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们会像你一样,为了材料和机会,就放弃自己的想法吗?我们的路,不用你们林家指手画脚。”
王浩脸色涨红:“我是为了你们好!器灵派只是利用你们,等比赛结束,他们就会把你们抛到一边。只有林家,才能给你们真正的保障!”
“我们的保障靠自己挣,不用别人给。”
苏北拍了拍王浩的肩膀,“你在林家待久了,已经忘了做匠人的初心。技术不是靠势力和材料堆出来的,是靠想法和坚持。比赛那天,你好好看看,我们到底能不能赢。”
王浩看着苏北坚定的眼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他走后,李轩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回去告密,让林家提前做准备?”
“告密也没用。”苏北信心十足,“我们的技术是他们没见过的,就算知道我们参赛,他们也想不到我们的作品有多大威力。”
比赛当天,日月城的中心广场挤满了人。林家的机械大赛比交流会规模还大,不仅有日月城的匠人,还有周边城镇的商户和势力代表。
机械大赛的对战台设在中心广场正中央,用厚重的青石板铺成,四周架起半人高的木栏,防止对战时的碎片溅到观众席。
主持人站在台边的高台上,手里举着铜锣,高声宣读规则。
“各位选手注意,对战限时一炷香,可使用自备机械装备攻击,将对手击出台面、迫使对手认输,或摧毁对手核心机械者获胜!”
台下观众爆发出一阵欢呼,李轩站在选手休息区,拍了拍苏北的肩膀:“别紧张,我刚才看了那城南家族选手的资料,姓赵,叫赵峰。”
“他们家世代做暗器机械,擅长隐蔽攻击,你千万留意他的手腕、腰间这些容易藏装置的地方。”
苏北点点头,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机械掌套——为了不提前暴露底牌,他特意穿了件宽袖的粗布衫,将掌套完全遮住,只露出手指便于操作。
主持人敲了下铜锣:“第一轮,机械学院苏北,对战城南赵氏工坊赵峰!请双方上台!”
苏北迈步走上对战台,赵峰已经站在台的另一侧。
这人看着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灰布短打,双手空空,连个工具袋都没带,腰间和手腕处也没有明显的机械凸起,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学徒。
他斜着眼睛扫了苏北一眼,嘴角带着不屑的笑:“机械学院的学生?听说你们只会啃书本,今天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实战机械。”
苏北没接话,只是凝神观察。他知道暗器机械最讲究隐蔽,赵峰表面没带装备,大概率是把装置嵌在了衣物内层或者直接固定在身上。
他悄悄活动手指,将内力缓缓注入袖中的机械掌套,掌背的能量显示灯在布料下透出微弱的绿光,处于半激活状态。
主持人的铜锣“当”地一响:“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赵峰根本没做任何铺垫,只是随意抬了抬右手手腕,手腕处的灰布短打袖口微微一动,没有任何声响,十几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就朝着苏北面门射来。
银针飞行速度极快,在空中几乎连成一道银线,普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台下观众发出一阵惊呼,李轩猛地站起来,攥紧了拳头。苏北早有防备,在赵峰抬手的瞬间就侧身躲闪。
同时左手快速挥出,掌心的机械掌套突然弹出三道弧形金属片,形成一个小型护盾,“叮叮叮”几声脆响,银针全被挡在了护盾之外,掉落在青石板上。
赵峰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苏北能这么快反应:“有点东西,不过这才刚开始。”
他左脚轻轻一跺,鞋底突然弹出两枚短刺,借着跺脚的力道朝着苏北的小腿划来。这一下角度极刁,正好是苏北躲闪银针后的空档。
苏北脚尖点地,身体向后跃起半尺,同时右手按在左腕的机械扣上,掌套的核心齿轮转动,三道金属片收回,随即弹出一根半尺长的金属杖。
杖头呈菱形,边缘经过打磨,带着锋利的光泽。
他握着金属杖横扫,正好挡住赵峰跟进的一脚,两人的装备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藏得挺深啊。”赵峰咧嘴一笑,右手突然在腰间一按,腰间的灰布突然鼓起一块,随即“咻咻”两声,两枚带着倒钩的铁蒺藜朝着苏北的膝盖飞去。
这种铁蒺藜一旦勾住衣物,就能牢牢固定在目标身上,上面还装着小型弹簧,能弹出细刺攻击。
苏北不敢大意,金属杖在身前快速转动,形成一道屏障,铁蒺藜碰到杖身被弹开,落在地上后“咔哒”一声,果然弹出了细小的尖刺。
他趁机向前迈步,金属杖朝着赵峰腰间的凸起处戳去——那明显是暗器装置的核心位置。
赵峰见状,身体猛地向后一缩,同时双手快速在胸前交错,袖口、衣领、裤脚等多个部位同时弹出机关。
数十枚银针、铁屑混合着细小的铁珠朝着苏北全方位射来,形成一片密集的攻击网。
这些暗器里还夹杂着几枚烟雾弹,落地后立刻释放出灰色烟雾,将对战台中央笼罩。
“卑鄙!”李轩在台下骂了一声,这种大范围攻击根本没法完全防御。观众席也一片骚动,不少人都以为苏北要中招了。
烟雾中,苏北没有慌乱。他将内力全力注入机械掌套,掌背的能量显示灯瞬间变成耀眼的红光,金属杖突然拆分,变成三根可伸缩的金属链,链头带着锋利的小钩。
他挥舞着金属链,形成一个更大范围的防御圈,同时凭借着内力感知,准确判断出赵峰的位置——暗器装置启动时会发出细微的齿轮转动声,这声音在他耳中无比清晰。
“找到了!”苏北低喝一声,右手的金属链突然朝着烟雾边缘的一个身影甩去,链头的小钩精准地勾住了赵峰右手手腕的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