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有些事啊
朱勔和李邦彦从杨家出来，两个人把各自的情况又沟通了一番。
朱勔这次很诚恳，虽然他是这次主事，但这几天他发现李邦彦的选择优与他，这没什么，慢慢搬过来就是。
朱勔问：“李大人，你家在陈留和杨家多有交情？”
李邦彦摇头：“我父亲曾和杨元奇碰个几次，谈不上交情。当时陈留很多事王黼牵头。不过杨家那时候似乎就已无意开封。”
朱勔对这个消息很讶异，他认为是新党得势，蔡京回朝，杨家不得不远窜。那李邦彦这个说法，杨家其实早有此意。
李邦彦说：“杨家崛起不过十年，当年杨元奇初到开封，能合纵连横搞出顔楼，此人就不可小觑。我父亲曾说当年陈留各家对他就很忌惮。”这也是李邦彦过太原滞留的原因，当年杨家不过一个小家族，能在开封挣出名声，定边杨家经营已久，怎么能小觑。
朱勔突然道：“秦大人现在是……”
李邦彦说：“应该是回头去会一下杨元奇。秦大人谨慎，他先和我们碰面见杨元奇，就是表达大家公事为重。秦家和杨家在太原勾连很深，当年太原顔楼传三大东家，杨元奇、秦伯翰和折彦质！杨家大娘子杨垣紫更是嫁给了折家。既然到了定边，他们怎么都要碰一面。”李邦彦更是清楚秦伯翰和陈留几家有瓜葛，里面有杨元奇的影子，甚至他父亲曾说，要是杨家靠近他们，他们会非常乐意接受。
朱勔现在更是心生悔意，他何必在西北惹他们。现在一想，难怪蔡京一个首相，他家和杨家有宿怨，却始终没有动手折腾杨家，一定有其道理。
李邦彦突然问：“蔡相是还有其他吩咐？”显然朱勔来定边不和杨家交好，在他看来完全不值当，理由只能是蔡京。
朱勔这时候不敢攀诬，蔡京吩咐他这事时候，提及定边杨家并不带感情色彩，现在看，这就是蔡京的真实心意，他需要和杨家合作。甚至他当时的语气就是担心他会多事。
看着朱勔的神情，李邦彦如何会不明白，值得说道：“无妨，我们把这事办好就是。两府老爷们盯着，官家也盯着呢。”
朱勔点头。
……
杨家院子。秦伯翰和杨元奇在喝酒。
杨元奇不无戏谑的道：“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真不怕秦家噎着啊。”
秦伯翰一叹：“西夏情报秦家最为详细，这还是拖你杨家的福。所以这事还得赖你。”秦伯翰知道，杨元奇刚才啥都不说，其实关于西夏的事他比谁都清楚。
杨元奇呵呵的道：“那我把西夏的情报给你断了？不过是你自己不要的，辽朝的情报我还是要的。”
秦伯翰说：“好不容易来个定边，你和我斗个什么嘴。关于仁多家族，你们才最有想法吧。”
杨元奇道：“嗯！这事只说到这，你想知道还是代他人问的。”
秦伯翰答：“随口一问，不继续了！”他才懒得知道太多这事。
杨元奇问：“西夏皇宫你还有线吗？”
秦伯翰摇头：“他们清理过几次，没了。至于兴庆府，你比我更清楚。”
秦伯翰道：“有个事情想咨询你老弟，开封有意调我过去，以酬秦家这么多年的苦劳，你怎么看？”
杨元奇说：“秦兄，你我交厚已有十多年，你来问我自是有了答案。”杨家都全部撤走开封，怎么会想着去那里。
秦伯翰举棋不定，看来对方开价很高啊。
秦伯翰幽幽一叹：“秦家毕竟不是杨家，不能躲到一个旮旯里呀。”他的答案和杨元奇猜的不一样。
杨元奇只得劝道：“人生如浮萍，各有缘法。当年开封杨家用了你家通道，今日恰好还你一个，如是不可为，杨家也留最后那个通道给你。”
秦伯翰起身谢过道：“还是不谈借还吧。”
杨元奇哈哈大笑：“你这话生疏了吧，总不至于让我求你用下通道。”
秦伯翰也是哈哈大笑，他笑得有点苦。他回开封有个好差使，但对方也要秦家所有关于杨家的资料，是所有。显然开封认为秦家有的不止是那点报过去的。
秦伯翰道：“有时候庆幸秦家一些消息只在顔楼，秋容过后无他人。”
杨元奇目光如电看向秦伯翰，秦伯翰回：“这就是我去开封的代价！”
杨元奇微微点头：“共饮！”
秦伯翰：“共饮！”
秦伯翰是真的庆幸自己知道的没那么多。不管如何，这会是一份更详实的杨家资料。
秦伯翰去开封这是整个秦家的决定，连他这个家主都不能拦，谁不想去那个大宋的中心。秦家已经有了去开封的资本，秦家和王黼、梁师成等各家都有联系，他们这些人正在蒸蒸日上，秦家还有一个远亲进士秦桧。在秦家看来，这的确是个机会。
杨元奇站起身：“秦兄，想来你还在皇城司吧。”
秦伯翰点头。
杨元奇说：“就拖你帮个忙，多关注一下辽朝的北域。”
秦伯翰有些不解，在他看来，杨家该更关注西京才对，那里和西夏接境，是能影响西夏局势的，那里还有耶律大石，西夏兀卒耶律南仙的父亲。
杨元奇嘿嘿的指着北方：“我真不担忧西夏，现在大宋就压得它喘不过气。我是听闻辽朝东北不太平，有异族崛起之势，就是不知道究竟如何，就想多了解一下。辽朝是压在大宋心上的大石头，怎么会有一个小族群崛起的。”这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秦伯翰答应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左右多布几个棋子就是。他去开封，在这方面本就有更大的权利，他的职责也是辽朝。
秦伯翰说：“秦家不会举家迁往开封，那里大佬太多。太原虽然你我都不在，还请有事帮衬一下。杨家庄我会保留几条通路。”
杨元奇点头：“这本就相互的，何必多次一言。”
秦伯翰道：“所以别人只会认为杨家庄多为老弱病残。”秦伯翰不认为那里全是残废！
杨元奇懂了，这是他放杨家一马，杨元奇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