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的呼吸声。
季西晨走到床边，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薄唇轻抿。
“你去哪？”清殇眨着明眸看着他，满是血污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在他的衣袖上留下一道深邃的印子。
季西晨看着那一道鲜红的印子，话到了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任由痛意从心中蔓延。
清殇见他不说话，目光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他的袖子。
瞬间，她惨白的脸色有了一抹红晕，堪堪地放开了手，“西晨，这件衣服我帮你洗吧。”
“不用。”季西晨看着她，心再一次痛了起来，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了她，将她揽进了怀里。
“我不是故意的。”经过这次的惊吓，清殇似乎开始害怕起来，她突然好怕西晨会离开他，或者她有一天会以一种无法挽回的方式离开他。
毕竟现在的她不是她。
“没事，那只是一件衣服。”季西晨低下头，薄唇轻抿，吻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而婉转。
“嗯。”清殇睁着有些惊恐的明眸，看着他脸上的温柔，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大少爷，您要的毛巾和热水。”佣人端着盆，低着头从外面走了进来。
“放这吧，你先下去吧。”季西晨看了他一眼，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是。”佣人似乎并不想做过多的停留，快步走了出去。
“躺好。”季西晨转过身，看着怀里的她，声音一下子变得轻柔，甚至那双深眸中也满是温柔。
“嗯。”清殇看着他，两只满是血污的手交握在胸前，安静地等待着他。
季西晨看着那一只冒着热气的盆，想着她那双手，心不可抑制地刺痛着，都怪他没保护好她！
“西晨？”清殇躺在床上，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突然慌了起来，轻声叫唤着。
“嗯，马上来。”季西晨抿着薄唇，将水盆端到了床头柜上，弯腰拿出医药箱，准备好要用的东西。
“要洗一洗吗？”清殇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盆冒着热气的水，明眸里闪过一丝害怕。
“嗯。”季西晨看着她，低声应了一声，默默地拿起毛巾，轻柔地替她擦拭着。
虽然动作很轻，但是她依旧有些痛得缩了缩手，身子也随之轻轻地颤抖着。
“很痛？”季西晨抿着薄唇，动作又轻柔了些，生怕将她已经结痂的伤口再度裂开来。
“不痛了。”清殇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甜意，倾身凑到他耳边轻声地说道。
“还得用热水冲一冲。”季西晨垂眸，感受着她呼出的热气，心里的痛意瞬间被冲淡了一些。
“嗯，我忍得住。”清殇睁着清浅的眸子，看出了他眼中的为难，微微蹙眉道。
“好。”季西晨放下毛巾，轻柔地握着她的手往热水里带。
清殇看着那盆冒着热气的热水，不禁半闭了明眸，心在胸口剧烈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