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季西晨垂眸，冰冷地说出了自己最低的底线。
“好。”赫心兰紧抓着桌沿，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甚至于语气里都有些轻快。
季西晨拿出两本协议，将其中一本递给她。
赫心兰看着他冰冷的模样，心里有一丝丝悸动。
她慢慢地走到他身边，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心情竟开始舒畅了起来。
季西晨抿着薄唇，拿出自己的私章，在上面敲了一下，在包厢里发出沉闷的一声。
“季先生——”她低下头，轻声问着，完全没了方才的气势，“打算什么时候回北平？”
季西晨看着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靠了靠，“过几天。”
“上海很大，季先生一个人怕是会迷路。”赫心兰按下自己的私章，笑着解释道。
“嗯。”季西晨拿过她手上的协议，按下私章，便带着协议的离开了，看也没看她一眼。
赫心兰坐在有些冰凉的包厢里，看着空荡荡的周围，心里却有一丝甜味，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
季西晨走在街道上，他拒绝了司机的接送，他看着周围的摊位，深眸里闪过一丝温柔。
他走近一家摊位，看着冒着热气的锅，想着还在旅馆的小女人，不禁低笑了一声。
“客官，要来一些什么？”一个肩顶着麻布的小二走到他面前，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季西晨指着沸腾的锅，深眸沉沉，却也掩饰不住其中的温柔。
“这是云吞。”小二虽是有些惊异，但还是笑着解释道。
季西晨抿着薄唇，看着周围冒着热腾的锅，拿出几块大洋，“每个都给我来一样。”
小二接过大洋，脸上立马笑开了花，跑到锅炉边，认真地煮了起来。
旅馆里，安静得有些可怕，清殇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有些无聊地翻滚着身体。
“他，怎么还不回来？”她摸着有些饿瘪的肚子，看着天花板，目光有些呆滞。
忽然，一道响声在隔壁的房间里响起。
“谁？”清殇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看着那一扇虚掩着的门，心脏在胸口猛烈地跳动着。
隔壁的房间又安静了下来，但是门被关上了，发出一道巨大的响声。
清殇慢慢地打开门，小心地看着里面，明眸里闪过一丝害怕。
里面没有一丝变化，只是之前紧闭的窗户打开了，风从外面灌进来，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她看着那一扇随风摇摆的窗户，不禁蹙起了秀眉，明眸里闪过一丝犹豫。
还能有鬼不成？
清殇一咬牙走上前，将那扇窗户关上。
瞬间，房间安静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慢慢地转过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她身后正站着一个男人，高举着手，面部表情有些“狰狞”。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清殇往后退了几步，顺手拿着一个花瓶护在自己身前。
男人叹了口气，放下手，面上有一丝尴尬。
“你，你怎么不说话？”清殇咽了咽口水，脑海中瞬间想出了许多可能性。
男人看了看窗外，指着她手里的花瓶小声地说道，“你把花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