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问？”
夏訾枫疑惑地歪头看向乔集笙。
嘴角是淡淡的笑容。
“……”
乔集笙以为他问了让夏訾枫不想提及的问题。
所以闭嘴了。
但夏訾枫却说：“我不会受伤，但会经常帮人处理伤口。”
她笑容中的装乖褪去。
换成一抹腹黑。
似乎在给他暗示一个信息：
是因为她将人打伤后，又会帮他们包扎，所以才会如此熟练。
乔集笙的内心复杂。
夏訾枫明明是个好人。
却又让人本能就对她产生恐惧。
“你——”
犹豫了两秒。
乔集笙还是问了出口：“那天，你真的没偷拍到视频？”
她说过“是骗他的”，也说过“没拍视频”。
但她笑容里裹满了威胁。
现在夏訾枫开口第一句说什么，他也必定相信她。
夏訾枫拿出手机。
给乔集笙看她的相册。
“乔同学就那么不信任我？”
“……”
乔集笙只看了一眼夏訾枫的手机屏幕。
她的相册里没有人。
是路边的一朵花，一只猫，一朵云，或是一只蚂蚁。
给人感觉，竟然有点孤单。
“以后不需要再拿任何东西威胁，有需要找我帮忙，直接开口就好了。”
乔集笙语气认真。
他在给夏訾枫承诺。
回报她的救命之恩。
虽然没有她的见义勇为，他也不见得就会受伤。
但她有这个心，也确实流血了。
那他就要回报她。
“乔同学……”
夏訾枫神态懒散下来。
她用手心，挡在唇前。
挡住了笑容：“出了这么一点血，就让你心甘情愿帮助我，谢谢你。”
她说完这句话，将手挪开。
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乔集笙不懂唇语。
却也似乎“听”明白了，夏訾枫说了哪三个字：
工具人。
【谢谢你，工具人。】
这句无声的说话，仿佛魔咒，不断在乔集笙耳边徘徊。
直到他回过神来，夏訾枫已经离开了。
……
夏訾枫回寝室时。
走廊上，她意外碰见了裴炎璟和凌漠，也在同一时间回来。
她走得最前。
她站在寝室的门前。
原本抬起，准备将钥匙插入钥匙孔的手。
却突然放下。
“喂，小白脸，怎么不开门了？”
裴炎璟那些奇怪的称呼又回来了。
夏訾枫毕竟是个女的。
所以对“小白脸”这称呼没什么所谓。
但之前，凌漠可是见过裴炎璟“霸凌”夏訾枫。
他不爱管闲事。
但却讨厌霸凌。
“你有口臭。”
凌漠不擅与人交流。
所以，这是他和别人“吵架”的方式。
果然，听到他的话，裴炎璟马上乖乖闭嘴了。
还朝着掌心呵了一口气。
随后，一本正经地说：“没味道啊！凌漠，你骗我！”
裴炎璟抬头看向凌漠时，凌漠已经走道夏訾枫那边去。
刚才夏訾枫因为他们出现，才将手放下。
凌漠没说话。
直接捉住夏訾枫的手。
然后，就看见了一条浅浅的刀痕。
他下意识回头看向裴炎璟。
眼神里，是优等生对差生的鄙视。
傲慢的眼神。
在那么一瞬间，裴炎璟竟感觉，这眼神，就像裴星灿在看他时……
因为他让星灿失去了双腿，所以星灿在他面前，永远都是露出高高在上的眼神。
“……”
不！
星灿很喜欢他这个哥哥。
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喂，凌漠，你这是什么眼神？”
生气回怼凌漠时，裴炎璟才注意到夏訾枫掌心的伤口：“喂，小白脸，谁欺负你了！”
凌漠：“不是你？”
“我？”
裴炎璟这才明白。
刚才凌漠对他的敌意是从何而来。
“艹！不是本少爷做的！小疯子，谁干的！”
平时别人冤枉他。
他会第一时间和对方争执个没完。
然而，这会儿却第一时间去关心夏訾枫的伤势。
所以，夏訾枫已经没再被霸凌了吗？
“这是——”
话音未完。
后方，传来另外一道声音：“是我弄的。”
是随后走回寝室的乔集笙。
夏訾枫因他而受伤。
所以，他说是他弄伤的。
也似乎没有任何错误。
裴炎璟：“喂！你怎样弄伤小疯子的！”
乔集笙要开口时。
夏訾枫直接打断：“我摘了一朵玫瑰，可是玫瑰不理睬我。”
她说话时，看向凌漠。
似乎，她口中的玫瑰是他。
裴炎璟则脑子宕机了一瞬。
才明白：“你被玫瑰弄伤的？”
校园里有很多玫瑰。
但一个大男生，干嘛喜欢玫瑰？
“你交女朋友了？”
想到一个小白脸，和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走在一起……
那画面，实在太违和了！
她坏笑：“不告诉你。”
夏訾枫打开门锁，走进寝室时，凌漠也准备回去。
却被裴炎璟捉住了手臂。
刚才小疯子说话时，可都在看着凌漠。
“他说的玫瑰是你！”
“……”
凌漠目光冷淡落在裴炎璟身上。
虽然知道裴炎璟应该是没再霸凌夏訾枫。
但裴炎璟的性格，和他注定是天生不合。
“所以那又如何？”
“……”
所以如何？
小疯子喜欢凌漠！
艹！
他干嘛想到小疯子喜欢凌漠心情就不好！
小疯子又不是女生，他干嘛吃醋！
不对，他没吃醋！
他这是，对，他是兄弟情！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将小疯子当兄弟了。
裴炎璟哑口无言时。
身后的乔集笙，却明白了……
乔集笙：“裴炎璟，你给他做的笔记，有很多错题，所以他应该是想问凌漠。”
裴炎璟：“原来这样啊……等等，你怎么知道本少爷给小疯子做笔记的！”
“他来找我问问题了。”
“你？！你一个文科生，她找你也不找——咳咳！”
要命！
他干嘛一副很期待小疯子找他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的裴炎璟，马上就转移话题。
再次看向凌漠：“你给他补课啊，他刚才就是暗示你！”
“没兴趣。”
凌漠冷漠地要走回房间。
裴炎璟拿出手机：“喂，你给她补课，我给你100万！”
“……”
凌漠没说话，头也不回。
裴炎璟又说：“200万呢？”
凌漠依然不说话。
裴炎璟又想加价。
乔集笙却打断：“你倒不如让老师给他补课。”
裴炎璟觉得乔集笙说得对。
回头要赞对方聪明时。
却忽然想到……
刚才自己那态度，好像他很喜欢小疯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