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宿申请书宋子仪的导师帮她查收了，她找导师拿了申请书后，就打毛晓筠电话。打了几遍她才接，第四遍的时候宋子仪差点就放弃，不过好的是她总算接听了。“喂，你在干嘛呢？到宿舍这边来，今天周末，我搬家……”
“好，好，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毛晓筠还是不情愿起床，“大姐大，为什么昨天不说？”昨天说她就早早起床嘛！
学校的东西不多，她们两人四个来回，总算把东西都搬到了北门口。
“子仪，你的书太多了。”毛晓筠估摸她的书可以装两个麻袋。
“我是书虫嘛！”宋子仪笑着在路边拦车。
她东西多，停下来的司机要求加价才肯送他们去JA区。宋子仪说最多给一百五，要就成交，不要拉倒。最后，好歹是有人接下这单。
那个房子给过订金，所以那位房东叔叔还给宋子仪留着。出租房比上次来干净了很多，应该是特别打扫过的。“叔叔，这是租金和押金。”
房东笑眯着眼数钱，“是的，是的，这是租赁合同，一式两份，你签名就好了。”
“好。”宋子仪签好协议，房东把钥匙交到她手上。
“那你们忙吧！”
“好。”毛晓筠把东西搬到屋内。她趴在窗边看着对面巍峨耸立的楼群，上海是多少人的梦想所在地，有钱人便住在那些高楼里。“怎么样？还可以吧？”
“比学校那边的贵好多。”
“那是。”这是宋子仪第一次在外租房，出租屋大概三十六七平，也不知会在这里住多久呢？可能以后这里便是她的家了。两千八加水电，一个月就要三千，还不知一个月工资是多少，以后可要精打细算才行。
“子仪，你说，为什么在上海生活的底层人，他们生活那么艰难，却还是不愿离开？”
“人人都想着高处，却不知，高处不胜寒呐！有钱的太有钱，没钱的又太过贫穷寒酸。而我们这些中产阶级就更尴尬了。”
“中产阶级，初生级还差不多，出入社会后就全凭自己的生存能力了。”毛晓筠眼里透着些许沮丧，当现实越来越清晰，她才明白自己向往的生活有多遥远。
“要不然你想怎样？”
“我想被人包养……”
“你这思想够迂腐的。”
“哈哈哈……”毛晓筠故意笑开以掩饰自己的忧伤。
“走吧！我们去购物。”
“要买些什么呢？”
“厨具……”宋子仪边走边看，“书柜……冰箱……洗衣机……沙发……糟糕呃，这里面是空的。”
“就是，谁叫你一开始不看好，如果这些东西一次性全部购置回来，起码两万块不会少了。”
“两万块？”提到钱宋子仪就心疼一下下。
“对啊！所以说成家、立业一样也不简单，最好找个有钱的或者能挣钱的男人，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那样就不用整日操心这些柴米油盐的琐碎问题。女人是水做的，总是操心钱不够用那样很容易老的，有些女人到了三十岁还是貌美如花，而有些女人却成了豆腐渣，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筠筠，你又开始讲经……”
“我说的是实话，又不说念紧箍咒，你不要不胜其烦好不好？你们公司不是做奢侈品牌的吗？难道就没有一个年轻又帅气的小领导？”
“有……”身边就一个大boss大金主，只可惜她吃不消。
“就是，你把他勾搭上手那不就oK了。”
“够了，亲爱的，你可以去写言情小说了，根基未稳就想行谄媚之术，我做不到也做不出来。”宋子仪希望自己的小生活越简单越好。
“还要买东西吗？”
“先收拾一下吧！大物件暂时不作考虑，等以后有了工资一样一样的买回来好了。”
“你现在有床就够了。”毛晓筠笑宋子仪想的太过简单。“对了，有二手家具市场，你要不要去看？”
“可以呀！吃午饭后去二手市场……”想不到毛晓筠的脑子还挺灵光的。“中午吃什么，得请你吃顿好的，今天下午可要费大力。”
“精致湖南菜。oK？”
“oK。”
每个区域都会有二手市场，当然，JA区也毫无例外。二手市场乱七八糟的啥样的家具都有，而宋子仪只能捡些好的买回去暂且用着，她买的多，老板帮忙送货。出租屋里摆了些家具后总算没那么空旷，不过这些东西要收拾或清洗后才能用。
“子仪，你今天用了不少钱吧？”
“用了一万块左右……”
“你私房钱还蛮多的。”
“今天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可能晚上就要打电话给我老爸。”
“那晚上我请你吧！”
“吃什么？”
“烧鹅饭，快餐……我也没钱了，我爸已经对我断了供给。”
“不是吧！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他说我要去实习，自己养活自己，他心里只有我那个弟弟还有她那个小老婆……”
“那你妈呢？”
“我妈没钱，她跟我爸在一起二十几年从来不拿钱，不过她说她会想办法给我寄点生活费。”
“你妈真是够傻的。如果真没钱我先借你一些，我爸还不知道我工作了，他还会继续给我打钱……”
“谢谢，还好有你这个患难之交。你们公司还要不要人？”宋子仪为人勤勉又正直，毛晓筠当初也是看准了她这个潜力股。
“应该不要，我面试的时候十几个人，就我一个被录用，如果公司要人我会跟你说。”大不了跟陈浩瑄多说几句好话，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是需要被人奉承的。
“好。”
星期一，宋子仪迟到了。昨晚上她和毛晓筠昨晚喝的有点多……
她进办公室，陈浩瑄正在闭目养神，电脑和空调还没打开，他看上去疲惫不堪，像是被吸干了精元，性是刮骨的钢刀，宋子仪知道他纵欲过度。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给他开电脑，他警觉的睁开眼，“你今天迟到了。”
间距太近宋子仪退缩回去。
“是啊！你要不然去沙发上休息一个钟，九点半我叫醒你，资料什么的我放在外面，先不打搅你。”身为秘书，这已经是宋子仪最好的态度。
“你身上有酒味，昨晚外宿了。”陈浩瑄的语气里没有疑惑。
“我昨天搬家，跟朋友喝酒庆祝一下。”宋子仪说实话，她可没心思玩套路。
“你从学校宿舍搬出来了？”陈浩瑄看着宋子仪，他的黑眼圈明显，宋子仪不直视他的脸。
“你先休息，我出去了。”宋子仪的眼神依然清澈，她还是个未被沾染的女生。
宋子仪去各部门搜集资料，然后放在办公桌上。陈浩瑄在沙发上睡的很沉，即便是这样，九点半还是要叫醒他。签署这些文件是他的份内事。“经理，九点半了。”宋子仪轻轻地推他的胳膊。
“不要吵……”疼痛让他没有好脾气。
“起来了，要睡觉回家睡吧！”就算是小老板，这像什么样子。
“你好烦呐！”陈浩瑄侧身，脸朝里面。“把文件给对面那个老家伙，他可以代做。”
“好。”陈浩瑄说的这个老家伙就是公司的理事，他就在董事长隔壁的房间。
“喂……看置物柜里有没有止疼药，我的头好痛。”宋子仪刚要出去他又叫住她。
“好。”宋子仪打开置物柜所有抽屉，根本没有药，看来他平时身体蛮好。“没有止疼药，要不然去医院吧！让医生看看你是为什么头疼？”宋子仪知道为什么，可她不能明说，所以想借医生的金口对他的病情做一下陈述，经验老道的医生可能望闻问切一下就瞧出是啥毛病。
“不去，反正疼不死人。”陈浩瑄捂住额头，表情忍不住的扭曲。
“疼倒疼不死，就是疼个三四五天的就好了。”宋子仪说起风凉话。“反正你不去医院，又这样疼得睡不着，干脆我把资料拿进来。”
“不要……”他不耐烦。
“去医院吧！你这样怎么会好。”陈浩瑄面朝里面极力忍耐着。“算了，不管你了。”‘你疼不疼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宋子仪出去把资料抱到理事那边。陈浩瑄都告病了，她今天打混好了。
“宋秘书……”理事的助理跟宋子仪打招呼。
“崔助理，把这些资料交给理事，经理今天不大舒服，实在处理不了这些事务，我待会还要督促他去医院。”宋子仪说的一本正经，现在是工作，就算她是新手也该有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好，你放这里。”
“谢谢。”
“你不用说谢谢，公司除了董事长，总经理也可以行使公司内外一切主权，除了他们我们这些都是下属。你呢，是机要秘书，只有总裁可以任命你。你的级别可比我大。”这个崔助理是公司的老人了，她这么说真是过分谦逊。
不过听她这么说宋子仪笑得可开心了。“那我去那边了。”
“好。”现在是什么阶段？任何可以出现在陈浩瑄身边的女人都不能被轻视。
宋子仪回陈浩瑄的房间，他还是躺在沙发上。宋子仪把水端去给他。“喝水吧！要不要扶你起来？”
陈浩瑄翻身把脸转过来，宋子仪见他脸色很差。“资料送到那边了？”
“嗯。”她要扶他坐起来，而他却本能的闪开。
“我自己能行。”他坐起身。宋子仪把水给他，又探出手摸他的额头。这是第一次肢体接触，陈浩瑄莫名心惊了一下。
“没有发烧，如果是头疼，就应该去医院打止痛针，然后回去休息一下，估计明天就好了。反正文件已经交由理事那边处理。”
“好……你陪我去。”他拿出车钥匙，宋子仪接在手里，是那辆宾利车的钥匙。
“我是新手……”第一次上路开豪车，她很怕自己手抖。
“我可不坐计程车……”他摁住头试想这个星期是不是该戒掉尹秘书了……
“走吧！去医院。”她决定胆肥一次，就算有事也有他罩着。
附属华山医院，这里距公司比较近。陈浩瑄是有钱人，就算是小问题也要到大医院就诊。
“不用排队……”陈浩瑄拿出他的vip卡。有钱人到哪里都是搭乘直通车，给他接诊的是个主任医师。
“您好，您请坐。”这医生对陈浩瑄点头哈腰的，宋子仪蛮看不惯。“您是哪里不舒服？”医生继续问他。
“我头痛……没别的。”
“那您要不要做个ct？”
“ct？你怎么不说做个核磁共振呢？”
“没别的意思，就是检查一下再确诊会更精准无误。”对他而言，陈浩瑄可是金躯。
可陈浩瑄不愿在医院待太久。“医生，其实我是……”他确实有难言之隐。“宋秘书，你先出去。”有些话不便开口，所以先打发了她。
“好。”宋子仪在外面候着。就几分钟后，陈浩瑄就从医生的房间出来，他瘫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宋子仪走到他身边，他将自己的社保卡和医生开的单子一并给宋子仪。“你去交钱。……”后面是密码，宋子仪记住了。
在输液室里护士给他输液，他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宋子仪在心里笑他：‘一个男人害怕打针？’
“几年没打点滴了。”最近的那次是大学时初学摩托车摔了一跤，当时小腿受伤还缝了几针，自那次以后就没碰过摩托车了，那时候也只是觉得好玩想刺激一下。
“头还疼吗？”
“疼，这药效哪有这么快……”关键是浑身无力。“我想闭目养神，你能不能给我做头部按摩？”
“这个……可以。我想问，我今天有工资吗？”
“有啊！只要打了上班卡就有半天工资……我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有那么需要钱吗？”作为老板，这点钱根本无关痛痒。不过，他在寻找突破口。
“我们这些人哪有你这样的好命……把眼睛闭上，我给你按摩一下。”现在的房租那么贵，吃喝就更不用说了。
陈浩瑄闭眼，宋子仪的手轻柔的落在他的头上。就连她的手都有股特别的清香，他臆想着与她软玉温香的那一刻，到时候让她接替尹秘书那是最好不过了。“宋秘书，你男朋友怎么样？”
“他对我挺好的，我们拍拖三年了。他爸妈已经给我们买了婚房，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一起搬进去住。”
“在哪个区买的？房价多少？”
“陆家嘴那边，听说要几百万吧！到时候可能会换一份工作。”
“你是这样打算的？”
“对，工作跟他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哦。”如果真是这样，估计就与他所想的背道而驰了。此时他又想到了文瑾所说的那番话，世间女子千千万，追求却是大不相同，总有那么几个特别的不为金钱所动。
“好点没有，我的手指都没劲了。”宋子仪有些不耐烦了，对宋爸都不曾这样好过。
“没有，点滴打完你就可以停手。”机会难得，他要多享受一会。宋子仪看一下药水，第二瓶才开始。
“这护士也真是，给你打这么慢。”宋子仪不耐烦的嘟嚷，这两瓶药水滴完怕是十一点半过了，还要不要人吃饭……宋子仪拿起陈浩瑄那支打点滴的手，见他手上筋还蛮粗的，所以她特意将进度加快了些。
“我要是有什么差池你赔不起。”他这样说好像有钱就是‘王道’似的。
“不会有事……”宋子仪说着眼里不禁流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继续，头部按摩。”
“不行，我要去厕所。”
“我也要……”其实他早想说了。
“我叫护士陪你去。”
“no～”他怕护士偷看。
“那走吧！”宋子仪真是对他不服不行。“你先……”按着路牌的指示他们找到了厕所，宋子仪却驻足不愿进去。
“进去吧！现在厕所都有门……”陈浩瑄进去，宋子仪低着头在后面跟着。一只手解皮带很费劲，不过他还不至于过分到如此地步。一个姑娘家进男厕所，真是贼尴尬的。
陈浩瑄上完厕所，宋子仪把他送到座位，又倒一杯热水给他。回来时她见陈浩瑄不知在跟谁通电话，看他笑容满面的，比先前来时精神了许多。她想等他打完了电话再过去，陈浩瑄与对方通话时间很长，差不多二十分钟，电话挂断后他甚至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