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四溅,小船完全翻覆,船底朝天浮在水面上。
三个年轻人像被丢进水里的猫一样拼命挣扎,身上穿着的衣物都成了累赘。
张尘和柳谜的小船也被波浪推得摇晃不已,但他们稳住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落水者,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湖面上,三个落汤鸡正在扑腾。
黄毛青年似乎呛了水,正在剧烈咳嗽;另一个男生慌乱地抓着翻覆的船身,脸色煞白;还有一个女生头上的帽子则完全不见了踪影,几秒后才从水下冒出来,头发胡乱的贴在脸上,早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活该。”张尘低声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柳谜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但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快意。
那三个年轻人现在看起来滑稽极了,身上的衣服吸饱了水,发型全毁。
而其中那个女生脸上的妆容更是花得一塌糊涂。
他们挣扎着想要爬上翻覆的船身,但湿滑的表面让这变得异常困难。
如果不是这三个人实在太不小心,他们也不会陷入到这么危险的境地。
张尘和柳谜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水的,心中也有一份嘲笑的心思。
没办法,船一旦倾倒之后就没办法恢复过来了,他们自然也就只能被动的落水。
阳光虽然明媚,但清晨的湖水仍带着一丝未散的寒意。
三个落水的年轻人浑身湿透,冰冷的湖水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在他们都会游泳,不至于惊慌失措地呛水呼救——否则,场面只会更加难堪。
现在他们的头发更像是一团湿漉漉的烂番茄——其中一个抹了把脸上的水,咬牙切齿地骂道:“真他妈冷!”
他们现在的位置可不太妙。
之前为了显摆,他们早就把船划到了湖中央,离岸边少说也有十几米。
要是直接游回去,不仅累个半死,还可能会被冻感冒。
更糟的是,周围零零散散的其他游客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窘态,有人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
“看那几个傻逼,船都翻了!”
“活该,刚才不是挺狂的吗?”
这些刺耳的议论声钻进耳朵,让三人脸上火辣辣的。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必须把船翻回来!
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在乎这艘小船,而是租船的时候老板明确说了——船要是弄坏了或沉到湖底的话,就得赔钱了!
他们虽然嚣张,但钱包可没嚣张到随便挥霍的地步。
要是真得赔个几百上千块,回去免不了挨一顿骂。
于是,三人手忙脚乱地游向翻覆的小船,试图合力把它扳正。
可船身湿滑,加上他们本就狼狈,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黄毛青年气得又骂了一句,那另一个青年则喘着粗气,脸色发白,显然已经开始后悔刚才的逞能。
至于那个戴帽的女生——她的帽子早就不知道漂哪儿去了,此刻只能狼狈地用手拨开挡眼的湿发,一脸懊恼。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们咬着牙,继续尝试翻船,心里只想着赶紧上岸,换身干衣服,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溜走。
毕竟,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最在意的就是面子——可偏偏现在,他们成了湖上最大的笑话。
冰冷的湖水像无数细小的针尖,刺得他们皮肤发麻。
三个年轻人再次拼命划动手脚,试图把翻覆的小船扳正,可泡在水里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
尤其是那个女生——她本来水性就一般,现在更是慌了神,手脚胡乱扑腾着,不仅没帮上忙,反而几次撞到同伴,差点把他们按进水里。
“别乱动!抓住船边!”黄毛青年气得大吼,可女生早被吓得六神无主,只顾着死死抓住船沿,根本顾不上配合。
另外两个男生咬着牙,手臂青筋暴起,可船身湿滑沉重,再加上水的阻力,他们折腾了半天,船依旧纹丝不动地底朝天浮在水面上。
没辙了!
他们喘着粗气,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放弃,转而扶着船身,一点点往岸边游。
湖水冷得刺骨,每划一下都像是被抽走一丝体温。
原本的计划是重新把船翻过来后爬上去就划回去,可现在,他们只能在水中硬撑,任由寒意渗进身体。
远处的张尘和柳谜眯着眼,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那三个年轻人的脸上全是水珠,表情既狼狈又懊悔。
不知道那些水珠里,有没有混着他们的眼泪?
又过了漫长的几分钟,他们终于踉踉跄跄地把船拖到了岸边。
到了这个时候,三个人浑身滴水,嘴唇发青,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可偏偏那么巧,太阳刚好就躲进了云层,湖岸的风骤然变大,冷飕飕地刮过他们湿透的衣服。
“阿嚏!”
女生最先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另外两个男生也接连中招。
他们缩着肩膀,瑟瑟发抖,真的太像三只落汤鸡了,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劲儿?
直到这时,租船的老板才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手里攥着一根细长的竹竿,显然是匆忙间抓来当救援工具的。
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发白——要是真出了事,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平日里,他都会时不时扫一眼湖面,以防意外发生。
但最近生意一直顺风顺水,从没出过岔子,他也就渐渐松懈了。
刚才,他正窝在租船点的躺椅上刷短视频,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完全没注意到湖中央的骚动。
直到有游客急匆匆地跑来提醒,他才猛地回过神,心脏骤然一缩,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坏了坏了!”他嘴里念叨着,手忙脚乱地抓起竹竿就往湖边冲,脚步踉跄,差点被岸边的石子绊倒。
要是真有人溺水,他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等他赶到时,三个年轻人已经狼狈地爬上了岸,正哆哆嗦嗦地挤在一起。
老板见状,总算松了口气,但后背的冷汗还是湿透了衬衫,凉飕飕地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