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魏斯语都在学校忙，也就只能电话联系他，平时基本上都跟在导师身后跑，差点成为导师大人的得力跑腿小妹。
程智岩实在是不乐意，在强烈抗议了好几天之后，收到她已经在来战队训练基地的路上的消息，还是稍微收了收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清清嗓子，整个人正经不少。
魏斯语拎着袋子跑进基地，旺财迎面扑过来，被她稳稳当当地接住：“我们旺财宝宝今天又在基地呢？”
小家伙只是呜呜叫了两声。
——不过现在也不能叫宝宝，毕竟都这么久了，小狗子都变成大狗子了。
牵着旺财往里走，意料之中地看见某人跟条大狗子似地蹲在门口，魏斯语旋即笑喷，还是大步上前：“怎么又蹲在这呢？要是我路上堵车了或者没赶上地铁的话，你是不是要在这蹲一天？”
“那我直接去你们学校逮人。”
小魏冲着空气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程智岩起身，牵着旺财进去，手里还拎着她的袋子。把东西放回房间之后，回到训练室，想起KK昨天说的话，还是有些犹豫。
魏斯语切了点苹果从厨房端出来，看到他愣在自己的位置上，茫然地走过去，把装着水果的小碗放在他面前，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了？思考人生吗？”
“我前几天不是去见祝大神了吗？”
“嗯。”
她当时听他说要去见祝廷的时候还紧张得不得了，生怕祝廷给出的检查结果是他的情况又恶化了。不过好在这次的检查报告让大家都安心不少，情况没恶化，但是恐慌障碍依旧是个不小的问题，其他问题倒是已经好了不少。
“然后KK说这两天试着开个直播看看，我就......”
“KK建议你开直播吗？”魏斯语这才明白过来，下意识伸手整理好他额前的碎发。“要不试试看？你觉得你自己可以吗？现在面对镜头的时候还会紧张吗？”
“镜头问题都还好了，我就是担心......”
“弹幕？”
程智岩默默点头。
魏斯语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他自己的反应。
其实他担心弹幕问题也情有可原，毕竟之前他那几次直播，弹幕真的脏到让她都看着难受，哪怕开了过滤也还是那样。要是这次难得重新开直播，又有人在弹幕池里发些乱七八糟的话......唉。
“我是不是不应该逃避啊？”
魏斯语有点没太反应过来：“啊？”
“就......是不是不应该回避弹幕问题？我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小的公众人物，要是始终回避大家的评论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你啊，就是死心眼。”
——来自正好端着水杯回训练室的刘鹏定。
两个人同时看过去。
“哪能期待所有人都是好人或者坏人呢，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鱼龙混杂参差不齐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两个词用得对不对哈。你要想，你开直播呢，一来可以告诉你粉丝你现在怎么样，毕竟大家等了很久；二来，就算真的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评论，你要么别看，要么直接回应，反正再怎样也就是扣个工资。嘴瘾还是要过的，道理也要讲，反正那些人就是欠呗，之前登哥不是说了吗，骂人呢，作为咱霹雳狗的人，还是要骂赢才行。我们霹雳狗的精神就是打赢每场仗，包括骂仗。”
魏斯语笑喷。
真行。
纠结之下，程智岩还是决定试试看。魏斯语退到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坐着，端着pad等他开。
其实还是激动和担忧并存的，毕竟隔了这么久开直播，他的状况也不是完全恢复到了原来那样……所以等等看吧。
原本漆黑的屏幕突然出现了他的脸，观看人数紧跟着暴涨。魏斯语怕他碰到不好看的弹幕，还是眼神示意他打开过滤，然后安心打游戏，自己倒紧张兮兮地盯着弹幕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仔仔仔仔仔仔！！！！！！！】
【程智岩欢迎回来！！！！！】
【我疯了今天什么日子难道是过年】
【下次开直播能不能预告一下啊啊啊啊怎么这么突然！！！！】
【爷来了爷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了我好了我可以我可以】
……
看到直播间弹幕差不多都在欢呼程智岩回归，魏斯语才稍微放下心。
那边程智岩依旧没说话，大概还是有些不舒服，视线都不往镜头的方向去，戴上耳机，清了清嗓子，随便选了个英雄就准备游戏了。
弹幕应该也猜出来他其实并没有彻底回复，也跟着安静下来，安安心心看他打游戏。
【其实还是想听傻儿子讲话的5555】
【厄斐琉斯！！当初的五杀！！】
【程智岩的月男回来了1551】
【仔啊说句话吧，随便说点啥都行……好像又开始出汗了，我真的担心】
【今天直播有时长限制吗……没有的话就早点休息吧，这个状态真的不行啊……别勉强自己开直播好不好】
【傻崽是不是在做复播试水啊，不行的话就继续休息吧，真的没关系的】
【我可以继续等的，别逼着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啊，你的健康最重要】
……
魏斯语微微叹了口气。
粉丝果然还是最关心喜欢的人的，等了这么久才等来的直播，亲眼看到他状态还是不行，也愿意继续等下去，等到他彻底恢复。大概他们也觉得现在程智岩并不适合开直播吧，不然没必要说那么多，还劝他早点下播。
程智岩在打游戏的时候还是很安静的，被过滤过的弹幕区域被单独放在屏幕的角落，然后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开始敲键盘敲鼠标。
在全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他的状态会比刚刚面对镜头那样好很多，至少大家能看到他的表情确实舒缓了很多，眼里也多了些狠意。
第一把因为对面掉线直接结束，他也没说什么，直接开了第二把。
【对面w放迟了吧哈哈哈哈】
【这个闪也太准了1551】
【寒冰射手代打工作室室长】
【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傻崽的冠军皮肤为什么不是艾希，你居然不给你大老婆一个皮肤？】
【欧仁橘的艾希就突出一个赏心悦目】
【逃跑的时候还放箭，这不就是登哥本人吗哈哈哈哈队长意志の继承】
【经典问题：弗雷尔卓德到底属于谁】
……
魏斯语笑着摇摇头，心也跟着彻底放下。
感觉像是最开始那样，大家要么讨论游戏要么关注程智岩本身，并不会有什么其他的话题出现，顶多顶多嗑一嗑队内CP——比如刚刚刘鹏定凑过去看他的时候弹幕就沸腾了好一会儿，这种氛围其实还不错。
就是不知道程智岩是不是还在惶恐，因为从她这个角度来看，他现在额头上还在冒汗，但已经比在赛场上那样好太多了，估计是这会儿只有一个镜头才这样的。
这样也好，没有嘈杂的人群会吓到他，不说话也可以，安心打游戏，剩下的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