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一出,全场炸锅。
血魔宗的探子刚偷偷伸手,剑符就自动绕开他。
反倒是几个小门派修士惊喜地发现,剑符竟主动落入他们怀中。
“叶宗主!”焚天谷大长老急得跺脚,“我谷与天剑宗世代交好......”
“赤阳道兄。”叶青霄似笑非笑,“一百年前围攻我宗时,你家的焚天旗可插在最前面。”
银河突然剧烈震荡。
众人抬头,只见那道持剑身影正在缓缓降落,惊雷剑尖牵引的星光中,隐约浮现九重天域虚影!
“要开始了。”叶青霄转身御剑而起,“诸位抓紧——”
“我宗祖师的剑,从不等闲人。”
……
此刻,只见银河倒卷,星光如瀑。
陈景脚踏惊雷剑缓缓落下,每一步都让群山震颤。
他目光扫过山门外黑压压的人群,在几个神色慌张的修士身上略作停留。
“血魔宗,焚天谷,玄阴教......”
每念一个名字,银河中就有一颗星辰亮起。
七颗大星排成勺状,正是当年围攻天剑宗的七大邪派!
焚天谷大长老赤阳子突然跪地:“陈祖师明鉴!数百年前那场大战,我谷是被血魔宗胁迫......”
“我不清算活人。”
陈景剑尖轻点,七颗星辰同时投射光柱,落在山门外的七块顽石上。
石皮剥落,露出内里封印的血色符咒——
正是当年各派攻打天剑宗时立下的血誓!
“自己看。”
光柱中的画面让全场哗然。
血誓符咒上清晰显示,当年主谋是血魔宗已故的上代老祖,其余六派确实多有被胁迫者。
“恩怨分明。”
惊雷剑突然分化七道剑光,精准斩向符咒,“血魔宗既已换代,此事揭过。”
符咒破碎的刹那,七大派修士体内同时飞出一缕黑气——
竟是当年血誓留下的暗伤!
几个寿元将尽的长老当场破境,卡了百年的瓶颈轰然突破。
赤阳子老泪纵横,重重叩首:“天剑宗大恩......”
“别急着谢。”陈景突然看向远处云层,“还有位老朋友没到。”
惊雷剑毫无征兆地刺入虚空。
“噗嗤!”
剑尖从云层里拖出个黑袍人,正是血魔宗现任宗主。
这人胸口插着剑,却诡异地没有流血,反而发出夜枭般的笑声:“陈景......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猛地撕开衣袍,露出心口镶嵌的青铜碎片——
气息轰然爆发!
“你不死......”黑袍人的身体迅速晶体化,“苍渊界终将......”
陈景一剑搅碎他心脏:“废话真多。”
破碎的晶体中,一缕黑雾还想逃窜,却被银河里的葬星剑虚影钉在半空。
陈景捏住这缕黑雾,在无数人惊恐的注视下——塞进了嘴里。
“味道不错。”他擦擦嘴角,看向七大派修士,“现在,谁还想聊聊百年前的事?”
全场死寂。
只有剑舞的嘀咕声格外清晰:“这疯子......连这个都敢吃......”
山门前,风声骤停。
陈景嚼碎黑雾的举动,让七大派修士齐刷刷后退三步。
焚天谷大长老赤阳子更是直接瘫坐在地,手里捏着的火灵珠啪嗒滚落。
“怕什么。”
陈景随手将惊雷剑插回剑鞘,周身暴涨的灵压瞬间收敛。
此刻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金丹修士,连眼底的青金道纹都隐去了。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想起方才银河倒悬的恐怖景象。
“叶青霄。”
被点名的天剑宗主一个激灵:“弟子在!”
“开山门,摆宴。”陈景掸了掸衣袖,“请诸位道友喝杯薄酒。”
这话说得温和,可谁都不敢当真。
数百年前陈景血洗魔渊的时候,也是这般笑吟吟地请人喝酒——
结果宴席过半,七位魔尊的头颅就挂上了城门。
玄冰阁主冰魄仙子最先反应过来,冰晶玉杖往地上一杵:“我玄冰阁愿献上万年寒髓十斤,恭贺陈祖师归宗!”
有她带头,其余各派顿时争先恐后献礼。
神兵门门主直接解下腰间储物袋:“这是老夫珍藏的星纹玄铁,正好重铸惊雷剑!”
陈景笑而不语,目光扫过人群后方几个缩头缩脑的修士。
那是血魔宗的探子,此刻正偷偷往飞舟上溜。
“站住。”
轻飘飘两个字,却让那几人瞬间僵直。
其中一人膝盖发软,扑通跪地:“陈、陈祖师饶命!我等只是奉命......”
“回去告诉你们新任宗主。”
陈景指尖一挑,银河中分出一缕星芒,化作剑符落入对方手中。
“三日之内,带着血魔典来天剑宗换人。”
剑符入手,血魔宗探子突然瞪大眼睛。
符中赫然封印着方才那缕黑雾,正在疯狂冲击禁制!
“这......”
“滚吧。”
陈景转身走向山门,路过赤阳子时脚步微顿:“你家的焚天旗,还在剑冢挂着。”
老道士浑身一颤,想起数百年前那场大战!
天剑宗剑冢最显眼的位置,确实挂着七面残破的战旗。
“明日......”赤阳子声音发干,“老夫亲自来取......”
山门缓缓闭合,将各派修士复杂的目光隔绝在外。
叶青霄小跑着跟上陈景,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
“祖师,那血魔宗......”
剑冢方向突然传来清越剑鸣。
众人抬头,只见银河中沉浮的古剑纷纷归位,唯有一柄通体漆黑的短剑,悄无声息地落入宫羽手中。
“你的‘阎罗’。”陈景冲她眨眨眼,“剑穗我补好了。”
宫羽低头看着剑柄上崭新的青金色剑穗,突然红了眼眶。
三百年前那个雨夜,她亲手系上的剑穗,明明早该化灰了......
宴席过后,天剑宗后山的星台上,陈景斜倚着玉案,指尖轻轻敲击着酒壶。
宫羽和剑舞一左一右坐在他身侧,三人的影子在星辉下交错。
“真虚界啊......”
陈景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有细碎的星芒从唇角溢出。
“那地方比我们想象的要麻烦得多。”
剑舞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
她注意到陈景说这话时,左手小指微微蜷缩——这是他在极度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宫羽忽然伸手按住陈景的手背。
她的掌心冰凉,却带着某种奇异的安定力量:“你见到门后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