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嫁娘床前坐。
面热心跳，杨凡独尴尬。
妾，是柴进的妾。
人，却是杨凡的人。
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杨凡独自喝了几杯酒，犹豫着说：
“我不知道何时来，也不知道何时走。你若觉得委屈，此事便罢了！”
“是我央求贾氏促成此事。”
红盖头下，传来清冷的声音。
杨凡心里一翻个，忍不住问道：
“你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天地可任你遨游。为何要如此作贱自己？”
隐娘掀开盖头，单膝跪地，叉手施礼说：
“大人，我本是天策府四钱除魔校尉聂隐娘，因陈许节度使刘昌裔一案，被除魔中郎将李仁孝夺去命珠羁押三百余年。
求大人主持公道，为隐娘讨回命珠，隐娘愿为奴为婢侍奉大人百年。”
聂隐娘？
那个李氏王朝晚期的着名女刺客吗？
算算时间，确实有三四百年了。
杨凡有点懵，下意识问：
“你……有三百多岁了？”
女人被人问起年龄，心情总是不那么美丽。
聂隐娘认为杨凡是嫌弃她年龄大，羞红着脸下意识反驳说：
“我雾隐一族生命悠长，按你们人类年龄折算，隐娘年方二八正值妙龄。”
雾隐族又是什么族？
杨凡很想直接问，又怕引起聂隐娘怀疑，反而啥都问不到。
“好，你先起来说话。”
杨凡扶起聂隐娘坐在凳子上，随手拿起一块甜瓜问道：
“你把天策府除魔师，以及如何蒙受冤屈的情况详细讲来。
我倒是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胆。”
“大人容禀！”
聂隐娘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很意外的讲出一个杨凡最关心的秘密。
据聂隐娘说，水族来到水浒世界，联合李氏打败魔虫残军。
李氏建国后，就联合水族秘密组建天策府除魔师公会，暗中追杀魔虫一族。
在除魔师公会中，除了服用魔虫的人族能人异士，更多的是致力于剿灭魔虫的水族大妖。
起初，天策府除魔师的唯一任务就是铲除魔虫。
所以，除魔师行走天下，很少接触人类，只在水域追索魔虫一族。
即使人族和水族发生种族大战时，双方高层都很默契，没有波及到相对独立的天策府除魔师公会。
后来，魔虫进化出寄居能力，可以躲藏在人体内悄悄成长。
一旦寄居魔虫脱离人体，就能达到刀枪不入杀人无形的魔尊境界，很是厉害。
并且，魔虫寄居的人越厉害，寄居的魔虫诞生后的能力就越强。
因此，天策府又分出一部分除魔师，专司暗杀寄居魔虫的人类。
聂隐娘就属于这个暗杀组织。
有一次，聂隐娘接到任务，去暗杀魔虫寄居的陈许节度使刘昌裔。
聂隐娘再次确认目标时发现，刘昌裔并未被魔虫寄居，就停止行动，向上级中郎将汇报此情况。
不想，她却被除魔中郎将李仁孝训斥一顿，并驱逐出行动组。
聂隐娘不服，独自跑去调查才知道，是因为节度使刘昌裔得罪魏博主帅。
他就花钱买通了除魔中郎将李仁孝，想要暗中除去刘昌裔。
此等行为属于公器私用，严重违背天策府除魔公会的公约。
于是，聂隐娘联合陈许节度使刘昌裔，先是杀死暗杀高手精精儿，又用计惊退更厉害的除魔校尉空空儿。
在聂隐娘拿着证据回天策府总部的路上，被除魔中郎将李仁孝擒获，取走命珠羁押起来。
十几年前，羁押聂隐娘的封印损毁，聂隐娘才逃脱羁押。
没有命珠，聂隐娘神通尽失，只剩下雾隐的本命神通可用。
这些年来，她依托宋朝密谍机构皇城司，四处寻找命珠，却一直没有结果。
贾氏是皇城司安插在柴进身边的密探，发现柴进最近行为异常，立即向上级汇报。
于是，善于隐藏跟踪的聂隐娘，就被派来贴身监视杨凡。
听说杨凡降临在柴进身上，是为了彻底除掉魔虫一族。
聂隐娘认为，杨凡就是天策府不出世的超级供奉。
她这才想出委身杨凡，求杨凡帮忙讨回命珠，恢复神通的方法。
杨凡暗叫一声好家伙。
柴进的夫人竟然是皇城司高级密探。
故事讲完后，聂隐娘可怜兮兮望着杨凡，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渴望。
这事很难处理呀！
聂隐娘忠于职守，却无故遭受羁押，又是水族后裔，于情于理都该帮她。
可是，杨凡不是天策府的人，更不知道聂隐娘的命珠在哪里。
该怎么帮？
思考片刻后，杨凡叹口气说：
“我沉睡千年，才刚刚苏醒过来，根本不清楚后来发生的事情。
天策府已经消失多年，想来李仁孝早已经死亡，此事根本无从查起。
这样吧！我会留意这件事情，只要能打听到命珠的消息，一定会亲自帮你讨要过来。”
拖字诀。
先把聂隐娘留在身边用着，将来的事情，也只能将来再说了。
聂隐娘面露失望之色，却还是起身施礼说：
“隐娘多谢前辈！”
忽悠住聂隐娘，杨凡又问出一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柴进知道贾氏是皇城司密探吗？”
聂隐娘点点头说：
“柴氏每一代嫡系，都必须由周氏皇帝指婚，当然清楚贾氏是皇家的人。”
原来如此！
怪不得柴进会怕老婆，宁愿在西庄弄鸡走狗，也不愿意回东庄来住。
看杨凡在沉思，聂隐娘又补充说：
“前辈透露出北地之变，贾氏已经发出八百里加急密报。前几日东京传来回执，说是无稽之谈。”
杨凡好笑的摇摇头。
这武朝从皇帝周佶那里都已经烂透，全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你就是给他飞机大炮，他都不一定干过虎视眈眈的金国。
朝廷不足为虑，杨凡现在只关心魔虫孵化场到底在哪里，应该怎么毁掉。
“你知道魔虫的孵化场在哪里吗？”
“凡是相对平静的水域，都会有魔虫的虫卵存留，只是在孵化前根本就看不到。
我们天策府追杀魔虫几百年，总结出很多魔虫习性，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说到这里，聂隐娘冰冷艳丽的脸庞显出一抹羞赧，声如蚊蝇的说：
“大人上了隐娘，一切都会清楚。”
上？
雾隐族都是这么直接吗？
杨凡很犹豫。
他还不知道，这雾隐族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万一她是白娘子那样的蛇精。
老子真的要日蛇吗？
就是一条鱼也不行啊！
哪怕她是美人鱼！
而聂隐娘似乎已经拿定主意。
呼！
她对着杨凡的眼睛吹一口气。
杨凡眨一下眼，聂隐娘就从眼前消失不见了。
嗯？
人都不见了。
你让我怎么上？
杨凡有点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