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还是带着棺椁回来的。但是……”
穆龙瑞皱眉看过去,“但是什么?”
“但是您安排去守着恭王府的都统,不仅被打了一顿,还被不留情面的撵走了,还有徐公公他们也是,徐公公的脸都被打成猪头了……”
感受到穆龙瑞周身逐渐冷下来的气息,刘公公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生怕怒火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来。
果不其然,穆龙瑞整张脸都黑沉下来。
他压抑着怒火:“谁做的?”
“是恭王妃,这次回京有随行的将士所以……瞿都统现在都还昏迷着,大夫说他身上的伤少则半月,多则一年才能养好。”
“砰!”
刘公公的话音未落,穆龙瑞就已经眯着眼睛一张拍在了桌子上。
刘公公吓得浑身一抖,立马就噤声不敢再多言。
“尚璎珞,呵,朕之前到还是真是小看你了。”
穆龙瑞冷笑了一声,语气像是浸了冰似的。“谁给她的权利把朕安排的人撵走的。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女人都打不过。朕拿这些饭桶来有什么用!”
“皇上息怒!”刘公公再次匍匐在地上。
穆龙瑞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堆事情都聚集在一起,令人格外的烦躁。
尤其事情的起因,皆是来自恭王府。
“可打开棺椁了?”穆澜渊压抑着怒气开口。
“这……未曾。瞿都统先跟恭王妃起了争执,所以……”
“哐当!”
桌子上好的砚台,被怒不可遏的穆龙瑞抓起,重重地丢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废物,都是些废物!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
这个瞿阳华当真是个蠢货,当初本来是考虑到。
他对恭王府有旧怨,这次抓到机会也不会让尚璎珞顺利回府。
谁知道这个蠢货,不仅没有收拾了尚璎珞,反而还被打得半身不遂!
而且把他交代的任务都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滚!都给朕滚出去!”
穆龙瑞越想就越气,心底的怒气蹭蹭上涨,干脆将手边的奏折、笔墨全部都砸到了地上。
刘公公忙不迭地夹着尾巴,逃似的出了门。
烫金的奏折被丢在地上,上方的黑色字迹,有些微微的晕开,上方赫然用红色的字迹写着加急二字。
穆龙瑞的目光落在上方,在看到卡塔尔部几个字的时候,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前几日恭王身陨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的飞鸟一般,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穆龙瑞在收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下令封锁了消息。
京城里的流言倒是勉强控制住了,但是不知道为何,消息还是传到了天龙国邻近的几个国家。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恭王之于天龙国来说,就像是定海神针。
只要有他在,邻国的人就算再虎视眈眈,也不敢轻易地做出什么动作。
是以,恭王身陨的消息传开以后,那些个国家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就这短短的半月时间,天龙国就已经来了四五批来自各国的使团。
这些人说着是来拜访、增进两国关系的,但是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就是为了打探,恭王是否还活着而来。
穆龙瑞抿紧了嘴,神色不虞,眉眼间尽是烦躁之意。
天龙国大部分的兵权,都在穆澜渊的手上。
如今他生死未知,兵符也不知道被他放在哪里。
关于兵符,天龙国一直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当初天龙国是靠着第一任帝王,和开国大将军在马背上打出来的,所以那位帝王非常的信任也很感激大将军,将兵符一分为二,其中一半给了那位大将军。
而且还立下了命令,唯有手握兵符者,才能够驱动那几十万大军。
如今时代更迭,虽然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但是关于兵符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却留了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穆龙瑞一直都在执着于找兵符的原因。
只有拥有了兵符,他才能够调令那些士兵。
近日各国使团的动作越来越明显了,想来是已经暗中查到什么,所以开始有所行动了。
这么多个国家小动作不断,让穆龙瑞急得焦头烂额。
白日里要应付那些难缠的使团,近日来刺客也是一批接着一批的,若非他身边带着训练有素的暗卫和禁卫军,只怕现在生死难料。
穆龙瑞沉着脸走到了桌边坐下,心中一直在思忖着。
穆澜渊如今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虽然每每派人出去,回来给的答案都是他已经死了,但是他的第六感就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穆澜渊设的局,可是却又确实查不出什么来。
看来,还是需要从尚璎珞的身上下手了……
应该怎么做呢……
穆龙瑞沉思着,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行走,许是他太过于全神贯注,都没有发现窗边不知道何时戳进来了一截竹管。
袅袅的白烟从管子里吹出,淡淡的草药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穆龙瑞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种香莫名地好闻。
不过在反应了两息以后,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就抬手捂着了口鼻,神色紧张的张口:“来……”
还有个人字都还没有说出口,他的身体就左右晃了晃,随后瞪大了眼睛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心中暗道的不好。
这迷香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但是此刻想什么都已经是为时已晚……
……
次日。
皇上在寝宫之中被刺杀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
文武百官和后宫里的那些娘娘,以及百姓们都慌了。
虽然御林军来得及时,但是皇上还是受了重伤,如今正在修养。
最近几日朝中的大事,都是由丞相和首辅暂时处理。
至于刺客,其在被抓住的时候,就已经服毒自尽了。
不仅是皇上被刺杀受了伤,就连麒王殿下在回府的路上,也遭到了伏击,伤得比皇上还要重,现在都还在昏迷。
最近几日京城里气氛都怪怪的,虽说朝廷严禁议论这件事情,但是嘴长在别人身上,私底下要讨论也管不过来。
不少人都敏锐地嗅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局势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