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错了，我不知道它是你养的，对不起。”
小红狐蹭地一下从地上窜到白茶的肩膀上蹲着，然后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道歉。
“不怪你，怪我事前没有说清楚。”
白茶站在清冷的夜色中，抬头四顾:“能追查到那只小鬼的去处吗？”
白九他们这类妖物，大概因为体质的原因，追踪术一直都是强项。
白茶以前就懒，又有小九在身边，所以从未仔细学过追踪术。
现在吝啬鬼吓跑了，也只能指望白九把他追回来了。
“东面大街。”
“东面大街。”
白九耸动鼻子嗅了一会儿，很快报告吝啬鬼具体方位的同时，系统也在这时出声提醒白茶小心:“东面大街上有一股不太寻常的鬼气，暂时还未检测出具体来历，以你目前的鬼气并不足以对付，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尽量远离它们。”
白茶暗暗点头，然后催动鬼步，瞬间翻墙跑了出去。
不跑不行。
如果让清风门的修士知道她还在养鬼，说不定又会把墨白这个老不正经的仙尊招来。
时间紧，任务重，白茶可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跟墨白打情骂俏上面。
在白九与系统的双重指点之下，白茶很快避开那股不太寻常的鬼气，然后追寻着吝啬鬼的气息，来到了一家商铺面前。
看见伫立在黑暗中，上面以狂草书写的“富贵坊”三个字，白茶突然想起这个胆小畏缩的吝啬鬼是谁了。
不过，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看着富贵坊三个字，白茶脸色很难看，翻身进了院子，遍寻之后却没有发现吝啬鬼的踪迹。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呢？刚才的气息明明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啊！”不等白茶询问，趴在她肩膀上的白九先疑惑地问出了声。
白茶拧着眉头，让系统再次探查一遍，但就跟白九说的一样，吝啬鬼回到自己家的商铺之后，鬼气就彻底消失了。
如果不是被人消灭了，就是用了某种法子将自己身上的气息隐藏了起来。
这种遮掩气息的方法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术，稍微强悍一点的小鬼应该都会用。
比如妖王白九，他现在就是施法隐藏了自己身上的妖气，这才得以在白茶身边留了下来。
否则，以墨白那个醋王的性子，早就因为白九连累白茶暴露在危险中，而借机杀了他了。
想起墨白背着白茶恩威并施交待的那些话，白九皱起小巧的鼻子，不爽地哼了一声。
“算了，反正他的执念生在此地，料想他也跑不远，明天再来好了。”
离魂时间将近，白茶说完就要离开。
她不是喜欢浪费时间的人。
而且，白茶对吝啬鬼这个老头非常了解，他死也要守护家人，大概率是不可能离开富贵坊的。
既然如此，那便选他鬼气更虚弱的白天过来，应该更容易抓住他。
白茶没有跟系统或是白九解释自己的想法，翻墙跑出了院子。
正要催动鬼步，却感觉到某种危险的气息。
“小心……”
系统一句话还没说完，白九瞬间幻化，变成了一个身穿曳地红色长袍的俊美少年。
少年脚踩夜风，身形清瘦，一张白皙的面孔却肆意张扬，漂亮得不像话:“来者何人！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出来与本王打过，看我们到底孰强孰弱！”
白九话音刚落，白茶掌心里的鬼气瞬间化为小蛇，散发着浓郁的邪恶之气，紧紧缠绕在少女纤白的手腕上，夺夺欲出。
曾经的主仆二人默契依旧，准备大战一场。
但刚才还充满杀气的神秘气息，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未出现似的，就连系统都无法探查。
“怎么回事？”
红衣烈烈的俊美少年踏着夜风走过来，然后在白茶面前皱起了漂亮的一张脸:“刚刚明明还在的，难道也跟那鬼东西一样，藏起来了？”
白茶轻轻摇头，“不知道，走吧，先回去再说。”
午夜离魂快要到了，就算来者不善，她也没办法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
白九自然记得白茶离魂的时候到底有多脆弱，想了想也点头:“好，你先回去，我再等等看。”
小白跟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灵气全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大人。
甚至也不再是一呼百应的鬼王。
这样的小白虽然很可爱，可是也充满着数不尽的危险，极有可能招来有心人的算计。
俊美少年想，自己好歹也是妖界之王，本就是为了她才愿意接受四方朝拜，那现在自然也要像以前她保护自己那样，护她周全。
妖王白九实力早超越未化形以前，白茶虽然担心，但还是点点头，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富贵坊的地界，回到了下榻的客栈。
“茶茶，你回来了？”
没想到，刚一进门，墨白就坐在一楼的一张桌子旁，素手拿着一杯清酒，气质妖娆，肆意地喝着酒。
这可跟平常的墨白不一样。
白茶不着痕迹皱了皱眉，背负双手，漫步走了过来:“师父为何不睡？”
“自然是在等茶茶。”墨白清俊的脸庞上，罕见地露出了一抹妖冶的倾城媚笑，动人心弦。
不对劲！
白茶指尖的鬼气缠绕起来，她做出攻击的姿势，在距离墨白十步之遥的地方，表情冰冷地停了下来:“等我干什么？”
“自然是等茶茶跟我圆房。”
墨白还是那一袭月白的袍子，里面也依旧是清风门淡青色的道袍。
可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
变得像一个孩子。
或者说，又变成了一百年前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天真烂漫的凤小公子。
“茶茶，我一直等你，你为何都不回来？”
墨白声音委屈，眼睛染红，抓起桌上的两个酒杯站起来，脚步凌乱地走到白茶身边呵呵一笑，满眼醉意道:“茶茶，我们成亲可好？”
墨白一句话，白茶脑海中轰然一声响，立刻回到了那个白雪皑皑的神女山。
那个笑容灿烂的俊美少年拿来草编的花环，站在冰天雪地的天地中，轻轻在她面颊上落下羞涩的一吻，然后害羞地说:“茶茶，我们成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