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2章以一敌二也不是问题
苏北看着骨都侯眼中的血丝，对方显然是连日未眠，甲胄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阿古达的头颅，是我挂在玉门关的。”
苏北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但他勾结幽冥教，意图打开幽冥门，此事你可知？”
“胡说！”骨都侯怒吼，“我儿是为匈奴开疆拓土，幽冥教不过是合作的盟友！”
“盟友？”苏北从怀中掏出兽皮册的抄本，扔到骨都侯脚下。
“那你看看这个，你口中的盟友，把你们当成培育蛊虫的器皿。张峰的血煞丹，阿古达的狂暴之力，都是催命符！”
骨都侯低头扫过抄本，脸色骤变，却仍嘴硬：“这是汉人伪造的！想挑拨我们与幽冥教的关系！”
“是不是伪造，你心里清楚。”苏北看向周围的匈奴武士，“你们中有人吞过幽冥教给的丹药吧？是不是感觉力量变强的同时，夜里会浑身发烫，伤口愈合后会留下黑色疤痕？”
几名武士下意识摸向手臂，那里果然有淡黑色的疤痕。
骨都侯见状，厉声喝道：“不许听他妖言惑众！汉人最擅长玩弄阴谋！”
大巫抬手制止争执，枯瘦的手指捻着胡须：“将军远道而来，总不能让你站在帐外说话。议事帐内，可容各方分说。”
进入议事帐，帐中央的火塘燃着松木，烟气缭绕中，主战派与主和派分坐两侧，气氛剑拔弩张。
苏北坐在上首客座，将阎君令放在案几上，令牌的金光透过烟气，映得众人脸色忽明忽暗。
“老巫，”苏北率先开口，“幽冥教在后殿培育蛊虫，用活人做实验，此事已被我玄天国军队证实。抄本上的记录，与我们在黑风草原宫殿所见一致。”
左贤王立刻附和：“我就说幽冥教没安好心！他们给的丹药总带着腥气，部落里已有十几个年轻人服用后暴毙，尸体还长出了白毛！”
“那是他们体质不行！”骨都侯拍案而起，“我部勇士服用后无一出事，反而能以一当十！这是幽冥教的恩赐，不是阴谋！”
“恩赐？”苏北冷笑，“张峰算不算勇士？他吞服血煞丹后，三个月头发全白，五内俱焚，最后连神智都没了。这就是你说的恩赐？”
骨都侯语塞，张峰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只是不愿承认。
大巫咳嗽两声，打破沉默：“将军说这些，是想让我们与幽冥教反目？”
“是想让你们看清真相。”苏北直视大巫，“幽冥教要的是整个北荒的生魂，你们不过是他们打开幽冥门的祭品。等他们的不死军团练成，第一个被灭的就是匈奴部落。”
帐内陷入死寂，只有火塘的噼啪声。
骨都侯突然冷笑：“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借我们的手对付幽冥教，坐收渔翁之利！汉人向来如此，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算计！”
左贤王皱眉：“骨都侯，话不能这么说……”
“怎么不能？”骨都侯猛地拔刀，将弯刀插在帐中央的地上，“他说幽冥教是敌人，我们凭什么信？汉人杀我族人无数，难道就是朋友？”
他看向苏北，眼中闪过挑衅：“想让我们信你，可以。匈奴人只认拳头，你若能打赢我部第一勇士，我就暂信你三分。若输了，就留下你的人头，祭奠我儿阿古达！”
左贤王急道：“骨都侯！你这是破坏盟约！”
“盟约是给朋友的，不是给敌人的！”骨都侯寸步不让，“他若不敢，就是心虚，趁早滚出王庭！”
苏北看着地上的弯刀，又看了看帐内武士们跃跃欲试的眼神，明白这是必然要过的一关。
匈奴人崇尚武力，空口白话的说教毫无用处，唯有实力才能让他们信服。
“可以。”苏北缓缓起身，“但只打一场不够。”
他拔出斩鬼刀，刀身斜指地面：“主战派派一人，主和派也派一人。我若连胜两场，你们就必须暂停内斗，随我去黑风草原宫殿，亲眼看看幽冥教的恩赐。”
骨都侯一愣，随即狂笑：“好！有胆识！我就喜欢你这种狂妄！我主战派派出巴图，他是部落的角斗冠军，徒手能撕猛虎！”
帐外传来一声巨吼，一个身高近丈的壮汉掀帘而入。他赤裸着上身，腰间只围了块兽皮，双手各握着一柄石锤，锤面布满尖刺。
“主和派呢？”苏北看向左贤王。
左贤王迟疑片刻，对帐外喊道：“让乌兰出来。”
一个身影应声而入，竟是名女子。她穿着轻便的皮甲，长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脑后，腰间悬着两柄短匕，眼神锐利如鹰。
骨都侯嗤笑：“你是想认输吗？派个女人出来丢部落的脸！”
乌兰没理会他的嘲讽，只是对苏北拱手：“我若输了，甘拜下风。但你若伤我，休怪主和派不认账。”
苏北点头：“点到为止，不伤人命。”
大巫起身走到帐外，挥手让武士们清空场地。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在草地上划出一片明亮的区域。
巴图率先走入场地，石锤往地上一顿，震得泥土飞溅：“汉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苏北解下腰间的阎君令，递给亲卫保管，只带着斩鬼刀走入场地。
“第一局，巴图对苏北！”大巫高声宣布。
巴图怒吼一声，抡起石锤便冲了过来。他的速度与庞大的身躯极不相称，带起的劲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苏北双脚微分，斩鬼刀横在胸前，并未主动出击。
石锤带着千钧之力砸向他的头顶，地面被锤风扫过，竟出现一道浅沟。
就在石锤即将及体的刹那，苏北突然侧身，如同风中柳叶般避开攻击。
石锤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泥土飞溅起三尺高，地面陷出个半尺深的坑。
“只会躲吗？！”巴图怒吼，另一柄石锤横扫而来。
苏北脚下步伐变幻，始终保持在石锤攻击范围之外。
他在观察巴图的招式——看似狂暴，实则每一击都有迹可循，力量虽大，却不够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