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您为何不为他辩解？”
“……你可曾记得，我说过他没有未来？”
“自然记得。”
“颜灵犀本不该出现，但自他出现之后，关于他的所有未来里，他都只有死路一条。
况且……颜灵犀到后来已是一心求死，活着对他来说才是折磨。”
“……在下受教了。”
……
颜爵站在常平安的大别墅外，迟迟没有进去。
这样擅闯别人家好像有点不太好。
颜爵默默的按了门铃。
不久后，大门被打开了，常平安走了出来。
颜爵注意到了他那红的不自然的嘴唇，两人隔得不远，他自然就闻见了常平安身上的一股血腥味。
“小狐狸，你找我有事吗？”
“你受伤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常平安明显愣了愣。
“……小伤，没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诡异，常平安不太理解，最近这灵犀阁是不是要散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往他这跑？莫不是想等以后散伙了，寻个依傍？
颜爵则一直在观察着常平安的一举一动，似乎想从中发现一丝熟悉的举动。
“小狐狸，进屋吧。”
常平安领着他，来到了大厅，请他在沙发上坐下，而自己坐在主座上。
“你到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可是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常平安作为主人家，自然应该先开口。
颜灵犀并没有直接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而是在旁敲侧击的问话，“空使大人以前可有好好参观过灵犀阁么？”
常平安眯了眯眼，当即就知道了他的来意，“未曾。”
“既是如此，若有机会，下次便让我来带空使大人去看看吧。”
“哦？灵犀阁司仪这是在邀请我加入灵犀阁么？怎么？是有哪位成员想要退出了吗？”
颜爵自己变幻出了茶具和茶叶，将茶泡好，正细细品味着，“实不相瞒，御王黎灰曾经做错一件事差点被驱逐，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就先将这事放下了，如今……我看空使大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犯错？他犯了何错？竟让你们愿意将他这元老级别的人物驱逐？”
见到话题终于走向自己想要的道路，颜爵也放下了茶杯，笑着回答，“灵犀之力化为人形，又名颜灵犀，空使大人可曾听说？”
“略有耳闻。”常平安嘴角笑意不减，但眼神却露出了明显的厌烦。
这种文邹邹的对话，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御王曾以盗窃灵犀之力的罪名诬陷过他，后来致使他的死亡，我们多次想复活他无果，空使大人也知道吧？毕竟前阵子我们还一起联手，找到了那个假的“颜灵犀”呢。
不知空时大人为何对颜灵犀如此厌恶，竟想要亲自动手？”
常平安厌烦了这样的对话，反正早晚有一天自己的身份要暴露，还不如挨个解决呢，于是他也不准备装了。
“我不讨厌他，但我讨厌别人假扮的他。”
“空使大人为何……”
他的话还未说完，常平安就将其打断，“小狐狸啊，你怎么总喜欢这样拐弯抹角的问题？直接一点不好吗？”
常平安今天属实火大，脾气自然也爆了些。
“……犀犀。”颜爵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轻轻呼唤了一声他所念之人的名字，他在等着常平安的反应。
室内是良久的寂静，两人的目光对峙许久后，常平安最终败下战来，大抵也没有人能抵得住那种深情脉脉的眼神了吧，毕竟……太肉麻了！
“嗯。”这一声回应，更加鼓舞了颜爵的神经。
“犀犀……我想你了……”颜爵也不顾那些繁文缛节了，直接上去将常平安抱住，死死的搂在怀中不放。
常平安终究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许久之后无人回应，等到常平安以为颜爵激动到昏迷了时，一片温热的触感彻底让常平安慌了神。
哭了？
没这么脆弱吧？
颜爵在常平安的耳边，一直低声呢喃着什么，常平安一开始还未听清，但当他企图推开颜爵查看现在的情况之时，那声音却清晰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犀犀……不要只丢下我一个人了……下次带着我一起走好吗？”
常平安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叹息了，他安抚性的拍了拍颜爵的后脊，但却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原谅的话。
毕竟那个真的有资格说原谅的人……已经死了。
常平安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狐狸……你抱疼我了。”
颜爵立马松开了手，抬起脸，想查看常平安是否有事。
常平安看到他的脸时愣了愣。
别人哭是泪水横流，鼻涕眼泪一起飞溅，而颜爵……这股破碎感真的很动人。
常平安突然想起了常小乖在很久很久以前对他说的一句话。
你完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
这句话现在用也很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