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应汝斐淡淡应了声。
沈正言对工作的痴狂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他。
他没空来应汝斐一点也不惊讶。
今天他要是来了，他还要担心他身体是不是也出了什么问题。
“老应呀，你可终于想通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尚南的爷爷尚林柏十分熟稔地坐在沙发上。他拿出一盒精致漂亮的公主娃娃套装，朝秦欢招招手，笑得十分慈爱：
“来，尚爷爷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秦欢：“……”
秦欢不喜欢。
她一整天都要躺着看狗血肥皂剧，哪里有时间玩什么公主娃娃。
她不想要，但她不能说。
好在，应汝斐帮她说了：
“我家小欢不喜欢。”
应汝斐觉得好友一幅骗小孩的模样十分碍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尚林柏竟然很讨小孩喜欢。整个研究院，几乎每个小孩儿看到他都“尚爷爷尚爷爷”地喊。
现在他笑得这么贼，指不定就是想哄骗他的小外孙女。
应汝斐不答应。
这是他的外孙女。
玩具而已，他也能买。
“你怎么知道？”尚林柏白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不喜欢？
这么好看的公主娃娃，还是粉色的，小女孩肯定都喜欢！
尚林柏把娃娃递给秦欢：“不用听你外公的，喜欢就拿着。”
尚林柏笑得十分和蔼。
秦欢看了应汝斐一眼，没说话。
在尚林柏看来，她是碍于应汝斐的冷脸才不敢收。
好友从年轻时就这样，整个人都冷冰冰的，看着不和善，小朋友肯定怕他。
可怜哟。
尚林柏内心叹气：可怜这么可爱的小女娃，以后就要跟应汝斐这样的外公一起生活了。
真是造孽。
应汝斐见小外孙女没要，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看看。
他家外孙女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不会被尚林柏骗了去。
他心里有点小骄傲：这是他的外孙女。
“你怎么还不走？”应汝斐开始赶人。
尚林柏看了看表。
哟！
快到上班时间了。
“走就走！”
他人走了，却把孙子留在了这里：“小南，好好陪妹妹玩。”
“知道了爷爷！”
尚南嘴里嘴里吃着助理给的零食，抽空回了自家爷爷一句。
沈清愠没有吃零食。
他的手一直插在衣服口袋里。
那里面还有一个礼物。
他想送给秦欢。
可她一直都没跟他说话。
自从上次公园拒绝她送的草莓之后，他已经好多天没看到过她了。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却不理自己。
她……是不是讨厌他了？
沈清愠小脸皱了皱。
既然她讨厌他，那他……那他就不送她礼物了……
“秦欢妹妹，这是十三号吗？”
尚南看着助理正在削的苹果流口水。
“嗯。”
“哇！！”
尚南一下就跳了起来，赶忙跑到助理身边流着哈喇子等吃。
“秦欢妹妹，你真大方！”
“秦欢妹妹，这糖我也可以吃吗？”
“秦欢妹妹，过几天我要和研究院另外几个小朋友一起去养殖基地吃烤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
尚南的话很多，沈清愠听他一口一个秦欢妹妹一口一个秦欢妹妹，嘴都要抿成一条直线了。
什么秦欢妹妹秦欢妹妹。
他们关系就这么好吗？
秦欢见沈清愠脸色也来越不好，心里十分疑惑：小美人很不待见她啊，她就这么讨人厌？
秦欢有些忧愁，打算以后离小美人远一点。
这样总不至于更讨厌她了吧。
于是直到沈清愠回家，秦欢都没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沈清愠走的时候小脸崩得紧紧的，尚南跟他说话也一点也没理。
怎么办，她不喜欢他了……
应汝斐的腿一天天好起来，他整个人的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
现在的应汝斐虽然依旧是一幅生人勿进的高冷脸，却比秦欢刚来的时候看着温和了很多。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多月，秦欢该上小学了。
研究院有附属学校，是整个青国最厉害的学校，没有之一。
当然，是最难进的，也没有之一。
研究院的附属学校从小学到大学都有，其入学考核十分严格，录取率低到可怜。
但像秦欢这样，监护人是特级研究员的，按照规定，可以免费上到大学毕业。
就是，明明白白走后门。
不过研究院的特级研究员也没几个就是了。
开学这天。
应汝斐亲自给小外孙女准备好了书包。
粉粉的，上面还有一些小动物的图案，看着还挺可爱。
应汝斐在里面装了成套的文具，还有纸巾，小钱包什么的，他能想到的全给秦欢装上了。
“要乖。”
“要听老师的话。”
“当然，错的不要听。”
“被欺负了要告诉我。”
……
冷冷清清应汝斐，在嘱咐外孙女入学的时候，差点就变成了话痨。
“算了，还是我送你去入学。”
应汝斐想想，还是他亲自送过去比较合适。
助理年纪轻轻，肯定没这方面的经验，还是他去比较合适。
助理坚强微笑。
虽然不能为小可爱办理入学是有点遗憾，但应教授能出门是好事。
偶尔去外面转转，对教授的健康有好处。
于是三人一起去了学校。
下了车，应汝斐才把小书包给秦欢背上。
书包里的东西不少，如果不是秦欢力气大，说不定这沉重的外公爱就要压垮她的腰了。
“教授，”助理拿出相机，“我帮您跟小欢一起拍一张吧？”
应汝斐看了眼小外孙女，矜持地点了点头。
秦欢也没拒绝。
“一二三，笑！”
助理“咔嚓”拍了一张。
尽管两人谁都没笑，还一个比一个严肃，但一大一小都这样，看起来竟意外的有些和谐。
怎么说呢，这俩一看就是一家人。
助理把照片给应汝斐看，应汝斐点点头，当下没说什么。
许久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嘱咐助理：
“多洗两张。”
他要在卧室放一张，书房也放一张。
助理从容应下。
应汝斐作为青国名人，当天看到他的好些家长都很激动。
当然，应汝斐的高冷气质阻碍了所有人想拍一张合照的念头。
应汝斐是第一次送孩子上学。
他的女儿之前也是在研究院的附属大学毕业的。
想到女儿，应汝斐内心沉痛：直到女儿去世，他也没尽到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
他从没时间关心她，也不知道她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只知道她好像成绩很优异。
她说想做爸爸的骄傲。
她一直都是。