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孩子，你呀，真是一个补天留下的真材实料，你偏对这个抱无所谓的态度？这是对科学的一种极端不尊重啊。你看，你出了农科院又能做什么呢？你这次回来，有不有回心转意？我给你报读研究生。”
“袁老师，我带来了一千份样品，想请农科院对样品进行一个严格的成份检查。你曾经跟我说过，食品不安全，会最终成为人类的末日。我想检查我们潇湘市所有食品行业、绿色产业、医药产业的拳头产品，能不能符合您的安全标准。这是一百万检测费，请袁老师收下。”韩宝来赶紧拿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到袁大师这种境界，对钱来说，他是视作粪土。袁大师当即扳着脸：“你把我们农科院当作营利性结构了。”
“袁老师。不瞒你说，你现在为我们潇湘市的高交会忙得团团转，它牵涉到我们潇湘市六百万父老乡亲的兴衰成败。我想从这一千种样品中挑选一百种代表我市参加高交会，我还想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我怎么挑呢？我就想到袁老师您，您曾经给我们谈到欧洲准入标准，说不是我们的绿色产业不行，而是我们的产品达不到欧美严格的准入标准。我就把我市有潜力的产品都带过来了，请袁老师帮我这个忙。”韩宝来愁眉苦脸地说，“袁老师，这点钱是不是不够？我想，我们暂时还不富裕，只是聊表心意。还有这个水样，是我前不久在小香河村寨蹲点，我为了封山育林，我在全村全面实现沼气化。在打井的时候，竟然打出了温泉。我不能知道这水质适不适合做温泉？也想请袁老师给予检测。”
“你怎么不到质检部门去检测，跑到我农科院来呢？”袁大师是不接外面的活的。
“我知道，质检部门能做。但给的数据，做的结论，我怕门槛太低。我相信袁老师的检测才是最权威的。”
“小子，我看你这些年头，学术没长进，拍马屁的功夫大有长进。”袁大师想起什么事，“宝来，我们农科院确实有一项技术。张楚桥找了几个部门想推广出去，他活动能力有限，结果走不了产业化。你把这钱给我收回去，我指望你把这项技术给我产业化。这一千项检测，我让团队加班加点给你做出来，不误你的事。你把这项技术给我产业化，我们按技术推广合同拿收益。行吧？”
“什么技术？袁老师还纠结？”韩宝来感觉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中，袁老师从不管技术推广的。
“我们搞了十年，就是搞真空无菌包装。这是一项高新技术。不用任何防腐剂，采用我们的技术完全可以保鲜。这可是在医药产业、食品产业有广泛的应用前景。对不对？”
“过去不是有吗？”韩宝来是懂行的。
“是有啊。过去，我们采用的真空技术是有问题的。日前，我们联合央视调查栏目针对市场上销售的带包装熟食进行了食品安全测试，其中部分产品大肠杆菌超标。食用大量细菌超标的熟食会导致腹痛、腹泻、呕吐、头痛、食物中毒等症状。我们的研究表明，市场上的真空包装、盒装、铝箔包装等都属于预包装。这种包装种类繁多，分为在常温、低温和冷冻条件下流通销售的几种包装。而食品包装的安全性主要取决于是否进行杀菌、灭菌等步骤。相比较而言，我们认为无菌包装或消毒灭菌包装等食品更安全，细菌含量更少。所谓真空包装、充氮气包装等包装方式本身并不能起到杀菌作用，若没有杀菌、灭菌程序，而只是将空气抽尽，那食物的保质期其实只有几天，要想做到保质期一年，非加添加剂不可。我们的真空无菌包装，采用无菌真空隔离全自动化程序作业，绝对安全可靠。”
“我懂了，达到无菌状态，一般科研机构是做不到的！”韩宝来很兴奋。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关键因素在无菌，然后是真空，再是程序化，整个流程都高智能化。”
“好！太好了！他就完全可以解决防腐剂的问题！我签！我先期投入多少资金？”韩宝来胆战心惊地问。
“一个亿吧。”袁大师淡然地说。
“袁老师。我们成交。”韩宝来拼了！换一个人，怎么也不敢接招？张楚桥之所以跟旺旺食品、唐人神、太子奶就些大型企业谈崩了，绝对是先期高额投入吓退了他们！
“这是合作合同。你先读读。我们二八分成。我们二成，拿得有点高，但这个产品绝对能达到欧美准入标准。”袁大师可不会跟你扯淡，马上就出示合同，韩宝来仔细地读了一遍过去，逐字逐句推敲了一遍。跟他的猴头菇合同相当巧合。
“袁老师，我跟你签！”韩宝来眼里嘣出兴奋的火花。
“老师没有以势压人。你再考虑一分钟，不然说老师为老不尊，强迫学生签字。我这价掉不起。”袁大师现在给韩宝来沏茶了。让他有时间琢磨琢磨。他知道性急吃不了热豆腐，韩宝来本来是他手中一块宝，结果一不小心，让这小子翅膀硬了给飞走了。
“这是我亲自从洞庭湖君山采来的碧螺春。一般人，我是不给他喝的，咱们师徒喝喝。”袁大师泡茶的功夫也是比较讲究的，煲水、洗茶具都是一丝不苟。
韩宝来龙飞凤舞签字了，袁大师就喜欢宝来这性格，行事无悔；他也签字，盖上农科院的大印。接下来，是师徒品茶了。谈资金到位，袁大师要交给张楚桥组织生产，尽快落实到生产线上。
韩宝来接十三名跟班上了车，梁晓菁看韩宝来满面红光，如酩酊大醉一般。可是闻一闻却没有酒气，她又犯疑心病：“韩宝来，你不会见你的老相好去了吧？”
唐师傅说：“确实见他的老相好。可是也太老了。八十岁的老头子了，头发茬全白了。”
“你见老师，还如此动情？”梁晓菁当然无法懂得韩宝来兴奋的真正原因。如果是一百家企业用这套设备，每家企业出资一百万，这一个亿根本不存在问题！
“那茶好喝。我喝的可是老师亲自从洞庭湖君山采的碧螺春。哇，叶嘉老师要是今天同行的话，那更有意思了。可是，我可敬的袁老师，他是不近美色的。我哪怕造次？不然，带上我大学崇拜的偶像，那就别有一番风景。”
“呸——韩宝来，你真无聊。”徐静怡脸红到脖子了。她才不帮他陪客。她又不是艾美，做了他的牺牲品。
“省城好玩吗？”韩宝来看大伙跟着他到省城简直就是跑车，就是刚刚在岳麓山玩了一会儿，马上给叫下山了，只是在爱晚亭和岳麓学院拍了几张照片。
徐静怡说：“是啊，早知道这么简单，我不来了。还坐三个小时的车好累的。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韩宝来警觉了，看徐静怡眼里有某种窃笑，有一种包藏祸心在里面。
“我们玩一个游戏。哄宝宝。”徐静怡鬼笑着说。
“怎么哄？”大家都来兴趣了。韩宝来知道徐静怡肯定不怀好意。他对陈桂山说：“桂山大哥给我亮出武器。谁敢动我，就地正法。”
“韩主任，这是家务事，我可管不了。”陈桂山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他甘当缩头乌龟，怕这帮女人兵变，将他也给“正法”了。
“我们把宝宝哄得乖乖地。凡是给宝宝做的事情，我们都要做啊。我就当他是我们的最乖宝宝。”徐静怡的话一出口，韩宝来吓得往陈桂山后面躲闪。梁晓菁第一个上来扑倒他，韩宝来给她压着喘不过气来，连连求饶：“好妹妹，你是我的人，你应该保护我。叫她们老实坐着。玩出车祸来，可就麻烦了。”
唐司机说：“我充耳不闻。你们玩，你们玩。桂山兄弟，你坐前面来，帮我看着点。”陈桂山竟然换到了副驾驶座上。韩宝来给模特身材的梁晓菁扑倒在座位上，韩宝来想不到梁晓菁那么重，压得他挣扎不开，骆雁动作麻利按住了左手，杨玉婵按住右手，秦莉和徐静怡搂他的大腿。好在座位狭窄，周小蓓、简明珠、璩美凤、曲玛丽、仇晓晓、陈丽莎、蒋岚挤不进去，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助威呐喊。
“快放了我！晓菁，好妹妹。你傻的，有监控。等下特警来解救我了！你们胆敢欺凌公务员。”韩宝来给梁晓菁紧紧地压住，她手臂长，腿也长，完全能控制他，再说他手脚也被人困住，动弹不得，忙向她们告饶。
周小蓓咯咯笑着，用纸巾将摄像头包裹住。韩宝来忙说：“交警看不到。马上报警来抓你们。”
“设备故障。”周小蓓笑得很疯，她也是爱玩的，“我们把宝宝抬得车中间去玩，把窗帘放下。”
璩美凤、简明珠、曲玛丽、仇晓晓、陈丽莎、蒋岚马上动手，将车内拉得严严实实。韩宝来给力气大的骆雁、杨玉婵、秦莉、徐静怡抬头抬手抬脚乱纷纷抬到了中间空位。韩宝来给十二女人捉住，一点脾气都没有。韩宝来只得哀求她们：“别玩过火了。我给你们讲段子？扮老虎吃猪？”
“我们一起来哄乖宝宝。”徐静怡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媚眼生辉。说罢，她忍住笑，哼着摇篮曲：“摇摇摇，摇摇摇，摇大宝宝砍柴烧。一天砍一捆，三天砍一挑，摇摇摇，摇摇摇，宝宝睡好觉，醒来笑一笑。”
“你真是神经病。”徐静怡把韩宝来头的扳过来，紧贴着她高耸的胸。
周小蓓忍住笑，出妖娥子：“宝宝不睡，怎么办？”
“宝宝饿了。快喂宝宝。”简明珠出馊主意，“静怡姐，喂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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