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把这肉饼吃了就睡觉去吧，这里交给我。”
自从案子接手以后还真没见朝阳怎么睡过觉，瞅着自家弟兄熬成这个样子，赵虎说不心疼是假的，手里还剩下几个肉饼没有吃完，赵虎塞给马朝阳让他回去休息。
“不用虎子，一会儿铁奎过来换班。”
朝阳双手搓了搓脸，恢复了点精神，从赵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挑衅的看着铁椅上的周志刚：“你丫不是能熬嘛？那就试试看谁先求饶，草。”
“呵呵，不好意思，老子属夜猫子的。”
周志刚嘿嘿笑着半点没把朝阳的威胁放在心上。
起初刚被逮进来的时候心里还一直打鼓，害怕受不住治安局的手段，结果一晚上下来，不是光着脚丫子半蹲着烤在暖气片上，就是拿灯照眼睛不让睡觉，听朝阳和铁奎俩人说话的意思，就这已经算是很厉害的手段了。
周志刚立马放下心来，就这些小手段对他来说顶多算是毛毛雨。
“马警官，你就听他的吧，可别再熬一会在死我前边喽。”周志刚被开门吹进来的凉风一激，恢复了点精神，嬉皮笑脸的眨着眼睛。
见赵虎扭头皱眉看着自己，周志刚抬抬打着石膏的右腿扬起嘴角：“赵虎同志是吧，这腿让你伤成这样我就不挑你理儿了，弄根好烟抽抽不过分吧.”
”我糙。“
赵虎都气笑了：“成啊，不就是抽烟嘛，小事。”
周志刚不傻，见赵虎不怀好意的朝自己走过来，哪里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指着他：“我告诉你别乱来啊，你们治安局可是有规定不能用刑。”
“虎子，你别冲动。”
朝阳也害怕赵虎一生气给姓周的弄死了，急忙叫住他：“虎子你跟个特务叫什么劲儿。“
垫着脚在赵虎耳边嘀咕：“罗局就在旁边的审讯室，事闹大了不好交代。”
赵虎被朝阳拽着胳膊停下了脚步可心里念头不通顺，越想越气，一把甩开朝阳骂道：“还罗局，心情好叫他声罗叔，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你叫我啥？”
审讯室门口，罗锦如到背着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脸上看不出喜怒。
“罗叔你先等会儿，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喽，我也得让这姓周的分清大小王，让丫知道知道是那个在掌握局势。
“来来，朝这打。”周志刚看见罗锦如来了，更是嚣张起来，两只手带着铐子指着自己的脸：“不敢打，你就是我孙子。”
“呵，我糙。”赵虎都气笑了，挥拳就招呼在他嘴巴子上：“你妈的，这给你丫惯的。”
“啪啪啪……”大嘴巴子像不要钱似的打在周志刚脸上：“还有别的要求没，老子一并满足你。”
“虎子。”一声呵斥，罗锦如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罗叔，这可不怨我，人家提的要求，我这是助人为乐。“
罗锦如懒的搭理赵虎，扫了眼旁边的座位：“边儿歇着去。”
“呸。“周志刚吐出一口夹杂着牙齿的血，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赵虎，还挺硬气，挨了好几下愣是没喊一句疼。
“罗局是吧？”周志刚扭头看着走近的罗锦如：“姓赵的这么做不合你们规矩吧？你不说点什么？”
“这不挺好嘛。”罗锦如笑着扭头回看了眼赵虎，掏出烟来叼在嘴上：“我刚可是听到了，好像是有人死乞白赖求着人家打他。”
“听见了没？小杂种，老子向来守规矩。”赵虎赶忙窜起来给罗锦如把烟点上，还想着再上去赏周志刚几个嘴巴，还没等上前就被轰回椅子上。
“都落这副田地了，还死撑着有什么意思。“罗锦如抽了两口烟，把剩下的塞进周志刚没剩几颗牙的嘴里：”你说是吧？“
”咳咳……”脸被扇成猪头的周志刚被烟呛的一阵咳嗽，张嘴又吐出一颗牙来，冷哼：“想让我说？简单，现在，当着我的面毙了他。”
周志刚咬着烟头猛的站了起来指了指赵虎，眼眶欲裂。回过头来见罗锦如依旧面色平静，又缓缓的坐了回去：“到时候我肯定知无不言，罗局长，你的意思呢。”
“嘿我糙，我看你小子骨头又痒了吧？”赵虎脸拉了下来，拧了拧脖子发出嘎巴声响。
“我知道，这姓赵的在你们四九城也算个人物，但我知道的事可是关乎你们的脸面，等计划成功，少说也是几百口子人命，换他一条命，不亏。”
周志刚拉长着音调，舒服的靠在铁椅靠背上：“罗局你考虑考虑。”说完伸出两根手指在眼前夹了夹：“在给来一根，别这么小气嘛。”
“说的有道理。”罗锦如中肯的点了点头，掏出烟来给周志刚嘴里又塞了根烟，拿出火柴给他点上：“为表诚意，你是不是先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呢。”
“名字？”周志刚嬉笑一句：“周志刚嘛，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罗锦如笑了，摇摇头：“你不诚实啊，真正的周志刚怕是还没等进四九城就被你杀害了。”
“臭婊子。”周志刚咬牙骂了一句，冷笑：“招的倒是挺痛快，就怕等被执行家法的时候，那个婊子还能不能这么痛快。”
周志刚狠声骂着尹春燕，目前也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好在她知道的也不多。
“生是蓝衣社的人死是蓝衣社的鬼，这规矩都忘了，看来她是真该死啊！”
周志刚满脸戾色握着拳头恨不能将尹春燕生吞活剥，抬头看见罗锦如皱眉不悦，笑了：“罗局长你怕是给那个婊子保证过什么吧？就是不知道你能护得了她几时？”
“哎……”
一声即是可惜又是失望的长叹，罗锦如摇摇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点上一根烟静静的抽着，屋里谁都没有说话。
等一根烟抽完，罗锦如已经想明白了，像周志刚这种资深特务，不是治安局的手段就能把嘴撬开的主，抬起头看向赵虎：“把他交给你，天黑之前能搞定嘛？”
“试试呗，我也想知道他的嘴到底有多硬。“
赵虎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声音透着股子绝对自信，揉着拳头狞笑着站了起来朝周志刚走去。
“换个地方。”罗锦如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不然坏了规矩。”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