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月以后,我出院了,这一次住院总共在二十天以上,足以说明伤的有多重。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奎爷的坟上看了看,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这样会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等我从地里回到家中的时候,我愣住了,在我家的院子里面站着十几个人。
这些人依旧是那天晚上打我那些人的父母。
在一旁,还放着一些礼品,我想应该是他们带过来的。
看到我,他们立即围了上来:
富贵回来了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哎呀,这几个熊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看看把富贵打的。
妈的,等我家那兔崽子回来,我一定卸了他的腿,有能耐外面使去,打自家人能行吗?
......
听到他们嘈杂的声音,我挠了挠头:行了,行了,你们东一句西一句的,吵吵的我头疼,有什么事儿慢慢说,不着急。
最前面的依旧是小凯的父亲,他掏出烟给我递了一根。
烟是中华,看盒子的崭新程度我就知道,这是刚买的烟。
微微摇了摇头,我拒绝道:身体还没好利索呢,不能抽烟。
他一脸尴尬的把烟装了回去,说道:富贵,你人没事就好,我们今天来呢,是代表那帮熊孩子给你道歉的。
对,富贵,你在医院里面的时候我们就想去的,但是又怕打扰你,正好今天趁着你出院,我们大家伙想请你吃个饭。
是啊富贵,一来是庆祝你出院,二来呢,也是有点事儿想跟你聊聊的。
伸出手,我指了指后面的椅子:有什么事儿先坐下再说吧,我不能长时间站着。
说完,我越过人群走到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小凯的父亲立即跑了过来,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我问道:富贵,关于小凯那件事......
看到他卑微的模样,我笑道:小凯跟二娃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吧,我今天下午就让他们两个回来。
真的?
瞬间,小凯的父亲瞪着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最激动的还是二娃的父亲,他一个箭步冲了尚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红着眼眶说道:富贵,什么都不说了,我们.....我们家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以后有什么事儿你说句话。
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笑道:没事儿的,赶紧回去吧,我想想办法,争取让二娃和小凯回来。
接着,我又看向了剩余的众人。
二娃和小凯我可以保证他们出来,并且不留案底,但是你们不行。
富贵,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话的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正是陈山云的父亲。
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冷着一张脸说道:他们做错了事儿,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他要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话,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咬了咬牙,陈山云的父亲说道:富贵,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每家拿出一万块钱,这个钱......
他还没说完,二叔一个箭步从堂屋冲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你恶心谁呢?我们家差你那仨瓜俩枣吗?还一家一万,就是一家十万、一百万,那才多少钱?我们家还真不缺。
这.....陈山云的父亲犹豫了,半晌后他强笑道:那个.....这个事儿也不是钱的事儿,主要是什么呢,这不是我们的心意吗?
是啊富贵,咱们大家伙坐下来好好聊聊吗?中午就在镇上的双喜大酒店,我们已经订好房间了,去吃一口吧。
大家伙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富贵,看在大家的面子上,就过去吧。
......
我微微摇了摇头,随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饭,我就不吃了,至于你们说的这件事儿,我还是那句话,法律会制裁他们的,咱们就等着结果就行了。
这一次,我是铁了心的要把他们送进去,并且我还会让席敬多照顾一下他们,因为我对他们恨之入骨,如果要是杀人不犯法的话,我可能早就把他们弄死了。
看到我这坚定的话语,人群中顿时沉默了下来。
搓了搓手,陈山云的父亲讪笑道:富贵,给他们一个机会好不好?他们还都年轻,如果要是判刑,那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瞬间,我不乐意了,皱着眉头怒斥道:年轻就可以胡作非为吗?年轻就可以不承担法律责任?他们今天敢打我,明天就敢打别人,如果长此以往下去,还得有多少人遭受他们的毒手?
再说了,如果这件事要是换位思考一下,你们会怎么样?
陈富贵!
突然间,人群中传来一声暴喝。
这个人我也认识,是陈驰的父亲,在我们镇上也算是颇有名气,只不过却是臭名昭着,因为他是我们镇上有名的三只手。
看着他不善的脸庞,我冷声问道:叫我干什么?
他往前走了两步,紧紧的盯着我:陈富贵,咱们村历来民风就比较彪悍,打架斗殴时有发生,你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些年我们村里面打架斗殴发生的可不少,但是你居然报警,你觉得你做的对吗?
有什么不对的?时代在进步,在发展,现在是什么社会?现在是和谐、素质、文明社会,八叔,你那一套老思想该收收了,如若不然,这一次是陈驰进去,那......下一次就该你进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蛋儿出现在了门口,语气不善的对他说道。
听到这话,陈驰父亲的脾气上来了,对着铁蛋儿训斥道:那你想怎么样?难道把他们都逼死吗?铁蛋儿,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住着,你.....你能不能一碗水端平?别忘记了,你可是咱们村的村长?
村长?铁蛋儿不屑的回道:忘记给你们说了,村长这个职位,我不干了,这几天我就会写好辞职报告递上去。
你.....
伸出手指着铁蛋儿,陈驰父亲脸上的肌肉由于愤怒而变的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