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渊,‘你想守护的,终将成为毁灭你的武器’。”
镜影主宰的声音穿透舰体,“你用连接之力守护文明?很快,那些文明的倒影就会联合起来,撕碎主宇宙的连接之网。”
他挥动“镜界权杖”,星舰的镜像突然冲出虚空,与现实星舰并排行驶。
镜像舰的舷窗里,映出“光晶人倒影攻击主宇宙光晶城”“沉默者倒影封锁声波通道”的画面——这些倒影正通过“镜渊裂隙”向主宇宙渗透。
陈锋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那身影握着“黑色的平衡刃”,眼神冰冷,正将刃尖对准现实中的自己。
“倒影只是镜像,不是真实。”他试图用“初心记忆”锚定自我,却发现倒影竟能“读取并反向演绎记忆”。
倒影中的少年陈锋,在师傅说完“守住该守的人”后,反手刺穿了师傅的胸膛。
“真实与倒影,本就是一体两面。”
镜影主宰的声音带着蛊惑,“你心中有守护的渴望,就必然有‘为守护不择手段’的黑暗;你相信连接的温暖,就必然藏着‘被背叛后的憎恨’。我只是把这些‘隐藏的倒影’放大了而已。”
星舰的自我锁定越来越紧,护盾能量下降到30%。
陈锋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倒影的动作虽然相反,却始终慢“现实动作0.1秒”。这微小的延迟,正是“倒影依赖现实存在”的证明。
“你错了,倒影永远成不了真实。”
陈锋突然松开控制台,任由身体被倒影操控着走向武器系统。
在手指即将按下“发射”的瞬间,他调动所有“连接记忆”注入平衡刃。
不是对抗,而是“将真实的温暖细节”强行灌入倒影。
刃身的倒影剧烈震颤,黑色平衡刃上浮现出“光晶人老者递来的能量稳定剂”“沉默者孩童哼唱的儿歌”“虚无信使画出的握手图案”。
这些真实的温暖细节,像阳光融化冰雕,让倒影的动作出现了“混乱的迟疑”。
就是这0.1秒的迟疑,打破了“动作同步”的魔咒。
陈锋反手握住平衡刃,斩断了星舰与镜像的联系。
镜像舰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化作无数碎片消散在虚空中。
虚空中的镜影主宰第一次露出“扭曲的惊愕”,他身上的光影开始失衡。
“不可能!黑暗是光明的影子,憎恨是信任的倒影,你怎么可能……”
“因为连接的记忆里,不仅有温暖,还有‘面对黑暗却选择光明’的挣扎。”
陈锋的平衡刃直刺镜影主宰的核心,“这些挣扎让真实比倒影更‘鲜活’,因为我们‘主动选择了成为自己’,而不是被动成为镜像。”
镜渊宇宙的星辰倒影开始崩塌,露出底下“破碎的灰色虚空”——这里本就是“没有真实记忆支撑的虚假领域”。
镜影主宰在无数“真实选择的光芒”中消融,最后留下一句不甘的嘶吼:“倒影终会追上真实……”
星舰冲出镜渊宇宙时,舷窗外的星空恢复了正常。
但陈锋知道,镜影主宰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每个存在心中都有“倒影”,真正的考验不是消灭它,而是在“选择的瞬间”,记得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日志新信号来自“概率迷雾带”,那里的存在“同时活在无数种可能里”,而一个名为“概率收割者”的势力,正将“最糟糕的可能性”强行变成现实。
概率迷雾带是片“光怪陆离的星云”,这里的星球可能“同时是固态与气态”,生物可能“既是猎手又是猎物”。
最奇特的是,每个存在都能看到“自己的多种未来”。
一个光晶人面前漂浮着“成为连接者”与“沦为霸权者”的双重虚影。
一株植物旁边,既有“开花结果”的画面,也有“枯萎腐烂”的景象。
“这里的概率是‘未坍缩的叠加态’。”
一位悬浮在迷雾中的“概率观测者”对陈锋解释,他的身体由“无数透明细线”组成,每条线都代表一种“可能的人生”。
“但‘概率收割者’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顺着观测者的指引,陈锋看到一片“灰色的概率荒漠”。
那里的所有可能性都被“单一化”——文明的未来只有“自我毁灭”,生物的结局只有“相互吞噬”,连一颗恒星的演化,都被锁定在“超新星爆发”这一种可能上。
概率收割者的首领“熵寂”正站在荒漠中心,他手持“概率剪刀”,剪掉所有“积极的可能性丝线”,只留下“通向绝望的路径”。
他的长袍上绣满“已实现的悲剧”:某个文明因“猜忌”而内战,某个种族因“恐惧”而自我隔离,某个连接因“误解”而永久断裂。
“宇宙的本质是‘向坏的概率倾斜’。”
熵寂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和平是短暂的偶然,毁灭是必然的归宿。我只是在‘加速必然’,让你们早点接受现实。”
他挥动剪刀,指向一个“同时存在‘合作’与‘战争’两种可能”的文明。
只见该文明的“合作虚影”迅速淡化,“战争虚影”变得凝实。
现实中,这个文明的两个部落突然拔剑相向,理由是“对方可能在计划偷袭”。
“你在制造‘自我实现的预言’。”陈锋的平衡刃释放出“连接记忆的可能性分支”——在那些记忆里,光晶人与人类“差点因误会开战,却选择了坐下来谈谈”。
共生星环“差点因资源失衡崩溃,却找到了新的循环方式”。
这些“从坏可能中走出的好结果”,像灯塔一样在迷雾中亮起。
熵寂冷笑:“那只是‘小概率的幸运’,不具备复制性。”
他调出一个“包含一万种可能”的文明数据,其中九千九百九十九种都是“毁灭”,只有一种是“存续”。
“你看,存续的概率只有0.01%,我不过是剔除了这个‘无聊的例外’。”
“但这0.01%的可能,恰恰是‘选择的意义’。”
陈锋指向那个“一万种可能”的文明,“在他们的‘毁灭可能性’里,都有‘最后一刻选择停手’的细节;
而在‘存续可能性’里,藏着‘每次冲突都有人站出来调解’的坚持。概率会倾斜,但选择能创造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