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人知道，灰原哀感觉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雨城琉璃与藤井孝子看得都是笑眯眯的，感觉灰原哀很可爱。
灰原哀更感尴尬，连忙转移话题，说雨城琉璃的事情。
藤井孝子却要实物担保，比如房产，或者是灰原哀正式的合同。
或者把存款转移到，黑泽阵集团控制的任何一个金融机构。
总之，哪怕房地产的增长会跑赢贷款利息，但那是整体。
总有倒霉蛋会挑到跌的房子，甚至会有意外事故，比如爆炸物。
所以，必须有实物，才能获得贷款。
最多就是，可以多贷一些。
让雨城琉璃有更多的资金，去投资更多房地产，获取更多纠正错误的空间。
说穿了，就是通过扩大规模降低风险。
“你能给我贷款多少？”
“你本金的十倍。”
“这样啊。”
“不过给你提个醒，失败的后果很难看。”
藤井孝子看了看时间，招呼两人离开。
带两人去看房子，名演员土方幸三郎的公寓楼。
“这位当年买了房子，然后把整个人生都折腾进去了。”
“三十年前，土方幸三郎名声鹊起，不过那时候只是赚个名声，收入还不高，钱都在经纪公司手里。”
“二十年前，这一带开发，吹得自然是天花乱坠。”
“土方幸三郎开始在这里买房子，而后来房价涨了，有钱的土方幸三郎就瞄上整栋楼，想着将来做出租公寓。”
“这楼当年是高价，就算他是已经是着名演员了，也拿不出钱，全款现金买下来。”
“而他也没想过用自己的钱，于是就贷款，然后就背负了高额贷款。”
“后来房地产价格下降，由于他有存款，有工作，他也没断供。”
“结果，房价越走越低，而在他犹豫的时候，他交的钱，已经超过房价了。”
“于是，就没办法断供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供着，否则就是双倍损失。”
“后来房价稳了，他就耗着。”
“接下来由于全世界的网络科技股票，带着全球股市上涨，带动樱花国经济复苏，房价回暖。”
“同时，可以说是触底反弹。”
“土方幸三郎也没卖房子，反而是贷款买更多的楼。”
“他老婆要跟他离婚，然后他老婆死了。”
“好像就死在这栋楼里，结果这楼成了凶宅。”
“凶宅不是没人租，但卖房的价格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也没打算卖，打算拆了重建，然后就退休在里面养老。”
“只不过，他贷款没还完，没办法动。”
“结果，金融市场暴跌，连续走低，带动房价走低，比之前还低。”
“与此同时，他的事业并不顺利。”
“因为他老婆的死，大家怀疑是他杀的，所以对他有所抵触。”
“虽然警方没有证据，但剧组方面都担心，将来万一塌房。”
“反正演员多的是，于是就绕着他走。”
“最终，他就剩下出租公寓了。”
“只是租金普遍不高，他的房子虽多，租金加起来不少，但仍然不够支付每月贷款。”
“虽然银行愿意降低贷款利率，但高昂的贷款总额还在那边。”
“一方面是需要偿还高额的贷款，一方面是没有足够多的收入来源。”
“最糟糕的是，楼的价格是谷底的谷底。”
“如果说八十年代末是十层楼，九十年代中期是地板，还贷款还了一栋楼的钱。”
“此时就是负十层，还的贷款总数，已经足够买这栋楼十次了。”
“而他手中的楼，卖不出去，银行方面的抵押贷款，只给半价。。”
“而对这座凶宅，银行甚至不接受抵押。”
“土方幸三郎兜里没钱了，供不起贷款，只能想方设法的凑钱。”
“但他要的数额太大，私人的金融屋不敢借他钱，金融机构则让他抵押。”
“最终，他把后买的楼抵押给银行，拆东墙补西墙。
“随着房地产价格走低，他干脆断供了，继续死守原本的这栋楼。”
“只是银行追着他要债，把他追得上蹿下跳，最后把他告了。”
“目前在打官司，这官司有多复杂呢。”
“这么说吧，土方幸三郎当年贷款是二十年期，如今还款大约在百分之七十五。”
“就是说，这栋楼百分之七十五是他的。”
“而当年他二次抵押贷款的时候，他拥有百分之五十。”
“就是说，这百分之五十是我们公司的。”
“银行那边的百分之二十五，足以买下这栋楼几次。”
“我们这边的百分之五十，只够买一次。”
“银行自然不同意，按他们的价格跟我们分这座楼。”
“我们也不同意，按银行的价格，给他们钱。”
“所以我们谁也不要楼，同时也不允许，土方幸三郎把楼卖了，以免就是按比例拿钱。”
“而这就把压力，都推到土方幸三郎身上。”
“他债台高筑，却无法缓解债务，只能看着债务一天天增加。”
雨城琉璃好奇，“说起来，我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
“啊？”
“突然跳楼，就在这里。”
“哎？”
藤井孝子吸烟，“早就过气的明星，根本没有记者盯他，所以新闻上都没有他的死讯。”
“是住户看到，打电话叫的救护车，报的警。”
“他没有直系亲戚，而他亲戚听说他欠了一堆债务，也没人敢来。”
“最后是警方通知福利机构，给他办的葬礼。”
“他一辈子，就毁在这栋楼上。”
雨城琉璃点头，“理解，你是希望我慎重。”
灰原哀打量，“那这栋楼是谁的？”
“好问题，这栋楼是我们公司的。”藤井孝子笑道，“银行没钱开发，我们以市价向银行买了他们持有的份额。”
灰原哀琢磨，“银行都没钱开发？多大的开发规模？”
“这一片区域，很多都是我们公司的，银行想买走，可没那么容易。”藤井孝子说道，“相反，我们开发就容易多了。”
灰原哀好奇，“开发成什么样子？”
“商业机密，不过告诉你应该没关系。”藤井孝子蹲下。
灰原哀乖巧的贴耳过去，听得目瞪口呆。
琴酒就是琴酒，真是够坏的。
竟然打算捂，因为他要是开发，财团那边会下绊子。
所以就慢慢整理，等地皮价格涨高一倍左右，再加价卖给财团，让他们来干这活儿。
不管财团将来是亏是赚，反正他们赚一倍左右。
而且有这一倍打底，地皮价格不可能再翻一倍，剩下就看房产价格。
那财团就要多多投入，才能建造高档公寓。
那样的话，在盈利之前，差不多要先亏十年。
毕竟大家在房产上吃过苦头，这年头愿意买房的人不多。
以租房来说，彻底回本的话，预计二十年。
虽然还有融资这个方法在，不会让财团把资金冻结在这项目上面。
但让财团的一个项目，二十年以后才能盈利，让财团这批人停滞二十年，这就足够了。
要知道，商场的风向变化很快，二十年能够发生太多的事情。
占用人员与精力，比占用钱，能给财团带来更多的损失。
这心思，够隐蔽！够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