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3章阿骨回乡
他顿了顿，看向阿骨，“你们的族人里，有在月牙湖附近被抓的吧？我让人给他们治伤了，现在都好好的。”
阿骨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苏北没再多说，转身和张猛走出了营房。
刚到门口，张猛就忍不住开口：“将军，这都三天了，他们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不说，还留着干嘛？依我看，直接关到牢里，饿他们几天，看他们说不说！”
“没用的。”苏北摇头，“兽族的人，你越是硬逼，他们越不肯低头。而且，我们抓他们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弄清楚情况。真把他们逼急了，万一死在营里，反而麻烦。”
“可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张猛有些无奈，“斥候营那边还等着消息呢，草原上的情况一点都摸不清，心里实在没底。”
苏北看向远处的训练场，士兵们正在操练，喊杀声此起彼伏。
“再等等。”他说，“我刚才提到月牙湖的俘虏时，阿骨的反应不一样，说明他在乎那些人。或许，可以从这里找突破口。”
接下来的几天，靖安城的军营里多了两道特殊的身影。
阿骨和笨熊没被关在牢房，而是被安排在营房角落，白天能跟着士兵去训练场边缘晒太阳。
看守的士兵按苏北的吩咐，没对他们动粗，送水送饭都准时，只是说话不多。
阿骨起初依旧戒备，不管谁搭话都瞪回去，但日子久了，眼神里的敌意慢慢淡了。
他发现这些汉人士兵和想象中不一样——没人拿他们当牲口使唤，甚至有个络腮胡士兵看到笨熊盯着烤饼咽口水，偷偷塞了半个给他。
笨熊那憨劲上来，接过去就啃，吃完还咧着嘴笑。阿骨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
这天午后，阿骨靠在墙根晒太阳，看着不远处士兵操练。
玄天国的步兵阵列整齐，长枪戳得地面咚咚响，喊杀声震得空气发颤。
他心里暗哼，论骑兵冲锋，这些步兵肯定不是青狼族的对手，又觉得这份韧劲有点吓人。
“喂，”一个年轻士兵端着水经过，见阿骨盯着操练场，忍不住搭话，“你们兽族打仗，也这么练？”
阿骨没回头，闷声道：“我们靠的是马快刀狠。”
“那也得练啊，”士兵蹲下来，递过水壶，“上次在野狼坡，要不是我们将军反应快，弟兄们得折一半。说起来，你们兽族真要打过来？”
阿骨攥紧了拳头，没接水壶：“少套话。”
“要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离开草原。”他低声嘟囔了一句。
年轻士兵没听清，刚要再问，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不是操练的号声，而是急促的警戒号，一声接一声，刺破了午后的平静。
阿骨猛地站起来，心头一紧。这号声他在边境听过，是玄天国军队遇袭时才会吹的。
训练场的士兵瞬间停了动作，纷纷抄起武器。苏北和张猛从主帐里冲出来，盔甲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
“怎么回事？”苏北扯住一个跑过来的斥候。
“将军，边境防线遇袭！是兽族大部队，青狼族、黑熊族都有，还有……还有妖马族！”斥候跑得满脸通红，“前锋已经突破黑风山哨所，正向靖安城方向冲来！”
“妖马族？”苏北脸色一沉。他之前只听说过这个部族，据说他们的坐骑是草原深处的异种妖马，速度比普通马快一倍。
三大部族联手，这架势显然不是小打小闹。
张猛已经拔刀：“将军，我带骑兵营去拦截！”
“等等，”苏北按住他的胳膊，目光扫过训练场，“让步兵营先去加固城外堡垒，骑兵营随我去黑风山。告诉弟兄们，守住堡垒就是守住身后的靖安城，谁也不准退！”
阿骨站在原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他知道，这是蒙烈动手了。可看着那些年轻士兵握紧武器的样子，想起那个塞饼给他的络腮胡，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笨熊拉了拉他的衣角，指着远处：“打……打起来了？”
阿骨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看向黑风山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隐隐腾起了烟尘。
黑风山哨所的断墙后，几个幸存的士兵正用石块堵住缺口。
为首的骑兵披着青狼皮，正是蒙烈。
他身后，青狼族的骑兵排成整齐的横列，狼尾在风中猎猎作响。
左侧是黑熊族的步兵方阵，右侧最显眼，骑手们骑着妖马，马身覆盖着细密的鳞片，奔跑时悄无声息，正是妖马族的队伍。
“蒙烈，你倒是下令啊！”妖马族首领赤风勒住马，“这点残兵，冲过去一刀就能解决。”
蒙烈眼神阴鸷地盯着哨所后的堡垒：“急什么？苏北肯定会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看，玄天国的防线有多脆弱。”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蹄声。蒙烈抬头，看到一支玄天国骑兵正向这边冲来，为首的正是苏北。
“来得正好。”蒙烈拔出弯刀，“青狼族正面冲锋，黑熊族拆堡垒，妖马族绕后，别让他们跑了！”
号角声响起，三族联军朝着堡垒扑了过来。
苏北赶到时，正看到青狼族骑兵已经冲到堡垒前。他立刻下令：“弓箭手，放箭！”
城墙上的弓箭手齐射，箭雨像黑云般罩向骑兵。
可青狼族骑手反应极快，纷纷俯身躲在马侧，大部分箭都射在了空处。少数中箭的骑兵闷哼一声摔下马，后面的人立刻补上，丝毫没减速。
“长枪营，列阵！”苏北又喊。
就在这时，黑熊族的巨斧方阵到了。
“咔嚓”声不断，栅栏很快被砸出几个缺口。黑熊族士兵涌进去，巨斧横扫，步兵的长枪根本架不住，转眼就倒下一片。
“将军，左侧要破了！”一个士兵大喊。
苏北刚要分兵支援，右侧突然传来惊呼。
妖马族的骑兵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后方，妖马跃过矮墙，骑手们挥舞着骨鞭，抽得士兵们惨叫连连。
那些妖马速度快得惊人，步兵根本追不上，只能被动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