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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事情暂告一段落。”枭园中，一位老者与山海界一方的季明、古野学者通报结束。
然后他看向自然枭，“季学者他们的反应也很震惊。”
一旁的柱子上，雷虎单脚后抵，双手环胸，脸上作思索状。
突然。
他撤掉双手，开口，“思来想去，问题还是太多、太大。”
“听说那几个灭却族人，现在也安全返回了山海界。”
沈然身体抱恙，被大和岩领着离开了。这里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无他，沈然越级挑战姜玉成功，将后者永远留在了大元湖底。
此事对黄金之国全体高层的震撼性不可谓不大。
“巴哈莫特，你怎么看。”
自然枭忽然目光投向一直缄默的巴哈莫特。
“他这段时间不是在跟随你，学习修炼你的那套技法。”旁边，同僚兼好友的魏龙道，“他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哈莫特回答道，“非常人，行非常事。献尊的那套理论目前初显成效，本身就不是一般生灵背负得起的一桩大因果。”
在场几位眼中闪过疑色。
“哈哈哈。”
自然枭一袭白衣胜雪，外表样貌是个三十出头的清瘦男子。
他大方地笑道，“不必委婉地说。”
“当年，我迈入巅峰之列，自忖比叔父更适合带领黄金之国。于是就去当面对峙......我自然枭做什么，从来都是正面面对一切。”
在场的几人神情微动。
心想说，我要有至强巅峰的实力，我比你更“光明磊落”。
但也透露出了一个态度——
巴哈莫特言外之意讲“水太深了，一般人把握不住”。自然枭立即大方地表示他当年怎么怎么样，
说明是有胆魄和实力的！
如此，几位柱国就没多余的话可以说了。
但大家心头还是有点沉甸甸。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不会好走。
未曾想，不久之后，一则消息传来。
“山海界一方突然发表声明！”
夏族族长惊讶，差点要骂娘，
“他们宣布，即将为献尊学者举行一场报告大会。”
唰！
唰！
霎然间，诸雄主心情激变。
雷虎更是猛地站起，大吼一嗓子，表示怒不可遏，
“那群狗屁学者是什么软骨头！
劳资们前脚刚应付了甚至是鹿灵的压力，他们后一秒就搞投降？还商量都不跟我们商量一声。”
自然枭的脸色也冰冷了下去。
“为献尊学者举办一场面向公众的报告大会？”
好比一对兄弟，发明了一项将会改变全世界的技术专利，自然是引起各方觊觎。当哥哥的咬紧牙关在挡各种名利诱惑、生命威胁，结果弟弟见苗头不对，转手就准备售卖出去了！
“马上去叫季明、古野学者过来。”自然枭一时间不再考虑关乎沈然的疑云。
......
一则风暴席卷各个世界。
姜玉陨落！
此事荣登各族的头号新闻。
别说其他，就是万物母貘总部那边都被震惊住了。
“据黄金之国的外交部所言，是在与沈然的正常切磋中，被...”
一个万物母貘的高级干部错愕，
“被踏马不小心杀掉的！？”
奈何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祝冰懵逼。
作为万物母貘总部的干部，她也有着极高的声望，对于敌对种族，解兽中极有人气的年轻干部，姜玉不可能没有了解。
甚至还打过交道。
虽然没真正爆发出激烈的争锋，
但毫无疑问，那是一个光凭气息，就足以令自己严阵以待的对手。
“祝冰，马上过来一趟。”虞长者那边很快召见。
与此同时。
山海界内也闹翻了天。
内部，以智主为首的解兽派学者们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以罢工、发表言论加剧矛盾。
许是因为内外矛盾已经到达难以化解的地步，
终于，
山海界就像扛不住压力了。
宣布将要为献尊学者开一场类似座谈大会的活动。
各方最关注的几个问题，墟界理论模型、山海界如今的立场、该技术一旦成型会落入谁家，又将对现如今的局势产生哪些利弊好坏。
种种。
一时间席卷宇宙海。
......
......
沈然婉拒赫拉的陪伴。
他进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下一秒，紧绷的神经松弛开来的一瞬，被压制、积攒在每一个细胞中的痛楚，就像是百万座火山同时喷薄出来。
“哐当”
沈然摔倒在地上，被疼痛感折磨到身体弓成煮熟的大虾。
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汗珠止不住地滑落。
他颤抖着抽出右手，看着手掌心扩大的漆黑裂隙，有一种可怕的失控感。
仿佛有什么，源源不断地要从里面涌现出来。
“有点像深渊转换仪式。”
黑袍“沈然”的声音忽然响起。
“姜玉，怎么样，她符合标准吗。”沈然靠着钢铁般的意志问道。
黑袍“沈然”那边短暂安静了下。
接着，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燃主，我在。”
沈然一愣，连片刻的痛感都消失，随后才疼的嘴唇哆嗦。
他牵强地笑，“燃主？”
“是的，这是您伟大的尊讳，连亘古的黑暗也会被它而照亮。”
黑暗国度中，在黑袍“沈然”的身边，姜玉的面庞一片诡异的端详与平和。
这让沈然此时的心情状态好转了不少。
姜玉这是被灌了迷魂汤？
已经是“自己的形状”了是不是？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叫这名字？”沈然在黑暗中，一个人蜷缩着。
不想多聊，
眼下也没力气扯那些。
“那准备好把你的一切，奉献给我了吗。”沈然咬紧牙关。
应该是自己使用那一禁忌手段的副作用。
在超越肉身与灵魂之上的层面，
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命运给撕扯出了一条口子！
“很可惜。”
黑袍“沈然”的声音又响起，“尽管她已知晓了本质，但相性并不吻合。”
“我仍可将我的所有，上交于您。只要燃主您愿意点亮我。”姜玉虔诚道。
沈然眉头紧拧在一块，“什么相性？为什么？”
“就是对于混沌法则的融合度。”
黑袍“沈然”补充道，“如我们师门中的阿七、松月奈、赫拉，她们都是极佳的苗子...”
沈然怒从心起，“没用，那就把她给吞了！”
“对我们的第一个成员好点。重建伟大复兴，需要一个个生灵的付出。”
黑袍“沈然”说道，“尤其你还是个极不称职的家伙。”
“儿子又开始教爹做事了？”
沈然反唇相讥，“没有我，你都不会诞生。”
“光与影，万物相生。我们两个并无高低之分。”
黑袍“沈然”淡淡道，“还是说说要紧的事吧。”
“你过度使用那一禁忌技，这会儿看起来有点像是深渊转生仪式。这倒不要紧，我相信‘我’能咬咬牙，扛过去。”
“关键是已经有家伙注意到了。我现在需要混沌之力，制造预计五十万头织异虫，用于遮蔽神国。”
头大如斗！
沈然这会儿本就疼的受不了，“能不能别谈钱？蛮伤感情的啊，男人在外面很累的。”
“总要应付迫在眉睫的危机吧。”黑袍“沈然”道，“我也很心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沈然无心再对话。
混沌之力，混沌之力...
这玩意儿不就是翻版的钱钱钱吗。
每次一开口就是要钱，
也不知道哪天才能真正起步。
鬼晓得深渊领主这职业会是这种高阶版的打工人。
黑暗中，沈然蜷缩，直到过了大半天，情况才逐渐有好转。
正当他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观看自己的右手掌，
忽然，门外响起脚步声。
沈然还没动作，房门就自动打开。
“怎么不开灯？”一道魁梧的巨汉走了进来。
沈然盘坐，一头黑发凌乱，冷冷道，“你要是再早来几分钟，我一定会翻脸。”
巴哈莫特停住，然后，“你的情况似乎很严重。”
“何事。”
“你知道，我只想要知道堕天界内发生的事情经过。”巴哈莫特还是为了此事而来，但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他顿了顿，说，“你的老师，献尊他即将召开座谈会，在山海界内邀请各方人物参加。可能很快就要召你回去了。”
沈然眉头一皱。
说不出是何缘由，他冥冥中觉察到，可能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