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总监的好意，我现在是柳泉村的大学生村官，而且还在公司担任职务，目前对我的工作很满意，没有跳槽的打算。”张斐看着那名女制片笑了笑：“而且照你们现在新闻的采制水平，也没什么吸引力。”
“小姑娘的眼光挺高啊！”总监冷笑一声：“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我们现在也不缺人，外面等着进来的人有一大把！”
“是吗？那一大把人是不是也得有一定的关系？早听说贵台任人唯亲、派别观念很重，这也就是你所说的门槛很高的原因吧？”张斐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话筒摆件耸了耸肩：“所有省台卫视中清源电视台算是垫底的，看来总有一定的原因。这让我想起中国足球，国际赛场上什么都不是，但是碍不住人家窝里横。”
张斐的话像利刃般飞过去，那名总监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很少遇到这样不讲情面的年轻人，忍不住气急败坏：“年轻人不要太嚣张，得罪省级媒体不是明智之举，说不定咱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当然有，总监先生，不如咱们痛快点，你们想私了还是想打官司？选什么我们都会奉陪到底。”张斐把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这件事是你们有错在先，别想悄无声息就这么过去。友情提示，手机上的视频今天晚上就会传到网上，具体后果你们自己想清楚。”
张斐拉上鲁丘就走，刚打开门又被那个女制片留住：“别生气，小年轻火气太盛，咱们坐下来再聊聊。”
再次落座，对方再也没有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从一杯热茶开始局势逐渐转向张斐他们。四个人在办公室沉默着，两方都在安静中调整自己，稳定心绪，准备再一次的交锋。
“这次我们是错了，将会对有关人员进行处罚，并且做好整改保正不再发生类似事件！”那名总监虽然认错，却不想让频道和节目的名誉受损：“我已经道了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张斐看了看鲁丘，后者会意走前一步和总监说道：“那我们公司的损失怎么办？包括名誉损失和经济损失。你们必须在节目中公开正式道歉，并且把整个栽赃陷害的过程进行公布澄清，还我们公司的清白，并且想办法弥补我们的经济损失。”
看到鲁丘的表现，张斐点了点头，也走前一步和鲁丘肩并肩，理直气壮瞪着那名频道总监。
“这样我很为难，《零距离接触》是我们的品牌民生新闻节目，这样不仅影响节目的声誉，还会降低它的收视率。”旁边的女制片见领导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只好自己上前解释难处。
“你们真自私，只想自身的难处，却不考虑我们公司是什么样子。”鲁丘气愤道：“上午我们的大棚差点被查封，现在红塔市各个网点已经停止销售我们的野菜。即使再次上架销售，你们的新闻在那儿放着，还能卖得出去吗？”
“那是别人栽赃陷害造成的，我们也被利用了？”想到理由，那位总监又开始说话。
“没有你们帮忙他陷害的了吗？”对方竟然还在推卸责任，鲁丘越想越气，情绪的闸口不由地开启：“你们真够无耻的，到现在还推卸责任，你们节目的声誉就是声誉，我们公司的声誉就不是声誉了？……”
张斐拍了拍鲁丘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情绪宣泄，然后自己上前笑了笑：“世界上没有完人，电视台也不可能有完美的节目，难免会犯错。伤口捂着永远不会好，只有挑破了清创上药才能治愈，你们说呢？对于一个勇于认错、改错的节目，我相信那些观众会更加肯定和认可！”
频道总监点了点头，露出释然的笑容：“你们两个搭档得挺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应该是两口子吧？”
“还没结婚！”张斐嫣然一笑。
“好吧！借用一下你们这个视频，我们专门做个澄清道歉的报道在节目中播出，这下满意了吧？”虽然做出让步，但是他仍然有所坚持：“我们频道没有独立的财务结算，而且穷得叮当响，不可能给你们什么补偿，这一点希望你们理解。”
听到总监的话，张斐狡黠地笑了笑：“理解，理解，咱们互相理解，我们可以不要求经济补偿，但是你们也该拿出自己的诚意给我们一个替代补偿方案。”
“替代补偿？”对方很不解。
“允许我们在《零距离接触》节目前播两个月广告，用来代替经济补偿。”没等对方拒绝，张斐便接着说道：“请不要拒绝，来之前我做了一下了解，你们是有自主经营权的，这点事儿不难办到。”
“好吧！”总监咬了咬牙，瞅着眼前的女孩叹了口气：“什么都被你算到了，我李峰也算阅人无数，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搞得这么头疼。”
气氛顿时轻松起来，矛盾不复存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立即融洽了很多。
“在您面前我们就是个小孩，这次我们之所以能达成协议，不是我们俩多高明，是您胸怀宽广，让着我们。”张斐笑嘻嘻地恭维着对方，事情办成了，也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真会说话，不过今天已经晚了，来不及采制报道播出，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才能播出。在此之前，这个视频不能上网，道理你应该懂，我就不多说了。”
“懂，这一点我们能够保证。”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两个人离开了电视台，脸上难掩激动和兴奋，互相拥抱着庆祝胜利。
坐在车上，他们放了一首钢琴曲《雨的印记》，把座位放平，躺在上面牵着手，让音乐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流动。
音乐结束，张斐歪着脑袋想了想，始终觉得漏掉什么问题，便碰了碰旁边的鲁丘：“咱们有没有忘掉什么点？”
“没有吧？刚才咱们几乎说得滴水不漏。下面就该去公安局报案了，毕竟咱们答应过王总……。”鲁丘突然想到：“王总的连锁超市，明天的报道内容需要把张松梓和王总的超市区别开，王总帮了咱们，咱们别恩将仇报害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