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道无形，因为这是自己大道的第一次体现，实际上还不成熟，还有些弱。
一般人在飞升的那一刻，才会具现出自己的大道，因为那时大道才稳固下来。所谓明道见仙，就是指的这个了。
想当初乐乐呈现自身大道的时候，也只是香气四溢而已。
想当初尹素雪呈现自身大道的时候，也只是有仙音响起而已。
会有一些东西体现出来，但如林曼这般，直接将自己的脸呈现在天上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别说见到，听都没听说过。
再好看的脸，放大那么多倍看着还是有些怪异的……
何况林曼的脸也不是完美的脸，看上去就更怪异了。
整个定川学院此时都很安静，所有人都在仰望着天空，心情都很复杂。
越怪异，越天才，这个在修行界已经成了一个不成文的定律……大家都很清楚，现在是亲眼见证着一个妖孽在崛起……但为什么就是没有那种震撼感呢？
便在这时，那张脸动了！
尹素雪瞪大了眼睛，这就过分了啊！大道有形，千变万化，那可是神主境晋升仙王时才能做到的，这就是个圣道的体现，开玩笑的吧？
只见林曼的那张雷云凝成的脸满是肃穆和庄严，嘴一张一合，充满了神圣气息的声音传遍了定川学院：“我怎么这么好看！”
尹素雪：“……”
轰隆！
“嗷！”乐乐炸毛了，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击中了它，浑身金毛都倒立了起来！
乐乐都要疯了，话是林曼说的啊，你要劈就劈她啊！劈我干什么啊？！
林曼抬起头，望着天，面无表情。
这是……她的道？
为什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雷云凝聚了一阵子，然后抖动了一下，竟然给人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然后崩溃了。
“这是……因为后继乏力吗？”尹素雪嘴角抽动，“通灵境初阶，距离圣人境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她长舒口气，算是放下心来，就那异象，再持续一段时间她担心学院里的学生们道心都要受到影响……
林曼从山上走下来，一路上有不少来雷山悟道的同窗，见到她表情都是怪怪的，不过也没敢说什么。
几日前林曼召唤钢铁巨人围殴仙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敢这个时候来招惹她。
她看到了山下已经变成小黑狗的乐乐。
乐乐望着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咬一口吧，现在害怕这人拿出个偃甲来把自己揍一顿，不咬吧，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就突然出了个惹祸让别人遭雷劈的属性呢？
“能不这么自恋吗？”乐乐问道。
林曼脸色一黑，她抬头看了看天，小声道：“我真的很好看。”
轰！！！
乐乐在闪电之中绝望了……
这特么……造孽啊！
赶来现场的尹素雪都震惊了，这怎么还能言出法随了呢？
不对……这特么，自恋都能成圣了吗？
难道，林曼的圣道就是……自己夸自己就行了吗？
“你且再说个别的。”尹素雪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怂恿道。
林曼眨眨眼，压低了声音道：“我真的很善良！”
轰！！！
山顶上一个打坐的学生被电得浑身颤抖……
“我很聪明……”
山脚下路过的一只仙鹤差点儿被电焦了……
“我人家人爱……”
乐乐跳了起来，躲过了劈下来的天雷！
它都要疯了：“你给我住口！”
“干吗？我优点很多的啊！”林曼不满地道，“还不许人说了吗？”
天空瞬间暗了下来，雷云再度凝聚，天道的威压弥漫。
尹素雪一掌拍出，将那雷云打得溃散，脸色复杂地看着林曼：“那个，在你完全掌握你自己的圣道前，你先别说话了。”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事儿了，哪儿来这么多幺蛾子？
你说都不让她碰乐器了，这咋着，连修炼都不能修炼了是吗？
林曼看了看正在疯狂地从雷山上向下逃跑的同学们，叹了口气，这世道，实话都不让说了吗？
不过这也是个问题，总不能自己说一句话就让人挨一次雷劈对吧？
弄得自己跟说假话似的。
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看着林曼带着乐乐离开的身影，尹素雪感觉自己真的好难啊……
这院长也当了近万年了，就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需要自己这么忙里忙外的，有这么个林曼在这里，弄得自己平了学院有史以来最大的叛乱都好像是做了个日常工作一样。
……
林曼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程佳正倒在地上抽搐着。
她怔了怔，连忙过去想要拉起来程佳，结果被程佳身上乱窜的电流给电了一下……
“你，你怎么了？”
“我……”程佳看着林曼，有些茫然地道，“我就听见你说了句，你怎么那么好看，然后我就被雷劈了……”
她身子还是一抖一抖的，那雷劫绝对是圣人级的，要不是她已经是通灵境巅峰，即将渡劫，怕是直接就被劈残了。
林曼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道：“我这不是故意的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雷会劈你……”
程佳颤抖着摆了摆手：“算了，别解释了，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天才嘛，呵呵……”
“你快要突破圣人境了？”林曼眼睛一亮，她从程佳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程佳点点头，苦笑道：“大概就是被雷劈的，一瞬间通透了不少，悟到了一些东西，应该快了。”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已经停留了很久的通灵境巅峰，就这么临近突破了，早知道挨雷劈就可以，她早就去雷山上了。
只是从来没有老师单独教导过她，而大课堂上，老师们也不会说这种事情。
雷劫还是很危险的，没有人护道，身死道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就算是林曼，山脚下也有乐乐跟着，不远处还有尹素雪盯着，保准没事……其实也算是出了事，鬼知道会悟出这么个圣道出来？
林曼倒是很开心，她拉起程佳，笑着道：“那我们可以一起去雷山悟道啊！”
程佳脸都绿了，她干笑着道：“我不影响你，哈哈，我不影响你……”
开什么玩笑，和这货在一起悟道，天天传出那种羞耻的声音，她还做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