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扯了根草放进嘴里。
秦嫣慢慢走来，在他身边坐下。
“周副帅就不担心什么事情吗？”
周谨言缓缓躺下，随口道：“担心什么？”
“担心魏王说你坏话？”
周谨言笑道：“这话问的不觉得有些........”
秦嫣忽然道：“我觉得周副帅，似乎对于陛下非常相信呢。”
周谨言一愣，不由转过头，看向秦嫣。
“你什么意思？陛下我不信任，我还能去信任谁？”
秦嫣坐在地上，一双美眸看向躺着的周谨言，轻声道：“虽然对你不太了解，但我能感觉的出，你是一个不会轻易把自己交给任何人的男子。”
周谨言吐出茅草，失笑道：“秦姑娘，你未免太过想的自然而然了吧？”
秦嫣双眼如同璀璨的星河，“我不觉得自己想的有错。”
她声音幽幽，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空灵，“不然你不会去雅州。”
“这和我去雅州，有什么关系？”
秦嫣耸耸肩，说道：“这里的夜色挺好，有种特别的感觉。”
周谨言笑道：“在长安一样可以看到这样的夜色。”
“不一样吧，心态不一样。”
秦嫣往边上挪了挪，随即也躺了下来。
“其实我挺喜欢这种氛围，让人觉得轻松，不那么压抑。”
周谨言道：“秦姑娘，一直生活的觉得压抑？”
“也许吧。”
秦嫣轻声道：“在这个时代，女子天生就会觉得压抑。”
周谨言只觉得莫名其妙，“何出此言？以你的身世，应该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才是。”
秦嫣笑道：“这是周副帅的真心话吗？”
周谨言笑了笑，“我也不清楚。”
秦嫣轻声道：“周副帅可真会说话。”
“还行吧。”
周谨言道：“秦姑娘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什么不方便做的，可以和我说，若是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做到。”
秦嫣淡淡道：“其实我也没什么需要做，或者想要做的。”
周谨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之前毕竟看了人家的身体。
他想弥补一些，但秦嫣这样的女人，估计也不需要。
需要的话，想来她自己会主动说。
弥补其它的，周谨言一时倒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本以为经历这么多，现在自己挺了解女人，和秦嫣在一起，他发现似乎还是不那么了解女人。
“女人真是个多变体啊。”
他心里喃喃道。
“你回去后，最好和陛下交接完，就立即回雅州。”
半晌无语后，秦嫣说道。
“是因为郑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你之前得罪过不少长安贵族，如今又彻底算是得罪了郑家。去了雅州，他们或许就没办法了。我想陛下应该是向着你的。”
周谨言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怕过谁，他们郑家若是不知好歹，倒是可以陪他们玩玩。”
“你小觑了世家的势力。”
秦嫣轻声道：“你或许有很多保命的本事，甚至陛下也向着你，但一旦惹急了这些世家，他们所迸发的能量，是非常让人害怕的。”
不等周谨言说话，秦嫣接着道：“这次郑峰死了。而不是生气这么简单。”
“我明白了。”
周谨言心里也知道这些世家的可怕之处，各种事情也都遇到过。
但莫名的心里却是不怕，尤其是在发现他甚至能借力之后。
这些世家所谓的明里暗里的威胁，在他看来，都不过小事一桩。
秦嫣闻言也不再多说。
奔波了一路，很快就天亮了。
一众人进了镇里休息。
果然白天的天气炎热异常，就算是想赶路也难。
周谨言等人一直等到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开始出发。
就这样昼伏夜出，周谨言等人赶到长安的时候，李泰一行人，早已经提前半个月到达了长安。
回到长安，周谨言本想先回颜府看看，但刚才城门口，就被李世民派人接了过去。
无法，他只好先进宫见李世民。
程处默等人倒是各自回家。
此时御书房内，长孙无忌和颜师古跪坐在一边，看着上方的李世民。
“谨言也回来了。你们想的如何了？”
颜师古目光不由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道：“陛下若是觉得没有问题，臣也认为没有问题。”
李世民笑道：“无忌啊，你这话说的可就滑头了，我是问你的意见，你反倒来问我？”
长孙无忌笑道：“魏王此次兵败，显然不适合去当太子，若是魏王不能，我看为善就挺合适。”
李世民摇摇头，看向颜师古。
“颜少监，你觉得呢？”
颜师古正色道：“臣没有任何意见。”
李世民道：“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有意见的那些人，你们就去说服吧，半个月后是个良辰吉日，朕打算立储君。”
长孙无忌脸色有些发苦，但也知道这事李世民不方便出手，他只能去了。
出了御书房，颜师古笑道：“赵国公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长孙无忌笑骂道：“我看高兴的是你才是。我高兴哪家？谁当太子，与我来说还不是一样？”
颜师古嘿嘿笑道：“我看可不一样，魏王虽然和你亲近，但能有为善亲近？”
长孙无忌叹道：“可我这般，也是得罪了青雀啊。”
颜师古道：“若是立下储君，魏王定然不会在长安长留。赵国公和他不见面，又有什么好为难？”
长孙无忌幽幽一叹，目光复杂，不知道再想什么。
两人往外走去，这时迎面看到两人走来。
后面那人分明就是周谨言。
“谨言！”
颜师古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去。
长孙无忌皱了皱眉头，随即摇摇头，呢喃道：“这颜师古，倒是好命。怪不得愿意把女儿都推给这小子。”
“颜师。”
周谨言看到颜师古，忙迎上，笑道：“你也在宫里。”
颜师古看着他，抚须笑道：“自然在宫里，和陛下谈了一会事情，刚和赵国公出来。”
看到长孙无忌，周谨言给他行了一礼。
长孙无忌道：“谨言，我家那小子，没有给你添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