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有些疲惫，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谨言叹了口气，此事是他亏欠李世民，他有心想弥补一下。
只是以他的能力，如何去弥补？
“打下吐蕃，抑或去替李世民去征讨高句丽？百济、突厥？”
想到这些，周谨言都有些不愿意。
他若是拿出武器，自然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不能拿出武器，一旦拿出了，他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
不拿的话，李世民征讨几次，都没有打下来，自己去打？
周谨言可不认为他这个“战争白.痴。”
有多大的能耐。
最少他认为他的军事斗争经验或者天赋，要远远差于李世民。
应该说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这点周谨言还是能很好的认知自己的。
想起这些，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李世民也没有说话，房间里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世民深深一叹，道：“朕已经下旨了，择日出师征讨吐蕃。”
周谨言怔道：“为了高阳公主？”
李世民冷声道：“不单单是为了高阳，还为了我大唐的尊严。小小吐蕃，居然敢和我来找何等伎俩，真当我大唐是泥捏的不成？”
周谨言有些恍惚，大唐和吐蕃，看来早晚还是一战啊。
只是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
和记忆中差别可不少。
准确的说，过程颠倒了过来。
“谨言！”
“臣在！”
李世民看着他，沉声道：“这次找你来，便是有另外一个命令给你。”
周谨言道：“陛下请说。”
“这次出征，朕想封你为将，有你辅佐我儿，出征吐蕃。”
“谁？”
周谨言转不过脑来，莫非是辅佐魏王不成？
果然不出其料，李世民正是让他辅佐魏王出征。
周谨言直接拒绝，“陛下，臣不能胜任。”
“哦，为何？”
周谨言很怀疑历史是不是搞错了。
李世民这是真想让魏王当太子不成？
“臣和魏王一向不和，若是和他合作，怕此战不会成功。”
顿了下，他续道：“因此陛下还是派别人去吧，再说微臣也不会领兵打仗。”
李世民笑眯眯的道：“你们那点事情，朕都知道。”
周谨言不解的看着他。
李世民低着头，望着桌案上的公文。
“此事你需牢记，这次让你们去征讨吐蕃，只是一个由头罢了，结果并不重要。”
“微臣不解，望陛下明示。”
李世民忽然又重重叹了口气，道：“谨言呐，你是个聪明人，以你的见识，莫非看不出如今的局面？”
周谨言一时沉默下来。
李世民点点头，接着道：“因此朕需要在这当中做一个选择，更需要一个借口。所以就派你和魏王一起去征伐吐蕃。”
周谨言细细琢磨，忽然道：“陛下你的意思是.......”
“没错。”
李世民面色微沉，“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朕也不瞒你，天下间没有哪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死去，或者自相残杀。朕想保住高明。”
周谨言彻底明白。
“因此这太子的人选，高明和青雀，都不合适。只能另选他人。”
李世民淡淡道：“可朕思前想后，也想不到，魏王青雀不接任太子之位的理由。如今满朝文武，更是...你可明白。”
周谨言点了点头。
他着实不愿意知道这些，更不想去面对这些。
没想到李世民最终还是把他牵扯了进来。
“很好。”
李世民道：“完成这次任务，朕重重赏你，或者有些事情，也不为难你。”
周谨言心里悚然一惊，抬头看向李世民。
发现李世民神色淡淡，并不能让他看出什么。
顿了下，他道：“陛下，若是打败仗的话，谁都可以，为何一定要臣去？再说臣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唐将士送死。”
“谁说一定要打败仗？”
李世民轻声道：“朕只是让你去制衡青雀，或者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我想你应该能做到。”
周谨言：“.......”
“陛下，微臣这样去做，魏王殿下，以后还不恨死我？”
李世民哈哈大笑。
“谨言啊，你去雅州这么久，怎么也变得胆小怕事了？这可不像是啊。”
周谨言笑道：“人总会变的，微臣现在毕竟成家立业，也得为家庭着想。”
“很好，看来我那两个女儿，没有嫁错人。”
周谨言实在搞不清楚李世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样吧。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朕会再给你一样东西，作为成功的赏赐。保证你无忧。”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谨言已经没有退路。
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桩苦差事。
“敢问陛下，何时出发？”
“此事不急，打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得需要很多时间去准备，你先把这次你来长安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周谨言默默点头，随即又道：“此次行军，走雅州吗？”
“那不方面，有些远，从剑南道出发。”
周谨言走出书房门。
望着有些阴郁的天空，心情沉甸甸的。
叹了口气，周谨言径直朝着皇宫门外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小宫女追着一个小女儿儿，一蜂窝的冲他跑来。
周谨言定眼一瞧，随即心里都融化了。
好可爱的小女孩儿，和自己家的女儿一样大小。
走路一颠一颠，跑起来奶里奶气的。
“公主，慢点跑啊。“
“小心点。”
“前面那谁啊，别拦着路。”
“赶紧让开。”
这小公主跑的并不是很快，歪歪扭扭的冲着周谨言冲来。
周谨言笑笑，测过身子，让开道路。
哪知道小娃娃从她身边跑了两步，转了个身，一把抱住他的小.腿。
然后扬起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眼。
周谨言轻轻蹲了下来，笑眯眯的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娃还没有说话，一群宫女就围了过来，各个显得小心翼翼的。
“喂，你要小心点，别碰到咱们公主。”
“就是，别大声说话，会吓坏公主的。”
周谨言微微颔首。
低头逗弄小女娃，小女娃看着他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