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合情合理
公孙瓒对这个村妇，始终都是保持着怀疑态度的。
对于她的话，也不完全相信。
但公孙瓒相信，人性是卑劣的。尤其是刘风这个人，做出什么阴损的事，在公孙瓒看来，都非常合理。
他诓骗张燕，阴死黑山军，这不就刘风应该做的事吗？
与袁绍联手做局，也很正常。他们之前就是合盟关系。
至于说，袁绍按兵不动，见死不救。那一定是为了迷惑他，这样就有更大的，施展阴招的空间。
还有。
公孙瓒也不相信张燕。
张燕之死，根据黑山军的汇报来看，是单身赴刘风之约时，被刘风出其不意杀死的。
为什么要去赴刘风之约？
如果张燕一心一意与刘风为敌，还会傻乎乎一个人去赴约吗？
这里面的事情，一定是张燕与刘风之间，有过什么暗中合作的约定！
所以，面前这个村妇讲的东西，非常的合情合理！
公孙瓒忍不住又想了。
在张燕死之前，到底跟刘风有过什么约定？
有没有出卖军情，损害自己的利益？
这一切，随着张燕之死，就都不得而知了！
尽管信了大半，公孙瓒仍是目光中透着怀疑。
“那你儿子，是怎么死的？”
郝婆婆像是又被戳中了伤心处。
已经止住的哭声，再次释放出来。
“都怪刘风啊！”
“我儿子以为，刘风和张合内讧，抄了张合的营寨。觉得张合没有了粮草，可以趁机先打败他。”
“哪知道，上当了啊！”
“张合逃到一半，忽然停下。刘风的人就冲了出来，那个用银枪穿银甲的小将，几回合就将我儿刺死在马下！”
这是公孙瓒，第一次听到前方的战况。
这些东西，他虽然不知道，但只要记下，等斥候回报，两相比较，就可以了。
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你一个人逃到这里，黑山军其他人呢？你为什么不让他们保护你？”
这才是最可疑的一点。
若是正常黑山军战败，以白绕他娘的身份，绝不可能没人保护。
若是黑山军被全歼，一个都没逃出来。那独独逃出一个老婆子，那就更可疑了！
毕竟，这个老婆子的出现，就好像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郝婆婆听到这样要命的质问，也没有慌。
这情况，也属于刘风早有交代的范畴。
“还不都怪那个眭固！”
“他眼红统领的位子，勾结张合，要害我儿子！结果我儿子警觉，把他赶了出去。”
“后来，我儿子被杀，眭固又不知道从哪跳出来，收拢了全部黑山军的人。”
“我是被他赶出来的！”
又是一些不知道的信息！
公孙瓒的脑子，飞快地运转。
黑山军内讧了？
然后有人不甘失败，投靠了袁绍那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所有黑山军，都变得不再可信了！
公孙瓒自然是认识眭固的，张燕手下的那几个副将，他都见过。
没想到分开才几天，死的死，叛变的叛变。
整个就物是人非了！
变化太大了，要完全接受，还需要一点时间。
就在这时。
又有斥候返回，过来报告军情。
“主公，前方黑山军已败，余部皆降。”
“我们遇上了几个逃兵，抓了回来。”
公孙瓒一听，正好。
只要这几个逃兵说的，跟那妇人说的差不多，就可以确定真假。
“全都带上来！”
这几个逃兵，还不是黑山军。
他们是之前公孙续的手下，在公孙续死后，他们被张燕带着，一路追击刘风。
被公孙瓒一问，他们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简化成几句话就是。
公孙续追击刘风，却中了刘风预先设下的陷阱。而后张燕率人马赶来，将他们收编到一起。
刘风却不战而逃，途中还分出一支女兵，向张合大军的方向逃遁。
随后，张燕也追着过来。孤身赴约的时候，被刘风杀死。
白绕和眭固，内部争权。眭固不敌逃走。
张合与刘风勾结，突袭杀死了白绕。此时眭固突然又回来，招降了剩下的黑山军士兵。
他们这几个逃兵，因为家眷都在涿县，冒死逃了出来。
整个过程，跟那妇人讲的几乎一样。
不同之处，在于提到了，刘风早先有分出一支女兵。还是朝着张合大军的方向去的。
这就是破绽！
公孙瓒左思右想。
认为刘风派出一支女兵，不可能是去打仗，更不可能是诱敌。
谁都知道，用女兵诱敌会有什么后果？
何况，从结果来看，她们也并没有起到诱敌的作用。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她们是去跟张合互通消息，联合做局的！
至此，公孙瓒认为，自己已经搞清楚了全部真相。
第一，刘风一直在跟袁绍方面，联手做局。
第二，张燕有背叛自己的意思，想与刘风结盟，却反被刘风杀死。
第三，黑山军眭固，已经投降了袁、刘阵营。还在号召黑山军兄弟过去。
综合这三点结论。
公孙瓒深深地觉得，黑山军已经不可以再信任。
可是，自己这边的黑山军，仍有近乎八万之众！
这些人怎么办？
难道，刘风就是想利用这八万黑山军，给他突然来个背后一刀？
这样的话，刘风的确就有了战胜的可能。
反而自己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公孙瓒焦虑了。
非常焦虑！
怎么搞的？不知不觉之间，胜利的筹码，就都到了刘风那边。
这人也太阴了吧，简直无从防范啊！
不管怎么说，黑山军是不能用了。
单凭自己的人马，除过留守南皮的一万。其余人集结起来，也还有九万之众！
只要想个法子，让黑山军不能捣乱。
自己这边，还是占据了更大的赢面！
怎么让黑山军不捣乱呢？
这事要快！
如果慢一点，搞不好袁绍那边再来人支援，事情结果可就难料了！
公孙瓒这一次是真急了。
这毕竟是他压上全部身家，和刘风之间的大决战。
不能出一点点意外。
黑山军，本来就是贼寇出身，贼性难改。召唤他们过来，最后反而成了威胁自己的一根刺。
让他们统统去死吧！
……
刘风这两天，喝了蔡琰炖的那个汤，有点精力过剩。
哪怕只是每天喝一点，也感觉有点补过头了。
本来嘛，他这么年轻，哪能就随便补？
精力过剩的后果，就是让蔡琰多吃了很多苦。
咬牙暗恨。
以后再也不炖这种什么大补汤了！
郝婆婆害人不浅！
说到郝婆婆，两天了，都没见她回来。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主公，郝婆婆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不会出事吧？”
蔡琰虽然对郝婆婆教她炖的汤，心有余悸。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起这个热情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