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道，“虽然之前就知道，不过还是鲜有听闻。”
“是你自己不问的啊。”沈然笑着说道。
他看去。
松月奈穿着一件绣有梅兰竹菊花纹的白衣，修长的腿型，亭亭玉立。
“她也想一起吗？”
松月奈刚才替自己说了话，
但沈然琢磨，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她不喜欢在山海界里待着。
塔子飞了回来，委屈巴巴，“对不起，我好像说错话了。”
阿七白了眼这个铁憨憨，然后问道，“沈师兄你的家好像是在一个小宇宙中，按理说...里面全都是万物母貘？但情况肯定和一般的完全不同。”
“是不是很吓人啊。”
塔子露出怯怯的神情。
“万物母貘分几个阶段的。”沈然打量了一遍塔子，“瞧你这怂样。我看一个高等物种的卵胚胎都能把你吓破胆子。”
塔子瘪嘴。
万物母貘也就出了沈然这一个奇葩。
该族的凶残性，是出了名的。
“师兄说这话就有所不知了。”
阿七忽然失笑，“我爷爷就因为一个深渊族裔的魔神卵，差点出了事。”
“深渊族裔的魔神卵？”
松月奈突然加入话题。
沈然也被惊了一跳，“真正的深渊族裔吗？”
深渊族分两种。
一类是赫拉那种得了深渊病的，一类是真正的天生深渊族裔。
“嗯。”
阿七点头，平静道，“都到今天了，我们大家日后也有一段长路要走。”
阿七又看了眼沈然。
眼神不言自明。
他知道，沈然是一个骨子里更倾向于世俗界的生灵。
就好比工业界与学术界的一种区别。
前者对于后者的看法当然是偏现实的。不少大公司出钱资助名校学者，目的也不是真的希望你能搞出什么名堂，甚至对一些理论觉得是虚头巴脑。而是要招收那些智力超群、最优秀的学生进入自己公司。
沈然不太像是那种要一辈子待在山海界里的。
沈然“咳”了声。
阿七继续道，“我家的确得到了一枚沉睡期的深渊族裔胚胎卵。之前家里很不安，我于是就想能以山海界当靠山。”
松月奈面露讶色。
“你小子，藏的够深的啊！怎么说，准备当童养媳养起来？”
沈然将手臂用力挽在阿七的脖子上。
“沈师兄你在想什么啊。”
塔子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有那种事。又不是赫拉师姐那种。”
“意思是赫拉那种就可以？”沈然更吃惊，“好哇！塔子你居然...没看出来，好大的胆子哇！”
肉眼可见的，塔子的全身从银色金属变成烫红色。
头上冒出丝丝热气。
看把孩子紧张的。
“就不瞒着师兄弟们了。”
阿七又笑道，“另外，父亲前不久也做出了决定，那个魔神卵已经上交给了黄金之国。”
沈然的脸唰地拉跨，
顿时拍开阿七，“属于是没那福气了。”
“你有胆量持有？”松月奈立马看向沈然。
“持有？我直接吃了！”
沈然用力拍了下胸膛。
松月奈：......
“沈师兄威武！”塔子叫好。
“以后有机会，我找个厉害点的万物母貘，向他请教，那玩意儿是生吃好，还是煎、煮？然后也不让你们光看，一人一口，哦不。是一人一个！”沈然半开玩笑，半装逼地说道。
“那还得是万物母貘。”
阿七也笑了，附和地竖起大拇指。
松月奈撇过头。
这货，
偶尔也是没个正经的。
......
一个时辰后，赫拉回到献峰，同时还有穿着白布衣的黑熊精，山兽学者。
“你想离开山海界一趟？”山兽学者开门见山。
“嗯。”
“准备什么时候？”
“尽快吧。就是有很多年没回去过了，然后我现在成为命运学徒的事，他们也都还不知情。可能待个一两天就回来的。”
沈然答道。
闻言。
山兽学者点点头。
突然道，“第一，时间限制在以山海界为基准的四天以内。”
“第二，使用工具必须得是白鸦号。”
“第三，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要使用一切规则系技法。那样容易被一些强大生灵觉察到。”
“第四，”
山兽学者微笑道，“和家人好好相处。”
沈然心中一暖，拱手，“多谢山兽师伯！”
“没什么。”山兽学者看着沈然，“像你这样的，真的很少见。虽说万物母貘的凶威是有点盛，我在外面见到了也怕，不过，这样你还挺有反差萌的。”
反差萌？沈然没想到自己会戴上这种的形容词。
“哈哈哈。”
山兽学者笑了几下，“好几位学者私底下谈你，都赞誉有加，喜欢的。”
简单聊了两句，山兽学者给出所谓的白鸦号。
是一艘飞行载具。
不过特别的是，白鸦号并没有实体。
而是一个类似箭头的符文。
这是法则与能量的具现物，体现了命运学者们对于法则强大的编织能力。
“我刚才见了师尊。”
赫拉收下白鸦号的符号，看得沈然一愣，“师尊说，正好，就作为我们师门的首次外出实践。”
“师门外出实践？”沈然意外。
“不是吧。”
塔子打了个哆嗦。
听见实践二字，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进墟界。
“山海界是一个封闭的天地环境，被山海网所完全包裹。”赫拉说道，“在山海界待久了，你们外出一趟，立马就感受得到区别。”
“对于法则感悟来说，闭门造车当然不行。”
有点像是许多科学实验只能在太空环境中才能进行。
“另外。”
赫拉看向沈然，然后又看向松月奈，“在宇宙环境中，混沌法则的影响会更强。更加超出你们的意料。”
......
......
无垠的黑暗深空中。
一个大到难以概括的巨型光茧。
不知情的外人看见了，只怕会误以为这是神话故事里的天国。
突然。
几道人身出现。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呐。”沈然念了首诗。
赫拉说的没错。
不知道是微重力、宇宙射线还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变量。
总之，从山海界出来的一瞬间，全身就有特殊感受。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松月奈看沈然的侧脸。
“说得好啊！”塔子恭维道。
“别人说的。”沈然说着，突然一怔。
“沈然...”
一道似有似无的呼唤声。
“路上小心。替我向你的家人...那些万物母貘们问好。”正在这时，山兽学者的声音响起在心神间。
山兽学者是山海界里最受人敬仰的学者，一是其辈分，都是献尊的师哥；二是规则造诣；三就是其性格。
从山兽学者的徒弟，许树的性格也能判断得出来。
松月奈蹙眉。
并没有自由感。
她环望四周，入眼只见漆黑一片、什么也都没的黑暗。
但给自己的感觉，只要步入黑夜里，就会有很多...很多迎接自己的。
唰——
就在这时，一个由条条金色光线构筑而成的飞船展开。
“啰里啰嗦，真是的。知道啦！”赫拉傲娇地回山兽学者，展开白鸦号的符文。
“你们几个感觉怎样？”
赫拉又看向沈然几人。
“混沌法则的影响是有点。”阿七道，“为何感觉已经有点身处在墟界中的迹象。”
“啥？”
灭却族人的塔子纳闷，“有吗。七哥你别瞎说话，大宇宙怎么可能会像墟界。”
沈然也收回心神。阿七当时说的没错，自己是有点自己骗自己。
别的法则还好，混沌法则对己身的影响是无法忽视的。
“宇宙在走向无序。有什么难理解的吗？”
赫拉让几人进到白鸦号，同时道，“不只是物质界。
你们几个把法则想象成是流动的水。
冥冥中，万千法则共同影响、干扰，最终形成的湍流效应。师尊就觉得混沌不仅仅是一种现象，还有可能是法则相互融合的产物。”
白鸦号飞船外在是类似透明的金色光线。
内部却自成天地。
光照敞亮的大厅中，沈然立马感到那种异样感消失了。
或者说是被隔绝了。
白鸦号本就是规则造物。话说，也体现了山兽学者的道行是相当之深的。
嗡...嗖！
突然，现实界，白鸦号飞船化作一道金芒消失。
白鸦号进入亚空间中。
“位置。”赫拉问沈然。
沈然一呆。
赫拉逐渐眯起眼睛。
松月奈几人都看着他。
擦——
自己当年是坐祝冰飞船，直接从子宇宙出口去了万物母貘总部。
然后又被送入山海界。
哪儿知道位置？
但就在这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沈然先是微惊，然后道出一个坐标。
“磨叽...”
赫拉吐槽，随后输入。
白鸦号飞船穿梭在光怪陆离的亚空间中，朝着目的地飞去。
另一边。
沈然颇有点不平静。
“关键时刻，果然还得是靠咱同类的吧？”祝冰的调侃声响起。
......
“顺道提前告诉你个好消息，虞长者那边给你的申请已经秘密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