“我不会束缚你，也不会为难你，我现在是去送你回家。”
“可以他的为人，他肯定会耍诈，肯定会布下埋伏对付你。”
“难道你不希望我被袭杀吗？”
“你不要这样说，如果我真是那样希望的话，我刚才怎么可能那样……”
“好啦，我是开你玩笑的。”萧凡拉起她的手，快步往外走去。
赵小玉下来的时候，心事重重，忧心忡忡。
直到走出妙笔楼的时候，她才忽然说道：“萧凡，你妙笔楼内有内奸，机房的位置，还有门禁卡，都是他提供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但如果你说了，赵建新就会怀疑你。”萧凡仿佛真的为赵小玉着想，宁愿插一根针在心脏上，也不愿意让她为难。
赵小玉一把抱住他，说道：“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迟疑向你道歉。你处处为我着想，而我却犹豫不决。”
萧凡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她。
“那个人是杨浩，我听他打电话时候提起的，他派人在电脑进修课上接触他。给了很多钱，还有女人……”赵小玉把知道的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萧凡的心却沉入了谷底。
这次事情发生后，他是的确猜到随园出了叛徒，因为赵建新的人是直奔机房，还一路直闯五楼，一路无阻。
随园就这么一个漏洞，被他们完全抓住。
如果没有内鬼的话，打死也不相信。
萧凡坐了无数猜测，甚至想到顾崇积，想到他可能因为萧凡不仅没有替他报仇，反而最后霸占宝画。
因此而心生恨意，然后与外人勾结。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与人过节的是杨浩。
这个名字让萧凡很心痛，因为这个人正是十三郎工作室的元老——耗子。
耗子的大名，正是杨浩。
萧凡哀叹了声，却没有当场下令。
耗子为他做了不少贡献，他应该给他一个逃跑的机会的。
“走吧！”萧凡轻轻摇摇头，率先走了出去。
赵小玉痴痴的看着这道背影，他永远是那样高明。
他没有捏着她的脖子威胁她，也没有用刀架着她，可她就是自己说出了赵建新花大力气跟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