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妖一时间没整明白。
有些犹豫道：
“我主要是看你们辛苦，如果…你们实在想一百亿，也行。”
老头眉头一皱。
“一百亿太少。”
黑山老妖糊涂了。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那…你开个价？”
老头掐指算了算，“少说也得上几千亿吧，你想，这倩诡身材这么好，而且说话又好听……”
“你等等，怎么听起来像是，我给你商铺，还得给你钱？”
黑山老妖有些绕不过来，急忙喊停。
怎么反转得这么突然。
前一句还是他们给自己冥钞。
这后一句，就成了自己倒贴了。
老头略微诧异，“不是你说真爱无价吗？这才几千亿，你就来砍价还价了？”
黑山老妖表情呆滞，欲言又止。
场景里发生的许多事情，它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老头的砍价能力，它也早已知晓。
就连宝楼的掌柜诡异，都在他手上折了三次。
一次是交付吊坠，一次是诡瞳，还有一次是那扑克牌等道具。
所以黑山老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收钱。
说百亿，也是为了给他砍，直至砍到免费就算了。
谁曾想。
这老头竟然还能往负数砍。
有这能力，怎么前几次没表现出来？
黑山老妖在讨价还价这方面，显然有所欠缺，短暂呆滞过后，急忙纠正道：
“什么百亿千亿的，真爱无价，不就是不谈冥钞嘛，这样，商铺你们拿去，这五十个亿，我贴了。”
“这……”
老头故作为难。
黑山老妖心里一动，趁胜追击道：
“你是知道的，虽然我管理整个夜半黑街，但作为良心诡异，从不坑租户一分一毫，身上也没几块冥钞。”
“你若是执意要加价，我也给不起。”
黑山老妖显然打定。
这倩诡，他们也给不了别人。
毕竟表面上说，是自己的挚爱，所以才愿意做出这么大退步。
但倩诡又不是别诡的挚爱。
就是卖给其他诡异，它们开价顶多也就一夜几百冥钞的价格。
这方面，黑山老妖虽没有老头那么经验丰富，但也久经沙场。
对市场价还是十分了解。
这么一说，老头轻啧一声，回头望了望林帆，遗憾道：
“兄弟，我早就说过，你没必要再来这里一趟，那位诡异，都开一万亿的价格，准备买下倩诡异了，还来这山旮旯的穷诡这里干嘛。”
此言一出。
黑山老妖阴谋得逞的冷笑，瞬间化为乌有。
眼神直勾勾望着老头。
“啥…？一万亿，买个女诡？！就是一次换一只，干到他魂体魄散，都用不了一万亿，你告诉我，有诡出一万亿？！”
黑山老妖被这一激灵，整个空间都震动起来。
不少商铺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摔了下来。
就是最外围的宝楼，都不能幸免。
好几个上千冥钞的宝贝，都摔得粉碎。
但掌柜诡异丝毫不觉得心疼。
反而嘴角翘到眼角处。
已然想好怎么料理林帆两人。
同时，也准备迎接自己第十二对诡瞳，归位！
老头小嘴一撅，双手一摊道：
“我也没想到啊，它说什么，那倩诡身上，有什么什么之力，一万亿还是少的，硬要再给我们点好处呢。”
老头说完，还朝林帆看一眼。
林帆会意，轻叹一声：
“我也是傻，竟然真的相信，世间有纯爱。”
黑山老妖诡躯一震。
脸上难以掩饰的慌乱。
自己被封印的场景之力，怎么会被其他诡异识破？！
要知道，当初月诡封印时，除了自己和树诡，在场其余诡异，全被抹除了！
而月诡的封印，极为强大，一般的破道诡异，也很难看出倩诡身上，蕴含的场景之力才对。
怎么偏偏这两个人类，能够知道这些？
它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姥姥诡异亲口告诉他们。
但是姥姥诡异是何须诡也。
怎可能会告知人类呢？
就凭它对自己的仇恨，也断不可能告知人类这个秘密，又让人类过来与自己交易才对。
黑山老妖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这两人，在唬自己。
只是恰巧被说中了之力二字。
自己一定不能慌。
得稳住。
在黑山老妖沉寂与脑补时。
老头已然跟林帆，进行了眼神交流。
兄弟，现在可以说真正想要的条件了。
林帆悄无声息点头，顺着先前的话，继续道：
“但我还是相信纯爱的力量，所以，就算没有冥钞，我也愿意将倩诡托付给你，也算有情诡终成眷属。”
黑山老妖没有率先接话，反倒盘算着。
这招，就是先扬后抑。
开个一万亿的高价，再自砍一刀。
不就是自己先报价一百亿，然后说五十亿的套路吗？
果然，这两人就是在唬我！
黑山老妖心底里这么一想，失去的底气，也重新回到了怀抱。
有了底气之后，黑山老妖淡然开口道：
“那你说说，什么条件。”
林帆思索片刻，像是做了很大退步，才开口：
“除了免费商铺两间以外，首先，你得在自身能触及的范围内，保我团队所有人安枕无忧，无条件协助我，这黑街里售卖的东西，我都有优先购置权。”
“再者……今后这黑街的试炼和招工，还有商铺之间的物业，由我这边管理安排。”
后几者，黑山老妖都无所谓，毕竟什么物业，什么招工试炼，它压根没有了解过。
向来是对方交租金，不在夜半黑街闹事，就行了。
可前者，两间商铺，保护江海市里团队所有人。
比提出契约还要过分。
契约也只是给予诡技，寄托宿主身体百年寿命。
可这保护，长期有效不说，自己还得亲力亲为。
再加上无条件协助对方。
等同于对方让做什么，自己就得做什么。
这这这——
和给人当狗有什么不同？！
作为堂堂破道，当年甚至赫赫有名。
岂能容忍这种要求？
黑山老妖凶容乍现，怒斥道：
“区区纯爱，你就想拿我当——”
话音未落。
黑山老妖只觉得，外面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挤进来。
顿时菊门一紧，等再次松懈，一股毫不孙色的阴邪气息，骤然袭来！
整个场景因为被封印大半，导致对方一来，地动山摇！
黑礼服诡异，宛如龙王登场，一步步直朝深处走来。
老头轻声道：“瞧，万亿金主，来接亲了。”
黑山老妖，狗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露出万分狰狞的神情，转口道：
“够兄弟的，知道我没多少冥钞，特地换成条件。”
“能认识你们，真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分。”
最后违心的二字，令黑山老妖本源受到一次，来自内心谴责的冲击。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